尤引兰抬脚走到欧阳简面前,欧阳简腾的站起来。
“你不能动我啊!你要是动我一下,萧令怀就杀了你信不信!”
尤引兰却是脸色平静。
“我问你,曲盈笑到底对谁做了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恨她?”
“好啊,你是非要逼着我说出你娘的那些事情来对吧!”
欧阳简气笑,“你还真的够不要脸的,好啊,那我就告诉你,你娘对……”
“砰!”
一声破门声忽然传来。
两块门板“咣当”倒地,激起灰尘阵阵。
欧阳简声音戛然而止,吓得跳了起来。
尤引兰十分不悦,因为打断了欧阳简的话!
“谁啊!”
她大步朝门口走去,一身杀气。
“是我。”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男子修长挺拔的声音从黑夜中出现。
尤引兰一怔。
“令怀!”
欧阳简朝着萧令怀大步跑过去,“你可终于来救我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尤引兰这个毒妇给杀了啊!”
萧令怀看了尤引兰一眼,见她眉眼平静的有些诡异。
他心中浮现异样,刚才尤引兰和欧阳简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尤引兰是这个表情?
“令怀!不能再留着这个女人了,快点把她给杀了,好给……”
“闭嘴!”
萧令怀冷冷看了欧阳简一眼,欧阳简脖子一缩,瞬间噤若寒蝉。
萧令怀明白了,肯定是欧阳简刚才对着尤引兰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把曲盈笑给说出来了是吗?
那曲盈笑杀了殿下的事情,欧阳简说了吗?
萧令怀凤眸沉沉朝着欧阳简看去。
欧阳简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说了曲盈笑是个大恶人,这尤引兰还一直在追问我为什么曲盈笑是个大恶人,哼,她娘是个什么德行,她身为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啊!还故意问我,这不是在自取其辱吗?”
萧令怀扭头看向尤引兰,声音冷淡道:“尤大小姐,为何要忽然把欧阳简掳走?”
尤引兰眯起眼睛:“萧令怀,你也知道我娘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萧令怀下巴微微抬起,“这是你跟欧阳简的事情,不要牵连到我身上。”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尤引兰已经认定了萧令怀必定知道些什么!
但看这萧令怀和欧阳简闭口不言的态度,她想要问出来,难!
“尤大小姐,今日你掳走欧阳简一事,我不跟你计较。但从此往后,圣卿王府你不能再进入一步,我也不会叫小太子再见你。”萧令怀冷声说道,“若是我追究你虏走欧阳简的事情,你必定不会好过,作为交易,你不能说出小殿下的事情。”
尤引兰冷哼一声:“萧令怀,轩辕越放在你那里我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还给他下毒,你把他送回皇宫。”
“尤大小姐!”
毒凫听到尤引兰的话,急得冷汗都出来了,“我要说几遍啊,真的不是我家主子给小殿下下毒的!”
“毒凫!”
萧令怀冷睨毒凫一眼,“说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回去!”
“是……”
毒凫只好点头。
萧令怀带着欧阳简从门口离开,带来的侍卫们也很快跟上。
毒凫走到最后,忍不住回头跟尤引兰道:“真的不是我家主子下的毒啊!”
说完,不等尤引兰说话,他垂头丧气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尤引兰一人。
她抬头,看向隐藏在乌云后的月盘。
眉心越皱越深。
曲盈笑到底做了什么?
萧令怀必定是知道的!
极有可能,他对自己的不待见,并不是因为自己伤害了孟月瑶,是因为曲盈笑做的事情,他迁怒到了自己身上。
但什么样的仇恨,能叫萧令怀记恨曲盈笑那么多年,对她那么恨。
还有欧阳简……
这两个都曾经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他们现在却都对一个人抱着很大的敌意。
周天澜呢?
尤引兰攥紧了手,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去探探周天澜的口风。
这个人跟萧令怀走得那么近,是不是也知道这些?
而且他藏不住事情,到时候自己稍微诈他一下,说不定他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尤引兰心底定下了主意。
……
翌日。
尤引兰秘密来到了镇远侯府。
但她没有着急进去,一直坐在侯府胡同口的茶摊上,注视着侯府大门。
一个时辰后,周长风从里面大摇大摆的出来。
他春风满面,不知道有什么高兴事情。
车夫殷勤地把马车赶过来,他还朝着车夫扔了个碎银子,车夫高兴的点头哈腰。
尤引兰哼笑,周天澜的节俭到了骨子里,一分钱都恨不得分成两块花,怎么却生了如此一个败家子儿子。
就在尤引兰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浮现不久,一道怒吼声蓦然响起。
周天澜手里拎着大刀从大门口冲了出来。
“周长风,你又拿着老子的银子干什么去!”
周长风吓得腿一软,险些从马车里掉下来。
“爹,我……我马上就要参加科举了,我得准备些笔墨纸砚啊!”周长风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周天澜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相信道:“什么笔墨纸砚?”
“都是牌子货,好用呢!”周长风嘿嘿笑道。
周天澜指着周长风的鼻子:“好,等你晚上回来,把你买的笔墨纸砚拿过去给我看看!”
周长风一听,一下子苦了脸。
“好……”
周天澜冷笑一声,朝着车夫道:“走吧。”
“是!”车夫忙应了一声,赶紧赶着马车离开。
尤引兰就见马车快驶出胡同口的时候,周长风从马车里钻出来,把刚才给车夫的赏银又要了回去。
“扑哧!”
尤引兰差点没有崩住笑。
她放下筷子,快步朝着侯府门口走去。
周天澜正要转身进府,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回头,他一惊。
“尤引兰?你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来找侯爷的。”
尤引兰破天荒地朝着周天澜行礼。
周天澜哼笑:“你不是很牛吗,怎么,现在却给我行礼了?”
尤引兰叹气,“其实,这是我对王爷行礼道歉的。”
“道歉?道什么歉?”周天澜纳闷说道。
尤引兰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周天澜的眼睛。
一字一顿道:“自然是为我那娘,曲盈笑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