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尤引兰蛮不讲理的话,萧令怀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他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么后悔过。
甚至当殿下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暴怒过。
他想要进去杀了尤引兰,他想要回到轩辕离赐婚的时候,他就该狠狠拒绝!
事情到了现在,全部都是他的错,一步错,步步都错!
“尤引兰!”
萧令怀咬着牙,声音仿佛从地底下传出来。
“你给我等着,若是叫我抓住你的把柄,我绝对会杀了你!”
“哎呦,我好怕哦!”
尤引兰捡起床上的枕头,用力往门上一砸。
“走远点发牢骚去,别打扰我休息!”
萧令怀捏紧袖中的手,面色纷变几瞬,转身大步走开。
史上最憋屈的新郎官,怕是要更新换人了。
前院里,大家正好喝酒,气氛十分融洽。
来的人很多,萧令怀虽然是轩辕澜的曾经部下,但是他的人缘很好,所以来的人也很多。
“令怀,来喝酒啊!”
“王爷,快来啊!”
大家热情地招呼萧令怀。
但当大家看到萧令怀那阴沉的一张脸时,一惊。
怎么脸那么臭?
欧阳简却是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揽住萧令怀的肩膀:“令怀啊,尤引兰那样的女人,你可不能喜欢上,你的清白要留着,童子身也要留着,要不然的话,你就亏了,知道吧?”
“哎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周天澜看到萧令怀越来越沉的脸,生怕他一巴掌将初一欧阳简给拍死,赶紧把他拽了过来。
“令怀啊,喝酒喝酒!”
他把酒杯塞进萧令怀的手里,拍拍他的肩膀,使劲朝他使着眼色。
萧令怀咬咬牙,仰头一饮而尽。
“苗凛,你也喝啊!”
周天澜转头看向那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咱们也是好长时间的朋友了,你能来令怀的成亲之礼,说实话我很惊讶!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忘记我们了!”
苗凛站起身来,朝着萧令怀几人一一敬酒。
他轻笑,“我怎么敢忘记你们,当年我也是殿下的一员。”
欧阳简冷笑:“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殿下死后,你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投去了轩辕离的怀抱!这么多年,你在军机处待得怎么样,是不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啊,大家都说令怀是最被轩辕离宠爱的,但我瞧着分明你才是!你成了军机处的最高长官,当年的那五万士兵就是在你的提议之下轩辕离才会坑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闭嘴!”
周天澜一惊,立刻捂住欧阳简的嘴巴,“你不想活了!说这些干什么!”
欧阳简一把扔开他的手:“怎么我不能说?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还不能说?现在令怀为了找清楚当年的真相,他都迎娶了你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女人,可是你呢,苗凛,你当年也是殿下最喜欢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能背叛的殿下那么彻底,是不是你的心跟我们长得不一样啊?”
苗凛还是在笑,但笑的却有些冷。
“欧阳简,你相不相信你这些话就可以让我定了你罪?当年你被萧令怀送出帝都,我是知道的。”
欧阳简一怔,旋即面色疯狂起来:“你们看!我说得对吧!这个人就是个白眼狼啊!他要告发我!”
萧令怀按住欧阳简肩膀,沉声道:“别闹了,他不会的。当年要不是他暗中帮助,我根本就不可能把你送出去。”
欧阳简不相信:“怎么可能!令怀你的谋略可是比他更厉害的!”
萧令怀没有说话,眸色暗了一些。
欧阳简浑身猛地一颤:“这……这不可能吧!”
周天澜叹气:“你个傻子,当年要不是他,你还真走不了!苗凛虽然是在军机处,跟我们断绝了联系,但是这五年里,要是没有他的暗中周旋,你以为我和令怀,还有那五万大军能活下来?殿下教导出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叛徒,你要记住这句话。“
欧阳简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
苗凛轻笑:“是啊,这不可能啊,我已经拥有了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怎么却还想要报仇呢?令怀,这里太吵了,我想要去花园里走走。”
他一向不喜欢吵闹。
萧令怀点头:“我叫毒凫带着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在这里招呼客人吧。”
苗凛莞尔,抬脚走了出去。
周天澜狠狠点了点欧阳简的脑袋:“你看你,都说了什么啊,肯定是伤了苗凛的心了!”
欧阳简怔怔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但是他的反驳声在周天澜控诉的眼神中却越来越小。
“去陪着客人吧,不要暴露了你的身份。”
萧令怀抬脚朝着客人们走去,低声提醒欧阳简。
“我记得。”
欧阳简点头,抬脚上前。
周天澜看着欧阳简僵硬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去。
……
后院里,苗凛坐在花园凉亭下面。
惨淡的月光泼洒在他身上,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不似真人才拥有的华光。
“砰!”
似乎是有人从高处落地。
苗凛眉眼未动,依旧盯着地面。
擦擦擦——
脚步声渐渐近了,似乎是朝着他走来。
苗凛淡然地抬起头来。
“你是……尤引兰。”
他看向出现在小路中间的新娘。
尤引兰眯起眼睛,抬脚上前。
“你是苗凛?”
苗凛起身,温和一笑:“是,我是苗凛。”
“哪个苗,哪个凛?”
“苗疆的苗,凛冽的凛。”
苗凛下意识开口,但等他话说出来,却猛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尤引兰冷笑:“原来你还记得你叫做什么名字,那你还记得你名字里的含义吗?”
苗凛意识到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我和你之间从未见过面。”
尤引兰阴阴一笑。
“没想到啊,当年对我最忠心的四个人,现在全部倒戈,而你,最过分!你一直被轩辕离藏起来,在暗处操控一切,我以为萧令怀已经够过分了,可没想到你比他还更甚!你既然要躲,为什么不躲着一辈子,还出来干什么!你该好好地享受你的荣华富贵!”
“啪!”
尤引兰从腰间抽出软剑,“苗疆,我现在真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