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馨的信
志者无域2023-02-20 15:242,840

星空下/我愿划一只小船/载你驶进爱情。这是木垠送给林雨馨的第一首情诗。也许每个人都有多多少少第一的情节吧,对于第一总有着难以忘却的记忆。

第二天,雨驻风歇,阳光洒进阳台。木垠也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了。下床以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任阳光照进房间,“又是新的一天”木垠在心中默默的说道。也许她知道,也许她在假装不知道关于《盼望》里的后两段诗。

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你相遇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

秋高气爽的天气适合做很多事情,唯一不适合的就应该是伤心吧。木垠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雨馨要选择和他分手,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分手的理由,难道分手真的不需要理由吗?他想了一夜,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措手不及。自己真的做错什么了吗?难道她需要的只是一只青蛙,而自己给她的却是一只蛤蟆吗?也许发生了什么她无力阻止的事情吗?也许也许……无数个也许里面总该有一个是对的吧?可是究竟哪一个是对的呢?木垠的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只是整个人不因为刚睡醒而精神反而看起来更加憔悴了!出去走走吧,趁着秋高气爽,趁着离去大学报到的时间还有一些日子。

我总想把日子过出一些诗意,特别是和你在一起。尽管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更像是空中楼阁,但爱情也不只是柴米油盐,还应该有诗情画意。更何况处于青春花一样的季节,哪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忧伤。敢爱敢恨才是青春不留遗憾。可是我们爱过,却无法恨着。尽管女孩已早已离开,哪怕毕业即分手是一个无法打破的魔咒。可是我不甘心,也不愿意这就是结局。木垠走在校园里的林荫小道,这里留下来太多他的足迹。

校园里的人很少,考入大学的人已经开始去报道了,而学弟学妹们还为开学。尽管他们仍会这里留下新的故事,但这一切已经与木垠无关。他不是学霸,更不是校园的一霸,学校不会留下他的传说,但他仍有自己的故事,这是谁都无法抹去的。忘却是为了更好的纪念,既然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该有自己新的生活了。木垠一直在思考,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就这样慢慢的走着,欣赏着熟悉的风景直到有一天不再熟悉,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此时,周圩骑着一辆白色的自行车四处张望着,直到看见木垠才显得轻松下来。“木垠”周圩大声的喊着。木垠不知道高中自己的这个唯一的同桌喊什么会有什么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他们都一样,都是一个有“土”的人,都是不善言谈的人。特别一个喜欢数字一个喜欢文字,可以说喜好是完全不相同,再加上高三的课程很紧,也很少有机会谈心。

“木垠,我终于找到你了。最近还好吧?听说你要去外省上大学了?恭喜啊!这是林雨馨让我交给你的信。”周圩有些急切。最后一句话让木垠愣住了,她还是愿意给我一个解释吗?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木垠接过周圩手中的信,周圩好像有事情要急着去做。因此,和木垠简单的聊过之后就骑车离开了。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或者说还有他手中的信。打开信的手有些颤抖,心情期待而又有些害怕。

任凭信纸从手中滑落,木垠原以为能知道雨馨和她分手的原因,可是却仍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雨馨让他去找老班聊一下,也许他也是时候好好的和老班聊一下了。他很清楚,老班那么不待见他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是择校生,换句不好听的他是花钱买进来的。作为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王老师,第一届学生就遇到了木垠这样的学生,心情会好才怪。这三年,尽管王老师对学生做到了一视同仁,也从未特别针对过木垠,可是作为班主任和数学老师,他当然有他的好恶。而数学一直是木垠的拉分科目。每次考试数学总要比语文低个三、四十分。严重的偏科让王老师很是无奈,刚开始王老师多次找他谈话和开小灶,但却毫无起色,只能放任不管。也是那时起,木垠感觉班主任有些针对自己,其实他也想做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其实他也很想把数学学好,也做了很多功课,花了很多心思。但仍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老实说他很感激王老师,只是数学成绩的不起色,让他感觉无法去面对王老师。

肚子咕噜的叫了起来,木垠已经有两顿饭没吃了。木垠弯身捡起飘落在不远处的信,重新叠好,装进信封,然后小心地放进兜里。走向那个他从来不说餐厅的食堂,因为在他的心中,食堂里的饭只可充饥,无法说好吃,更不用说美味了。由于开学时日将近,虽然吃饭的学生不多,但按照学校的要求还是有几个窗口提供服务的,特别是二楼那家的小菜还算可以,他和她经常在那吃饭。

人总是会有些怀旧的情节,或者说习惯使然。木垠又坐在了他的老位置,点了两个小菜一个是烧茄子,这是雨馨爱吃的菜。一个是青椒炒鸡蛋,这是他自己爱吃的菜。很意外的是他要了几瓶啤酒,他很少喝酒,是那种对酒精过敏的人,再说他也不喜欢酒的味道。酒菜上齐,看上去老板的手艺还是那样的高超,味道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了,人总是会变的,他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菜慢慢的吃着,酒却喝的很急,也许是为了一醉解千愁,也许是为了尽情的发泄。酒似乎一直是陪伴诗人的好朋友,从斗酒百篇的李白到大醉通宵达旦的苏轼。从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惜他不是诗人,更不喜酒。品读不了酒的一声。但今天只为买醉,只为放纵。

他又想起了他和雨馨吃的第一顿饭,也是在这一个位置,啤酒却只有一瓶,只是那时酒不醉人人自醉。那天是班级举办诗歌朗诵比赛活动后,他朗诵了一首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而林雨馨也朗诵了一首席慕蓉的《誓言》。

从那刻起,他发现他被林雨馨迷住了,也是在那一刻他找到了和她共同的爱好,都喜欢诗歌,也都最爱席慕蓉和泰戈尔的诗。于是在诗会结束后,他邀请她一起吃晚餐。即是为了为他鲁莽的行为道歉,也是为了他们的共同爱好而举杯庆祝。那晚他很激动,因为他发现他真的挺喜欢和林雨馨在一起的感觉。而对林雨馨来说以前只是对木垠有点印象,也是发现木垠喜欢朗诵诗歌的时候,她才愿意接受木垠的邀请。而这也是他们交往的开始。

有人说如果你愿意走出第一步,那么我愿意走完剩余的九十九步。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的惊喜,本以为和往常一样的诗会,却让两个人慢慢的靠近,直到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只是在爱情里不应该有比较,也就没有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了。情感的投入更是没有天平可以称量的。也许真的就像泰戈尔说的那样分手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分手之后不能做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

那自己和她又算什么呢?木垠想到这些又不由的苦笑起来。三瓶啤酒已经喝完两瓶,但是菜却几乎没吃,不是老板的手艺变差,而是心苦吃啥都没有胃口。等他吃过午饭,餐厅的人已经走的寥寥无几了。酒精的麻醉效果让他的脸色泛起了酡红,尽管看起来笑如桃花,怎奈心里苦。回到宿舍的他倒头便睡,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详了。尽管他的家也在这个城市,但他却很少回家,自从他父母离婚之后,他就感觉家已经陌生了!在学校关于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上不提,他感觉自己就像一片落叶,

一片落叶

在空中划过

像那翩翩起舞的飞蝶

是渴望挣脱命运的束缚

还是不甘于回归大地母亲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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