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阮父拉着阮宴初进来之后,就听见阮母激动地喊道:
“是不是上次那个人,上次那个人又出手害小玉了?”
否则她还真的想不到,他们家到底还得罪过谁了。
阮父闻言一愣,仔细想了想,的确有这种可能。
只是……
“花家没必要一直和咱们较真吧?不是说花家已经离开城府回京城了吗?总不能真的看上那个孟红双了吧?”
就孟红双的出身和姿色,怎么可能呢?
阮父看着阮宴初,轻声问道:“宴初啊,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母亲猜想的也有一定道理。可如果真的是花家做的,咱们家……又能怎么办呢?”
阮宴初声音有些冷硬,从进来之后,就没有看过阮小玉一眼。
这也让阮小玉越发委屈了。
她受到了这么大的羞辱,可宴初哥哥居然一点也不心疼她!
“难道就这么忍了吗?”
阮母怒道。
阮宴初冷静反问:“若真是花家做的,您有什么办法吗?”
阮母:……
她能有什么办法?
花家那根本就不是他们阮家能得罪的!
可就这么忍下这么羞辱吗?
这让旁人如何议论她的宝贝女儿?还活不活了?
阮父在一旁说:“也未必是花家啊。”
阮宴初点头:“对,也有这种可能。所以咱们现在可以查问府中的下人,看看刚刚那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新房这边,为什么没有一个下人守着?小玉,你身边的婢女呢?”
阮父头一次问起女儿来。
实在是遇到这种事情,他一个当爹的也不好多问什么。
阮小玉软软的回答:“我,我让她走了,不想有人打扰……”
她也知道当初的事情,宴初哥哥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的。
所以她今天晚上都打算好了,要伏低做小哄哄宴初哥哥的。
既然要低姿态,高傲如阮小玉,自然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的。
众人:……
真的是!!!
“你有这个想法还告诉了谁?”阮宴初皱眉问道。
太巧合了。
巧合到对方似乎知道阮小玉所有的心思一样。
阮小玉懵懂的啊了一声:“没,没告诉谁啊。”
她怎么会告诉别人,她要给宴初哥哥伏低做小呢?
那岂不是让旁人看不起她?
阮母气的恨不得打死这个女儿,头更是疼的要炸了。
如此一来,怕是对方的身份以及怎么进来的,并不好查。
毕竟他们府上还开了三天的流水宴席。
阮父也想到这一点了,脸色越发难看了。
“爹娘,对外称小玉遇见采花大盗了吧。”阮宴初沉吟片刻后,说道。
总要给这个男人一个身份的。
而采花大盗这个身份,能极可能的保护阮小玉。
虽说名声也不好听,但好歹阮小玉还会落下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勉强挽尊。
阮父阮母相视一眼,半晌后,艰难的点点头。
目前来说,也真的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心里总是有个疙瘩的。
阮母问阮宴初:
“那之后呢?你打算放过那个人吗?”
阮母的目光犀利,仿佛带着刀光剑影一般,锐利的叫人不敢直视。
阮宴初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娘,我当然不想放过伤害小玉的人。只是目前来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也实在是没有头绪。
不如娘有什么想法的话,直接和我说,我去做!”
这种事情他有什么办法?
只知道将火气撒给他!
阮母一噎,梗着脖子十分不悦:“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阮宴初目光无悲无喜的看着阮母,直接问:“不如母亲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才能让母亲满意?”
阮母:……
她哪里知道!
只不过看不得阮宴初这副样子罢了。
“好了好了,你为难宴初做什么?”阮父呵斥一声,站出来打圆场。
今天这件事报官都没有,更何况他们这种人家,也绝对不能去报官的。
那样的话,只会让笑话越闹越大。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阮父压着心口的烦躁,温和的问道:“宴初啊,接下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呢?”
“现在镇上肯定会流言四起的。我觉得,不然父亲母亲你们带着小玉先去别的地方买个宅子安顿下来。
远离这里的流言蜚语。我留下来打理绣房的生意。
回头等机会看看,能不能将这里的绣房出手,再去其他地方重新做绣房。
不然小玉整天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也太过艰难了。”
这也是阮宴初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你要自己留在这里?不行。”
阮小玉一听这话,就立刻反对了起来。
他们两个刚刚成亲啊,就要分开?
万一哪个贱蹄子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呢?
阮宴初好脾气的说道:“那就让父亲或者母亲留下一个,陪着我。”
总而言之,阮小玉是必须离开小镇的。
否则关于这件事的笑话,就永远不会停歇。
“那也不行,要走就一起走,宴初哥哥,咱们才刚成亲呀,你难道就舍得我吗?”
阮小玉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她是真的心里发慌。
她担心这次分开之后,她就会彻底失去阮宴初。
本来以为阮宴初不会答应,谁料阮宴初居然一口答应。
“要是一起走的话,这里的绣房就要抓紧出手,价格上怕是……”
阮父阮母闻言立刻表示不同意。
阮父更是呵斥阮小玉不懂事:“你别耍脾气了!现在这种情况,你必须离开,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就是,让你爹留下来帮宴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阮母直言道。
阮宴初睫毛轻轻颤抖,只觉得讽刺极了。
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啊。
慢慢来吧。
他会一点一点,将阮父阮母还有阮小玉在乎的,骄傲的一切,都慢慢的剥夺!
这样,才能慰藉他这么多年的羞辱和……仇恨呐!
想到认贼作父的这十几年,阮宴初恨不得杀人。
但那个人说得对,一切还是要慢慢来的。
阮小玉,今天的羞辱,只是开胃菜而已,之后……
你就慢慢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