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舟让流火取跟王爷说一声,让他们先走,她和白墨随后到。
六王爷想了想,清舟向来都是说到做到,当下就点了点头,跟流火快马加鞭地往宫里赶。
白墨背着清舟,一路御风而行出了林子,在林子的边缘停下,感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打了个响指。天上的云开始快速地运动起来,一息过后,一只全身雪白,体型堪比小型私人飞机的大鸟出现在空中。清舟以为那只鸟降落时,会有一阵大风,却没想到,连发丝都未吹动一根,真是神物啊!
清舟有些好奇地打量起伏在地上的神鸟来。
“雪翎,这是萧萧。”白墨像摸宠物狗一样,摸了摸那只叫雪翎,“萧萧,这是我养的千羽鹤,雪翎。”
清舟与雪翎对视一眼,雪翎见是清舟,兴奋地低头蹭了蹭清舟的脸,白墨微微一笑,拍了拍雪翎的脖子,抱着清舟跳上雪翎的背上,坐稳后,拍了拍雪翎的背,雪翎立马领会其意思,双足用力一蹬,直直地飞了起来。都不用白墨说一句话,径直向皇宫方向飞去。
清舟有种坐做滑翔机的感觉,只不过不用她控制迎风角度,只需安静地坐着就好。
不想引起过大的恐慌,雪翎一直是飞在高空,而且速度极快,一炷香的时间就到慈和宫门前,白墨轻抚了一下雪翎的背,带着清舟选了个僻静的地方跳下,稳稳地落地,然后快速地向太后的寝宫赶去。
一直等着门口的德公公见清舟来了,赶紧上前,一脸的焦急,“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总算是来了。快去看看吧!周老爷子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了,看来,此次他是真的没法子了!”说着就拉着清舟的手,快步进了内殿。
“周老,什么情况?”刚进内殿,就见周重楼坐在层层纱帐之外,忧心忡忡的样子。
“太后几天前偶感伤寒,老夫开了一剂药,不但没见好,反而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体不能动,四肢俱冷,刚又诊脉,六脉皆无。已经让人去煎参附汤了。”周重楼老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是一脸的焦急。
清舟听后,快步走进内室,直接掀起纱帐,走到太后的身边,只见太后用手护着腹部,清舟刚想去碰,太后就打掉她的手,皱着眉,不让清舟碰她。
“太后,得罪了。”掀起被子,按其足部的跌阳脉,大而有力,再亲自摸了一次太后的六脉,心中已有一方,“你们赶紧去抓酒洗的大黄、厚朴各4钱、枳实3钱、芒硝3钱。以水一升先煮厚朴和枳实,然后取五升,去滓,下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纳芒硝,更上微火一两沸,分温再拿来。快去。”
“且慢。“周老一听清舟的方,觉得有些不妥,赶忙出声阻止,“三小姐这一剂下得不对吧!明明是亡阳证的表现,怎可用这大黄,芒硝大寒之物。”这太后乃是千金之躯,怎么可以乱用药,如果错处,可是不是杀头这么简单了,是要诛九族的,清舟这药开的也太乱来了。
“此乃阳明病之痞、满、燥、实、坚,腹中有燥屎,致成热厥之症。太后四肢厥冷,六脉俱无,体不能动,目不能视,极似阴症。清舟刚诊其跌阳脉大而有力,按其腹眉皱作痛,辨证为腹有燥屎,邪气阻遏,蓄热内甚,致脉道不利,故六脉皆无,呈阴症假象。所以用这大承气汤来通滞泻热,利塞通闭。”清舟耐心把自己的辩证说出,周老听得目瞪口呆,清舟也不管周老能不能接受,赶紧让药童去煎药。
不多久,药童煎好药端进来,喂太后服下,没多久,太后出恭。
“清舟啊!你可救了哀家的这条老命啊!”太后由贴身婢女春瑾扶出,有些泪眼婆娑地看着清舟。
周老彻底对清舟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后啊!看来,是微臣老了啊!”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小女娃的医术真的是不得了的啊!只是区区的几味药,就能让太后下床,辩证之准,下药之简,力达病灶,前途不可限量。
“周老此言差矣!您只是没能近身观看太后的具体病状,光是一个悬丝把脉,是不可能准确的辨证论治的。而清舟只是碰巧是女子,可以与太后近身观看,才能得出此论的,不过是侥幸罢了。”清舟笑着摇了摇头道。
“丫头刚说的是何方,为何老夫从未听过?”周老求学心切。
“这此名为大承气汤。阳明病热实,地道不通,燥屎内结,故攻下之剂,必用气分之药,因以承气名汤,所谓亢则害,承乃制也。古方,无意间而得之,今日用上,也算是重出江湖了。”清舟缓缓说道。
“好方,好方啊!”周重楼若有所思地看着清舟,点头称赞。
“皇祖母。”六王爷冲进来时,看到清舟,愣住了,“你,你怎么那么快?”然后看到太后斜躺在榻上,赶紧上前一阵嘘寒问暖。
“皇祖母。”皇帝紧跟六王爷后脚到,“孙儿不孝,来晚了。”
“你们以国事为重,哀家已无大碍了,不打紧。”看着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孙子,太后的脸上是祥和的笑容,“这次可要好好感谢清舟啊!要不是她,哀家可能就见不到你们兄弟俩了!”
“清舟想要何赏赐尽管开口。”龙颜大悦,一副任清舟随便挑的表情。
“皇上言重了,清舟别无他求,只想有一个自己医馆,悬壶济世,造福百姓。”清舟作了个揖,低头说道。
“皇上,清舟一个女孩子在外开医馆很不安全啊!”太后打量了清舟一眼,“清舟,为何不在皇宫内担任女医呢?哀家现在年老多病,可全指望着你了啊!”
“清舟不敢居功!”清舟装出被吓到的样子,一下子跪在地上,“清舟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自小也在外野惯了,如果入宫,定会被这些规矩束缚,反而容易出差错,到时,就是想救人,也只怕是力不从心了!更何况,周老御医的临床经验丰富,那医术更是胜过清舟何止千万分,清舟的经验不足,是不敢与周老爷子相比的。”说得诚惶诚恐,还伴着瑟瑟发抖,太后双眼依旧不放过她,好生打量了一番才转移视线。
“清舟过谦了。朕相信你的医术。”皇帝扫了清舟一眼,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当下倒也不说什么,“先起来吧!”
“清舟从小就野惯了,不适合待在皇宫之中,更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而且,清舟立志成为一代大医,想在民间多多历练。在民间能见识到更多的疑难杂症,能帮助更多的有需要的人。”清舟再次强调一遍后,才慢慢起身,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皇帝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
六王爷刚想开口给清舟解围,却不巧这时正好有人进来,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