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位于大离的东面,如果按我们这个时空的地理位置来算,那应该算是在江南。东临大海,南接乾月,西面大离,北边则是临着大宛。
江南的天气,总是让人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即使是冬天,山川依旧绿意盎然,走在羊肠的小道,心情特别是舒畅。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骑在雪白的高头大马上,长发在微风中微微扬起,衣袂微飘,好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小公子。
“快看,那公子可真是俊啊!”行在路上的一个小姑娘说道。
“是啊!是啊!”路上行人伸头张望。
“江南女子不是都应该比较娇羞的吗?怎么各个都盯着我看啊?”坐在白马上优哉游哉的清舟问道。
“你也是女的,自己想!”白墨翻个白眼给清舟。
“嘁。”清舟不屑地一昂头,夹了一下马肚,快了白墨半个马身,走在了前头。
“我们现在去哪?”身后骑着枣红色大马的流火,夹了一下马肚,赶上走在最前面的清舟问道。
“七哥,你说去哪?”清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身后的同样是骑在白色大马上的九渊。
“据说漪幽谷的天辅现在就在莲都城内,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见他吗?就先去莲都城,如何?”
“小蘼在吗?好啊!好啊!那还不快走!驾!”双手用力一甩缰绳,清舟立刻飞奔而去。
尘土飞扬,马上的人,衣袂翻飞,意气风发的朗朗少年郎,真让人好生羡慕。
莲都城,因夏天满城莲香而闻名各国,每年来此处赏荷的游人,买藕,买叶,买莲子的商人络绎不绝。
此时正值冬季,没有翠柳粉荷,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干瘪枯萎的荷叶和荷叶梗,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在寒风里摇摇欲坠。
“七哥,小蘼在哪?”到了城门,清舟跳下马,停下来问九渊。
“这我就不知道了。”九渊耸了耸肩,牵着马先进城。
“喂,回去我跟爹告状,说你欺负我!”清舟气得快步走到九渊身边,轻踹了九渊一脚。
“那你还不如告诉我,我帮你惩戒他啊!”
清舟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
身披墨色的大氅,领口一圈纯黑色的貂毛,长发一半竖起,一半披散,乌黑如星的狭长媚眼里是浅浅的笑意,长身玉立,遥遥站于城墙下,就这么幽幽地看着清舟。
“啊!!!!!”清舟缰绳一扔,整个人从马上迅速跳下,然后一把扑到那人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你可想死我了!”眯着眼,如只猫一样,蹭了蹭那人的脖颈,完全不顾有人围观,接着,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在那人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啊!”有些无奈地抚了抚清舟的长发,带着宠溺地笑容,“好了,也累了一天了,跟我回府休息吧!”牵起清舟的手,冲白墨点了点头,白墨坐在马上,微微笑着回了一礼。
“我说小九,你要不要这么激动。”跟在清舟他们身后的九渊,有些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清舟也太放肆了,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抱着男人亲,真是胆够肥的。
清舟回头冲九渊做了个鬼脸,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嘁!”九渊大怒。
跟冷蘼回到他在莲都的暂居处——清漪苑。
“你们随便坐,就当是自己家,阿清,你跟我来。”冷蘼牵着清舟的手,拖着她往后院走,清舟有些不明所以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蘼,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说吗?”清舟跟进屋内,冷蘼让她坐在榻上。
“你个倒霉孩子,你知道我得知你生死未卜,有多着急吗?”冷蘼从柜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子,边说边点了一下清舟的头,“这是谷中养血的秘药,给你的。”
“我那不是不小心嘛!现在都已经没事儿啦!你看我这不还活蹦乱跳的!”清舟嘿嘿一笑,挎着冷靡的手臂撒娇。
“还嬉皮笑脸的。”冷蘼挨着她坐下,揽住清舟的肩,清舟顺势把头靠在冷蘼的肩上,“阿清,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吓人了,知道吗?真是被你吓得胆都要破了,你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公子该是担心坏了吧!”冷蘼叹了口气,把清舟揽地更紧。
“对不起小蘼,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清舟坐直身子,对着冷蘼一脸严肃地保证。
“好,我信你。”冷蘼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因为提前有暗卫回来通知,清舟他们会路过这里,冷蘼特意吩咐下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一时宾主尽欢。
清舟他们只在莲都停留这么一个晚上,所以,清舟难得跟白墨说,晚上想与冷蘼一起睡,白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把冷蘼叫到一处。
“天辅,那丫头晚上会蹬被子,你看好她,别让她感冒了。”
“老白,你还真同意小九的胡闹啊!”九渊大惊。
“她挂念天辅很久了,就让他们姐妹好好聊一个晚上,有何不可?三哥,走,泡温泉去。”白墨笑了笑,揉了揉清舟的发,与胧绯一起去泡温泉。
“你,她……”九渊无语了,人相公都不操心,他操哪门子心啊!转身去追白墨,“老白妹夫,等等我,一起啊!”
清舟和冷靡并排躺在床上,屋里烧了地龙,暖暖的如春日,屋外寒冷的月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地照亮屋内,能隐约看清身边人的表情。
“小蘼,你这还是第一,与女子躺在一张床上吧?”清舟翻了个身,面对这冷靡问道。
“嗯。”冷靡应了一声,也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笑眯眯地看着清舟,抬手轻轻帮她把碎发理了理,“阿清,如果我不是爱着锏之,我一定把你抢过来。”
“真的吗?”清舟瞪大眼睛。
“嗯。”
“哎呀,我要记住这句话,以后去气南宫,谁让他老是气我,哼。”
“阿清,不准欺负我家锏之。”冷蘼轻轻弹了一下清舟的额头。
“小蘼,你见色忘友。”清舟嘟着嘴说道。
“你哪是我的友啦?”冷蘼瞪了清舟一眼,“你是我家人啊!”轻轻柔柔地揉了揉刚弹红的地方,然后,伸长手臂,垫在清舟的脖颈下,把清舟揽入怀中,“是我最爱的家人,所以,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天下太平了,我和锏之成亲时,你是要做为我的家人出席的啊!”
“好啊!好啊!我给你们当证婚人,有我这天下第一的丞相做证婚人,我看谁敢说三道四。以后姐罩你啊!”清舟开心地拍了拍冷蘼的胸口。
“谢谢你,阿清!我真幸运,能遇见锏之,能遇见你。”
“我也是。”
早晨,曼珠在外面轻轻地敲了敲门,冷蘼应了一声,曼珠推门而入,在看到清舟的睡姿后,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整个人背对着冷蘼,面向外面蜷成一团,窝在冷蘼的怀里,衣衫微乱,香肩微露,一副无害的睡颜,真是让人看了心生怜惜之意。
“曼珠,早啊!”冷蘼微微睁开眼,冲曼珠笑了笑。
“大人早。”曼珠把水放好,走上前,刚准备要叫醒清舟,冷蘼抬手阻止她。
“我来吧!”冷蘼刚准备把已经被枕得快没知觉的手抽出,清舟就醒了。
“嗯?什么时辰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一切做完,在才想起,冷蘼的手好像被她枕了一晚上,“哎呀,麻了吧!”赶紧转身,一把抓住冷蘼的手臂,按着穴位给冷蘼做按摩。
“无妨无妨。”冷蘼笑着抬手理了理清舟的发,“快去洗漱一下吧!”
“主子你也真是的,天辅的那只手受过伤,你还枕了一晚上,也没个轻重的。”曼珠拧干布递给清舟,有些埋怨道。
“啊?”清舟愣住,有些傻傻地看向冷蘼。
“没事,曼珠你不用责怪她。”冷蘼柔柔一笑,下床,刚想去拿衣服,手还是有些不灵活,有些抬不起来。
“要是给南宫知道了,他肯定得扒了我的皮。”清舟撇了撇嘴,胡乱地抹了一下脸,赶紧上前扶冷蘼坐下,“曼珠,去拿我的针来。”
“要针做什么?”白墨刚踏进门就听到清舟要针,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昨晚枕着小蘼的手臂睡了一晚上,哪知他那只手臂是受过伤的,现在不能使劲了。”清舟一见白墨来了,立马跑到他身边,拉着白墨的手臂,抬头看他,摆出一副求救的表情。
“我看看吧!”白墨无奈地给了清舟一个爆栗,走到冷蘼身边,抬起他的手臂,大概捏了几下,下手如电,几个穴位点下去,冷蘼闷哼了一声,白墨收功。
“公子果然厉害。”冷蘼一脸喜色地抬起手臂,活动了几下,竟然已经无事了,“多谢公子。”
“客气。走,去吃早餐,等会儿就要上路了。”
简单吃过早餐,一行人就出发要走了,冷蘼送他们到城外的十里亭,目送他们远去,清舟一直三步一回头地跟冷蘼挥手,直到看不见才停下来,有些神伤地驱马慢行。
“还会再见面的,别伤感了,萧萧宝贝。”白墨驱马走到清舟身边,柔声安慰道。
“哦。”清舟点了点头。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