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微笑道:“谢谢,好了。”却不愿意再跟她多说。
“那就好。我和舒莱都挺担心的呢。”王舒说道。
欣然不再说话。舒莱担心的话,她是相信的,毕竟舒莱时不时就发点信息问她怎么样了,还叮嘱她要注意。王舒担心的话,她却是不相信的。自从进国家队集训后,王舒再没发过消息来。
所以,她干脆拉着文思思坐在了座位上,等着吃饭。
一直到吃完饭,除了舒莱问了几句,王舒都没找到机会和欣然聊天。因此,王舒除了知道欣然伤好后才开始刻苦训练外,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从刘菊花处得知欣然回省队训练也不过才一个多星期,就算欣然自己训练的话,相信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外面的业余的训练哪儿比得上省队专业啊。
所以她应该放心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欣然和文思思下午在体育馆实战的那一幕总在她面前晃荡。她总觉得不安。
舒莱发现她的不安,低声问她怎么了。
王舒故意说道:“我这个学期没去学校,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学业啊。”她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于是,大家都来安慰她,并说道像她们这种特殊情况,学校会给延期毕业,还可以考帝都首府的学校,相当于进入更高学府深造。王舒就问大家要怎么样操作。
就在大家讨论最热烈的时候,王舒的电话响了。
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犹豫了好一会才接起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王舒,还记得我吗?”
王舒愣了好一会,才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
她诧异地问:“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我想有就会有。我想知道就会知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想不想知道最近李欣然是这么训练的。”对方嚣张地叫着。
王舒想了想,捂住手机,走到走廊上,左右看看没人,才小声说道:“我和欣然是好朋友。她训练归队,我很高兴。我知道你不服气,你给我打电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想起我是谁了啊?看来记性不错嘛。我们一共也见过没几次啊。王舒,我只是想给你说说李欣然并没有在省队训练。难道你想看见一个劲敌在你面前,对她却一无所知吗?这不太像你的作风啊。哈哈哈……”
王舒心里疙瘩了一下,心脏停止跳动几秒钟才恢复过来。
她捂住手机走到楼梯拐角处,压低声音说道:“鲁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鲁小姐遗憾地说道:“还以为你要猜一下呢。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告诉你也没什么。李欣然是张笑剑给她找来苏国教练前世界重剑冠军……”
“我不想听!你到底想干什么!”王舒小声吼着。
“我不干什么啊。反正你也听见了。啊……我就是不想李欣然过得太舒服,没别的意思。反正我想你会感兴趣的。”鲁鲁打着哈欠,挂了电话。
“那关我什么事?”王舒生气了,可是还没等她和鲁小姐理论一番,对方就挂了电话。王舒更生气了,她想干嘛是她的事,为什么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她再拨打过去对方已经是空号。她的心砰砰剧烈跳起来,她细思极恐,忽然觉得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她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滑了下来,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这个鲁小姐很明显想借她的手来惩治李欣然。两人的恩恩怨怨还在两年前她们刚大一那会就结下了。对此,王舒知道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过了那么久,这个鲁小姐还没死心啊。
王舒摇摇头。不可能的,她不会那么神通广大的,没人会什么都知道。鲁小姐要是那么厉害的话,还搞不定一个张笑剑吗?
这种事不能参与。
但是,她说的估计也是真的。李欣然找了一个外国人做教练,难怪她和文思思对打的时候,那个剑术不太像她们平时训练的,难怪忽然进步那么大。
那她要怎么办呢?
好一会,王舒的心才平复下来。
她在楼梯处等了好一会,才回了屋里。
屋子里,大家正在欢乐地道别。
她心不在焉地和大家道别了,回了房间,辗转反侧睡不着。她干脆坐了起来,恨死那个鲁小姐了,什么时候不打电话来,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这一次,文思思和她同房间的商量,换了和李欣然一个宿舍。
这天晚上两人也同样睡不着,在床上躺着聊天。
欣然一直觉得自己其实还是蛮聪明的。文思思也这样说她,又笨又聪明。
笨是因为她很单纯,单纯的笨笨的傻乎乎的有点可爱,所以当看见别人欺负她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跳出来。
聪明是她觉得她的实力绝对不止当初这样,所以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去找她。事实也证明她没错。现在的欣然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文思思忽然侧头问道:“那时候我给你说注意点王舒,你怎么不听?”
因为她觉得说击剑那是说战略战术,说的是正经事。说王舒,说张笑剑,都是在议论别人,从小妈妈就说不要在别人后面说人。她觉得那样不好,所以就选择性听不见了。
虽然她知道文思思是对她好。
后来,张笑剑给她说,这是AS(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一个典型症状。选择性记忆和选择性倾听,选择性理解带来的困惑。
“好吧。我觉得你还是要注意点她。我分析过,你的手套不可能忽然就断线了。你想想,我们的设备是张笑剑拉过去检验的,合格了才会拉过来比赛。虽说意外总会发生,也不会那么巧啊。”
“你青运会拉肚子。知道你大姨妈的日子的人只有王舒。你和她同寝室那么久,你的习惯她一清二楚。在拉着你海吃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阻止你?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她就做得不善良。”
“你再想想,你大运会上崴了脚。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屏幕可是直播的。在那个时刻,她已经赢了,她只用刺中你就赢了,为什么还要冲过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同样的话其实每场比赛下来张笑剑也给她分析过,她自己反省过。欣然只觉得这样去想很烦,心里会忍不住浮躁起来。
她按捺下涌动的浮躁,说道:“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是的,如果是真的,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无济于事。如果是假的,何尝不是给她一个机会?如果王舒真的这样做了,她会睡得好?吃得安稳吗?她相信,如果王舒有异常的话,舒莱虽然性格温和,但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而且她也希望舒莱能有一个好好爱他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