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有一天,我爹接到一封信函,说是朝廷在追杀一位江湖人士,此人于腊月十二将会出现在城南的八仙庙附近,其中得知此情的另外有白家,陈家与陆家,我爹看了信函之后,开心的不得了,心想,出头的机会来了,于是与林家的各位叔伯兄弟一起,去了八仙庙。本来这件事已经过了二十年了,无人提及,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便谁都不愿去提及,哪知去年白家,陆家,陈家频频出事,于是林家人慌了,腊月之中,有许多人相继离开,可是不知道为何,不知是谁走露了消息,他们,还是一个一个被带走了,我之所以逃出,正是因为我懂得医术,如果不是凭着这一点,我现在,恐怕也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了!”林四娘说到这里,突然换了口气。
天琳突然问道:“林大嫂,你口中的江湖人士,要动用四大家族的力量,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呢?”
“这个,我哪能知道呢?我只知道,我爹参于完这件事后,我便入了宫,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么说来,你并不知情了,既然如此,他们何须要赶尽杀绝呢?”过了半响,他突然问一旁默不作声的薛之行道:“薛大哥,这事你怎么看?”
“我在想,这林若眉也姓林,而且,她也来自林家村,我在想,她与这件事会不会也牵扯到她呢?”这会儿的薛之行思路一下子清晰明了了许多。
“对啊,只是早前还见过她,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天琳猜测着。
“事不宜迟,天琳,我先安排林大娘的去处,你回宫去看一下林若眉再做定夺,咱们分头行事!要快。”薛之行又道。
“知道了,薛大哥,天琳知道怎么做了。”天琳说完,随即离开。
薛之行见天琳一走,他马上也带着林四娘离开。
天琳一回宫,便被师傅叫进了天灵阁。因为这么晚回来,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对这个师傅有些心虚。
慧倪道姑坐在正堂中最上头的椅子之上,天琳则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前,与她对视着。慧倪不说话,只是一直端详着她。可天琳心里着急啊,她还等着去御书房看看林若眉回来了没,若是没有,她还得向他报告啊。
师傅不说话,不代表她就不能问啊,于是在她等不及的情况之下她突然问道;“师傅,这么晚了把天琳叫过来,有什么事吗?”
“天琳,你眼里还有你这个师傅吗?师傅问你,这一整天你都上哪里去了?”慧倪一直端详着她,且目光凛冽。
天琳打了个寒颤,就道:“师傅,徒儿是想吧,这明儿咱们就该走了,但是浮华街的景色徒儿还没看够,就约了几个人出去玩儿玩!…是,就是这些!”
“哦…约了几个人出去玩儿?可有哪些人在里面呢?”慧倪对天琳之话大为好奇,于是就疑惑地又加以寻问。
“是,就是宫里头的那个林若眉,师傅你也是认得的!”天琳打着哈哈随意编造谎言糊弄着。
“天琳,你是以为师傅老眼晕花了,你随便糊弄糊弄就能过去的吗?你闻闻,你身上都是些什么味儿,明明是和男子出去喝酒去了,还不敢承认?”
“师傅,徒儿错了,徒儿也是怕师傅担心,才故此一说,既然师傅什么都知道了,要打要骂,天琳领着就是了….”天琳跪下道,她深知做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于是索性就认了。
她以为,师傅这一次一定会向以前许多次一样重重的罚她,可是,她错了,这一次,慧倪并没有以前的那种愤怒,她只是说道:“徒儿大了,不中留了,哎,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哎!”
“师傅,你别这样,徒儿知错了,师傅,你打徒儿吧,徒儿不希望看到师傅这个样子!”天琳低头,突然难过道,她是不该伤了为师的心。
“算了,你起来吧,师傅不打你,不骂你,师傅要与你这败坏师门的孽子断绝师门关系,从今儿起,你再不是为师的徒弟,你走吧,你爱上哪儿上哪,师傅不管了!”慧倪摆摆手,语气平静道。
“师傅,你真要赶徒儿走吗?徒儿不走,徒儿知错了,师傅,徒儿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师傅,请你别赶徒儿走,没有师傅,徒儿能去哪里呢?”天琳突然哭道,她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事态会是这么严重。
慧倪道姑眼中含着泪,没有再去凝视她,她只是道:“既然天琳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师傅走!”
说完此话,慧倪起身,并匆匆向屋外走去。天琳再跪道:“师傅,你别走,徒儿知错了,请师留下来。”
可是慧倪依然走了,绝然地走了。
天琳久久地没有起身,一直沉浸在失去师傅的痛苦之中,这时候李德重突然来了,他见天琳如此伤心,便上前寻问道;“天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天琳一见李公公来了,忙起身,并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什么,让公公见笑了。”
“对了,你师傅呢?”
“师傅?….她…..她走了。”话到这里,天琳再次流出了眼泪。李德重心知方才的失态,便不再过问慧倪道姑之事,只是又道;“天琳姑娘,李某这次过来,是想寻问姑娘一件事,你可有见过林姑娘,皇上催得紧。”
“林若眉,她,她不在皇宫吗?”天琳突然擦干了眼泪惊讶道。
“不瞒天琳姑娘,自从响午时分,皇上让她出宫办事,到现在了,都不见个人影,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德重叹息着。
“啊,我知道….”天琳突然叫道。
“什么,天琳姑娘,你果真知道林姑娘现在在哪?她现在在哪!”李德重同样报以惊喜的目光。
“不是,我是说,我早前在裁缝店见过她,只是这会儿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天琳又急道。
“这样啊…”李德重突然迟疑了会儿,突然又道:“算了,还是待老奴去别的地方找她去吧,只要别出事了就好!哎!”
天琳目送着李德重离开。李德重一走,她则马不停蹄地寻往薛之行约定的地点,与他见面,只是在八仙庙前,她等来等去,却是等不到一个人到来,正急着不知所措,哪知突然一阵青烟飘来,她一个身不设防,竟然被人迷晕了。
“这女人知道得太多了,咱们必须把她一同带回去!”一黑衣蒙面人站在月光之下晕倒的天琳身边,突然说道。
“没错,事不宜迟,咱们得马上离开!”那人说完,与先前那人一起,将天琳迅速装进了一个麻袋里,匆匆离去。
直到鸡鸣时分(北京时间01时至03时)薛之行才匆匆赶了来。
八仙庙周围寂静了无声响,薛之行一直从鸡鸣等到晨分,却是不见一个人来,他正想离开,不料枯草上的一点星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金属制作的佛门之物,呈五角心型,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将此物往怀里一踹,便又往皇宫里去了。
没想到半道上竟遇到了一个人游园的柳妃。
柳妃让绘画叫住他,笑道:“薛少将,那时本宫让你没事儿到本宫宫里坐坐,可是你一直没时间,不知薛少将那句没时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娘娘,末将不敢!”
“是不敢,还是根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倒是很想听听,今个儿薛少将可否有时间!”柳妃笑意盈盈。
绘画接着在一旁恐吓道;“薛少将,你别不知好歹,娘娘已经一而再,再二三地请你到阿罗宫一叙,如果你…..”
“绘画,不得放肆,是本宫有求于他,你…..”
“奴婢该死,请娘娘责罚!”绘画听后,马上跪下道。
当然,她二人这一唱一和全是说给这薛之行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到阿罗宫一叙。薛之行岂会不明白柳妃之意,当下手一拱便道;“末将不敢,娘娘请吩咐。”
“好了绘画,起来吧。还不谢过薛少将。”
绘画一起身,便谢道;“绘画谢薛少将明理之恩,绘画谢娘娘不杀之恩!”
“好了,这边走吧。”柳妃说话时,已然迈出一步。
不多时,薛之行已然身在了阿罗宫,只是他当真不知道柳妃为何会相邀他宫中一叙,便拱手问道:“末将可知娘娘让末将过来,到底因何之事?”
“绘画,你去御膳房让他们给本宫做几样拿手的好菜,本宫要与薛少将小酌一番。”柳妃手一摆,接着再道;“薛少将,急什么,等御膳房的厨子安排好了,本宫自会与你明说!”
薛之行擦了身冷汗,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天琳昨天夜里为何没有出皇宫与林若芸之事,可是却无奈于柳妃的盛情相约。
柳妃看到薛之行一个劲儿地擦汗,以为他是不习惯她宫中的气氛,于是就道;“薛少将,本宫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这里现在没人,你可以如实与本宫禀告,当日你与罗御膳医去刑事案房,究竟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