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师痛快,咱兄弟什么都不说,干了哈。”那汉子首当其冲,喝道,其它人见此,忙也与那汉子一样。
这些人吃饱喝足,便个个露出了乏样儿,最先开口的那个彪头大汉,是第一个熬不住,竟抱着把破刀,就直接靠在冰冷的岩石壁上睡了。
雪子本想趁着他们熟睡的机会,将殷世贤带走。
可是哪知,这一等,就等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分。
天,说亮就亮,那镖头大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就醒了过来,一见,那平凡老师竟鼓着眼睛盯着洞外。
一时好奇,就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就道:“哎,我说平凡老师,你一个劲儿的盯着这外头看什么呢?”
“我看着,这天儿,也不早了吧,咱们,也该出发了吧,你去,把大伙儿叫醒,咱们该干嘛干嘛!”说罢,他首先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一打文书。
“哎,好嘞。”彪头汉子说罢,这个摇摇,那个叫叫,不几分钟,这一行人已经离开山洞,朝着下山的方向而去。
雪子见那些人一走,忙运用轻功,将殷世贤从洞顶移到了洞底。
“哎,我说,那些人,可真够吭的,就给咱俩留下这点残羹冷炙,而且还是吃剩下的,哎,王爷,你说,咱们命怎么这么苦啊!”雪子一着地,便呜呼哀哉大表不满。
殷世贤听着,只当没听见,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的不满,我也不知道,你不喜欢我一直把你圈养着,可是,你现在在我手上,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就算是不同意,那也没办法!”收拾的时候,她不停地说着话。
“你说,你是喜欢南边呢?还是北边,是喜欢雪地呢?还是喜欢大草原,我觉得吧,天山好像不错哦….不然,我们去北边吧!”呆呆着看着他时,她也笑着。
“那,你现在不说话,就代表你同意了,既然你同意了,那咱们马上就出发,如何?”再笑。
“那,你现在没有摇头,就表示你很赞同我的意义,那好,咱们马上就走,哇,你觉不觉得,咱们现在已经有了两袖清风,浪迹江湖的感觉?”
下山了,集市上的人很多,雪子随意叫了份吃的,便与桌子对面的殷世贤吃喝。
吃饭时,旁边有乡民就一直说着今日的重大新闻,其中有一点,他二人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吃面的街民就对另一个街民说道:“哎,你知道吗?薛家三公子今日午时将在宣城门斩首示众,那个浮华城的街民们都已经传开了!”
“哎,我可听说,薛家那老家伙不是什么好货,我还听说,前些年,那薛老家伙还背地里与辽帮合作,没想到,他那儿子,一样不是什么好货,可真是一家人,全都是一样黑。”
“嘘,我说哥们,你说话得小声点儿,若是让什么辽帮的奸细听了去,你可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哎,我不跟你扯了,我吃饱了,先走了!”
“啊,哈哈,不就是朝廷要斩杀一个人吗?王爷,你不会对这个也有兴趣吧!…啊!”雪子见殷世贤在听了桌边街民的谈话后愁眉不展,于是打着哈哈就道。
“哎呀,放心吧,咱们出来玩儿的,就是要开心点,况且,他与你也没有多大干系,你关心他做什么呢?”雪子眯着眼又道。
“难道你就不把他当成是你的朋友吗?”殷世贤的突然讲话令雪子无比震惊。
但转眼又恢复到从前的表情,说道;“我承认,我曾经是救过他,可是,那也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我啊,我都没有计较那时在皇宫你为何要那般对我,你又何必在乎其它人的生死呢?”
“你知道的,他不是一般人!”殷世贤有些难过。
“是,他不是一般人,那么我呢?你是忘记我曾经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将你救下来的吗?还是,你根本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早就说过,我有娘子,有孩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殷世贤几乎抓狂。
“那么她呢?你对得起她么?”雪子突然红着眼反问他。
“我….”
“说不出来了吧,没话说了吧,是吗?那好,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我吗?好,很好,那么我成全你,你走,走,走啊,还有,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永远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走,走啊…..”突然之间,她一改先前的温柔,大声吼道。
殷世贤毅然起身,朝着流动的人群而去。
雪子突然转过身,发现没了殷世贤的影子,她突然发疯似的冲进了流动的人群。
天牢里,薛之行无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只几天时间,他居然可以憔悴得不成样子。
突然,一狱卒将一盒饭菜放在了他的牢里,就懒洋洋道:“薛公子,想什么呢?吃吧,既然来了咱这地儿,就崩想着有一天还能出去,那都是幻想,幻想你明白吗?我劝我啊,还是活得现实一点好,就像俺,俺这辈子就只当个狱卒,踏实。”
“你真是这么想的?”薛之行瞧了那人一眼,就问。
“不这么想,能怎么想呢?你瞧见没有,这里哪一个人不是这么想的,有想法的,早都离开这里了!哎…”
“如果现在本公子有一条路供你选择,而且保你以后前程似锦,荣华富贵,你会怎么做?”薛之行打量了那人一眼,又道。
“真的?”那人似乎有些欣喜,更重要的是财迷心窍。
“真的。”此时的薛之行,无限冷静。
“那好,你先说出来我听听。”那狱卒似乎很感兴趣,竟将耳朵贴在了木质的牢门之上。薛之行咳嗽一声,就要靠近。
哪知这时狱卒头突然拿着圣旨来到,一见到那狱卒就指着他与边上随行的另一个狱卒道:“皇上说了,将薛少将就地处绝,事不宜迟,马上!”
“这,陈大人,这犯人饭都没吃完,这样,恐怕不好吧。”那狱卒大着胆子寻问道。
“是你是皇上,还是圣上是皇上,你要再啰嗦,本大人连你一起砍了,还不马上执行!”那陈大人说起话来,眼珠子都快给瞪掉了。
“是,是,大人,奴才,奴才这就去办。”说罢,那人开始开锁。
陈大人这时看了一眼薛之行,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别人难以诉说的表情,就道:“本大人晕血,见不得杀人场景,这些,全都交给你们办得了,本大人啊,就出去等,等你们的好消息,都听清楚了吗?”
“是,大人。”众人齐道。
陈大人一走,那人马上和旁边的熟人商量着,怎么着也得让犯人吃饱了吃足了再上路啊,总不能到了阎王那里,做个什么饿死鬼吧。
那些人平时也没少得薛之行给的好处,突然之间见有一个为他说话,也就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过,你们可要快点。”
“兄弟,还是你仗义。”那人朝着身边的人打了一拳,便对薛之行说道;“三公子,小的,就只有给你做这么多了,你吃完饭,想开点啊。”
“兄弟,谢谢你。”薛之行说话时,突然将一张图纸在暗中交给了那人。
薛之行吃饱喝足,便将皇上御赐的鹤顶红拿在手中,对着窗边折射出来的朝阳,口中念念有词:“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今朝有酒今朝醉,希望来世,我,薛之行还能伴你二人左右。”
说罢,眼一闭,就将手中的毒酒倒入口中,眼看着那毒酒就要进入口中,哪知突然从远处飞来一颗小石子,正好将他手中的酒遗漏。
“有人劫狱了,快,快给本大人拿下!”狱卒头儿突然冲进来,对着四五名蒙面人怒道。
场面,突然一下子变得慌乱。
刀剑的碰撞,让本来黑暗又潮湿的天牢多了些行亮堂的光线。突然,那狱卒头再次大喝一声就道:“别让他们跑了,给我全部抓住,快!”
别人都去与那四五名黑衣人搏斗,而他,则突然盯上了一脸迷惑的薛之行。
他静静地走到他的身边,突然从背后插了他一刀,薛之行无限忧郁,突然倒地。那五名蒙面人见此,突然散上一包软骨散后,撤了。
而那狱卒头却突然张着他那张几乎狰狞的面孔说道:“虽然本大人害怕血,但是,本大人还有一个本事,那就是把血当成水!”
“大人,属下办事不利,让那些人逃脱了,还请大人责罚!”先前替薛之行讲话的那个狱卒突然跪下就道。
“人虽逃了,可好逮薛之行已死,本大人现在就恕你无罪,但,本大人现在正好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办,你且听好了!….”那人说话阴阳怪气。
那人头再一低,又道:“还请大人吩咐!”
“本大人现在命你,即刻出宫,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王爷活着回来,都听清楚了么?”狱卒头低声在那人耳边又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