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既然前路后路都已断,那么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坦然面对。
“很简单,带我二人去见那个男人!”绿珠说话很轻巧。
“就…..这么简单?”胭脂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条件。
“你以为我绿珠是什么人?我不是说过,咱们是好姐儿们吗?既然这样,当然是福祸共当了!”绿珠不以为然再道。
“那好吧,你们,跟我来!”说完话后,胭脂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他就在里面!”既然她们执意如此,她无法阻止,就让她俩看个够吧。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绿珠与那女人进去后,却发现床上并未出现过什么人,当下怒道:“胭脂,你居然敢骗我们!”
“我……我骗你们什么了?”胭脂不解,就要跟过来。
“床上就一直没有男人!”绿珠冷然以对。
“怎么会这样!我出去时,他还在这儿啊,,,,”胭脂自言自语着,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双方正争论不休,没想到肥妈打发了丫头过来传话,说是王爷来了,指名就要胭脂,胭脂懒得和绿珠姐妹二人理会,当下换了身行头便随着那丫头去了。
一进老地方,她便行了个礼,殷世贤倒是没客气什么,就让她坐在了酒席前。
“胭脂姑娘,本王今日过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殷世贤来者不善。
“王爷请说,只要是胭脂知晓的,胭脂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胭脂认真道。
“很好,先前,本王曾问过你,香妈妈与人有无过节之事,你还记得吗?”殷世贤突地饮用一杯酒,突然提醒道。
“当然记得,民女的回答是,民女不知….”胭脂渐渐记得当日公堂之事。
“是,那天你是这么回答的,可是,据本王的验尸官所称,香妈妈实则死于一则蓄意谋杀事件,也就是说,有人已经将此件事策划很久了!”
“蓄意谋杀?”听到这里,胭脂不免打了个寒颤。
“本王当然知道此事此你无关,胭脂姑娘,你只要说出当日服侍香妈妈的丫鬟你可认得便可!”殷世贤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她让她放宽心,他好进一步推测。
“当日的丫鬟?”胭脂喃喃自语,突然又道;“那名丫鬟,好像上个月已经回乡了!对,当时我也在账房,我亲眼看到新认的账房先生支的银子,对,准没有错!”胭脂越说越流利,在殷世贤看来,她似乎没有说慌。
虽然说者无心,但有一点殷世贤还是听清楚了,那就是胭脂说,新来的账房先生,那么,她的意思是,以前的账房先生已经不干了吗?
“对了,胭脂姑娘,你说新任的账房先生,你的意思是,你们以前的账房先生已经不在这儿了,还是姑娘的意思是,你们这里换了不少人?”
“是,不瞒王爷,自从安管事的事件发生以后,天香楼频频发生了好多怪事!”胭脂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怪事?姑娘莫怕,有什么事,本王一定会替你作主的。”他现在所需要的,是大大的消息,越多越好!
“每到夜晚,我们总会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有时明亮,有时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胭脂拿着帕子小声道。
“孩子?”殷世贤越听越奇怪。
“是的,与我共事的海棠曾经也听到过,只是她,却被香妈妈谋杀了,哎!”胭脂依旧自言自语着。
“海棠被香妈妈谋杀?你是怎么知道的?”殷世贤越听越奇怪。
“有一次,我从香妈妈房里经过,突然见她房里点着灯,还与两名陌生男子对话,我一时好奇,就去听了….”胭脂说完,忍不住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酒,一口干了。
“本王不明白,为何这些事,姑娘现在才肯和本王说呢?”
“王爷,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些人,一没个身份,二又被人看得下贱,又有谁会相信咱们说的话呢?我再说出一件事来,王爷或许也不会信,就在三年前,天香楼有一起外乡焚尸案,这主事的就是香妈妈….胭脂知道的事情很多,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胭脂憋在心里,整天被它们折磨的要死,胭脂想告诉别人,可是胭脂能和谁说呢?”
“本王现在让你,把知道的所有事都说与本王听,本王向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姑娘的安全,不会让人知道是你告之本王的。”
“是….”胭脂再喝一杯酒,并开始滔滔不绝。
第二天,殷世贤在城北的破山头上,找到胭脂所说的那名外乡人的尸体,只不过现在已全然成了一堆白骨。
他先将这些让人抬回了衙门的停尸房,后又让人找到此人文书藏于的地方,当然这些事都均由胭脂提供。
只是有一点,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此白骨的死亡原因,与香妈妈的死亡原因一样,如果按照胭脂所言,此人为香妈妈所杀,那么,为何他死亡的原因和香妈妈一样呢?
那么,终其所言,就是胭脂故意在说慌,那么,这名死者的身份,最终却成了一个迷。
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那名账房先生再说。
虽然殷世贤一直都是在日夜侦查,但案件,却越来越变得让人棘手,据蓝海棠的陈词,香妈妈确实有杀她之意,但她却道出当日蝴蝶之死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胭脂。
账房先生说他离开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与别人没有干系,他说他确实为那名丫鬟支过银子。
至于胭脂说的孩子的哭声,蓝海棠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倒是记得当日被关时,有一名被关押了二十年的女囚犯。
当时,因为陈信逼宫事发突然,他们便没有按照原先的路线,去天香楼找那名被关押二十年的女囚犯,现在想想,却是他们的疏忽。
事情便一直被耽搁下来。
深夜,他命马前炮带着另外一名衙门高手潜入天香楼,按照蓝海棠交代的地方,将其那名女囚犯救出。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女囚犯居然不知所踪。
殷世贤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下变得很难堪,只是马前炮的另外一句话,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他说,据知情者称,最后一个给那名囚犯送饭的叫董沁。或者王爷找她来问话,或许就能查出那人的具体位置也说不定。
听到这里,殷世贤就命人到天香楼去传人,只是,肥妈却说,董沁现在在皇宫为挑花节献艺做准备。
皇宫。殷世贤突然拍手叫道;“董沁好找,她就是林若芸训练的名妓之一。”
次日,殷世贤上朝完闭,就去了林若芸住的地方找她,此时林若芸伤好了大半,突然见殷世贤朝她这个地方来了,便行了个礼,道;“不知王爷突然到访,所谓何事?”她以为,他是因她受伤而来。
“本王这次过来,是想找一位叫董沁的姑娘!”殷世贤因为办差,突然急道。
林若芸突然冷笑道;“王爷要找姑娘满大街多的是,王爷又何必让奴婢帮您找呢?奴婢真不知道王爷居心何在!”
“本王…”听到这里,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听得懂她话里的弦外音啊,当下,殷世贤朝着自己的头打了一拳就道:“本王这次来的仓促,若芸,本王没带什么礼物,下次过来,一定给你补回来。”
“奴婢看,王爷还是免了吧,若是让别人看到王爷只跟奴婢一人带礼物,也指不定这宫里人会怎么说奴婢,您这不是想害死奴婢吗?”
“林若芸,你…..”殷世贤开始动怒了。
“王爷,还有一件事,奴婢不叫林若芸,奴婢叫林若眉,这件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您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林若芸,你真是想气死本王吗?本王好心和你说话,你……”
“我什么我啊,王爷,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是啊,没错,可是,你又为何到要我帮你找女人呢?真是笑死人了….”
听到这里,殷世贤突然不再生气,而是在心里偷笑,原来,原来她以为自己找女人是,她是在吃醋吗?于是他道:“其实本王让你找一个叫董沁的女人,是想查明香妈妈被杀一案!”
林若芸一听是因为查案,当下觉得自己糗大了,但是,有一点,她绝对不可以低头,于是她面无表情道;“王爷要找的董沁奴婢不认识,不知道是谁!”
“林若芸,你这次,是故意的吧。”
“故意又怎样,不故意又怎样!”她心里在想,这么多天都不来探望她,他不惩罚他,她惩罚谁呢?
“好,你!”殷世贤突然阴沉着面孔,林若芸心里可乐呵着,她就等着他开口求她,她觉得,这样才有意思,不然,她可亏大了。
只是,一向人前的殷世贤,又怎么可能低头向一个奴婢哀求呢?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若……眉,本…..本王……”
“王爷,您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林若芸突然睁大了眼睛,一眼的清澈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