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干什么的?”宣城门外,正有两名带刀的宫兵守卫,一见从远处过来一辆马车,当下拦住并呵斥道。
听到声响的林若芸不禁从梦中惊醒,却闻得外头又有一个女声道:“我们是皇上派出接林姑娘的马车,这是皇家的令牌,请大人过目!”
林若芸听到那女声的话后,不禁打开车帘,却正好看到那名宫兵守卫将一个金色的令牌拿在手中,左右仔细端详了下,见无误,这才又将它交于方才那个说话的嬷嬷。
“走吧。”那两人随即退到一旁,让马辆可以进去。
林若芸这才将车帘放下,就听得马车起程的声响,一下子,入了宫门。
当选女官,首先要在内廷经过前任女官亲自手把手的培训,这需要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中,当选的女官不得擅自出宫,不得私自见故人,不得吃宫庭以外的东西,不得用宫廷以外的东西。
也就是土话说的入乡随俗,当然,这是宫庭,不是乡间。
正所谓,家有家法,宫有宫归。
在这一个月里,林若芸经过一个月的培训,将宫里的各项法则那是学得一个头头是道。
这日,她终于在老女官的见证下,顺利地成为了新生代的一位女官,专门负责处理皇上的日常起居,纷繁事宜。
林若芸自当上女官以后,皇上派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是替贤妃扫墓。贤妃是皇帝心中不可多得的贤内助,曾帮助皇上处理过许多纷繁事宜,现在因为陈信谋乱之事,而一去不复返,皇上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感到怜惜。
一清早的,林若芸便在各个宫婢的陪同之下,起程去了皇陵。
皇陵的位置与皇宫相隔甚远,需要半天的车程,早上十点多钟起程,到下午五点左右才会到。
一下马车,林若芸便把早已准备好的冥钱焚烧,身着白色的素衣开始打扫随风吹落的落叶。
一晃,便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她将随行的宫婢遣散出去,却留下自己一个人守着贤妃的墓室。
突然,一阵风将墓前的白色蜡烛吹灭了,理所当然的,林若芸当站起身来将其点燃,然而,就在她刚站起抬脚半寸时,却突然听到后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出于好奇,她追随着那个声音而去。
在一座荒凉的茅草屋之中,她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男女对话之声。隔着门缝,她居然发现,薛之行居然被人反绑着手臂坐在椅子之上。
“一个月了,你还没有想清楚吗?今晚是你最后的期限。”一个女人背对着林若芸的视线,冷冷地寻问着薛之行,好像她是在说什么事情。
“哼,想让我与你们合作,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办不到!”薛之行压低了声音,咳嗽地答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刹心狠手辣了!”那女人说完,突然在口中念叨着咒语,不一会儿,一个鬼孩子突然将薛之行的后背抱住,从口中不住地喷出一阵阵黑烟。
“不要,不要杀他,我,我和你拼了….”门外的林若芸想都没想,突然抄起一把竖立的铁锹,冲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冲进来的一刹那,她突然感觉一股强烈的白光将自己震晕。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她发现自己依然睡在贤妃墓室守灵的寝室里,而她的身边,却坐着一位她熟识地不能再熟识的男人。
她突然有些泣不成声,是因为他还活着,活着好好的。
“干嘛一见到我就哭成这样,我还没死呢?要哭也等我死了再哭不迟啊!”一见到她醒过来,薛之行便忍不住调倪道。
“薛之行,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林若芸见他那样,忍不住责怪他道。
“怎么了,是见到本公子舍不得了?还是你,喜欢本公子?”这薛之行,玩笑居然开得越来越过份了。
“什么喜欢?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朋友有难,做为好朋友的我,当然要拼劲全力了,这个都不明白,还天下无所不知的薛公子呢!”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一个宫婢的声音:“林姑娘,你醒了吗?”
林若芸突然一个汗颜,紧接着向薛之行眨眨眼,示意他从窗户上跳下去,以免被人发现,要说,她现在是宫中女官的身份,如果让别人见到她和陌生男子私会,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乱子呢?
薛之行会意,只是临走时的那个飞吻,让林若芸汗颜地实在是想撞墙。
在确定薛之行安全地离开后,林若芸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门外的宫婢说道:“进来。”
门不一会儿就开了,进来一位着粉色裙子的宫婢,那人好像与林若芸挺熟识,一见到她醒过来,便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林姑娘,还好你没事,要是你出事了,我们都不知怎么和皇上交代了,出门时,皇上有交代…..”
“对了,今天贤妃娘娘的墓是谁来打扫的?”那宫婢实在是太啰嗦,林若芸听得感觉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忙打断她的话,问道。
“哦,都安排好了,是唤芳在打扫的,林姑娘请放心。”那宫婢如实回答。
“这样就好……”林若芸说话时,心思却突然飘向了远方。
“对了,林姑娘,为何你昨夜会突然晕睡在贤妃娘娘墓前呢?”那宫婢突然想起点什么,于是直言问道。
“哦,被老鼠吓的。”林若芸的话有些心不在焉。
“老鼠?”那宫婢睁大了眼睛。
“是啊,那么大,有一人多高,真是把我吓死了!!”林若芸突然打着哈哈,在床上用手比划着。
————————白氏分割线————————王府书房。殷世贤正在书写,小春子立在他的旁边为其磨墨,突然,一名探子来报,于是,他放下手中毛笔,仔细听那人诉说。
“王爷,属下无能,没能查出李妃娘娘的下落!”那人跪下,一本正经道。
“好了,本王知道了,一会儿,本王会去皇宫,亲自和皇兄交代,你,下去吧。”殷世贤手一挥,脸一沉,哀叹一声,让那人出去了。
这时候,一旁的小春子突然插道;“王爷,您这会儿去皇宫,恐怕….”
“没什么恐怕,小春子,马上为本王更换官服!”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掉。
“王爷,还是由妾身代劳吧!”不知什么时候,身为测福晋的林若眉已经至身来到跟前,殷世贤没有拒绝,任其更换衣裳。
“眉儿,麻烦你了!”不知为什么,殷世贤突然对她突然客气起来。
“夫妻之间,那么见外干什么,王爷,您太客气了!”林若眉忍不住责怪道,她与林若芸不同,她是娇弱的。
“主子,是您不拘小节要替王爷换衣裳,王爷受宠若惊而已。”小春子忍不住在一旁解围道。
“就你话多,好了,眉儿,时侯不早了,等我回来!”殷世贤突然对着林若眉宠溺了又宠溺,宠溺了又宠溺,惹得一旁做事的都险些羞红了脸蛋。
林若眉点点头,答应一声,殷世贤这才随着马车入宫见驾。
皇宫,御书房。当殷世贤向贤世杰禀明李妃娘娘一事后,殷世杰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你的意思是,朕的爱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不见了?找不到了?”殷世杰将手摊开,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
“臣弟是这个意思!”殷世贤卑躬屈膝,回道。
“呵呵呵,哈哈哈,那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在这世上消失了,说什么朕都不信,马上跟朕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殷世杰突然将桌上的书本朝着殷世贤的脸上一仍,怒道。
“是。”殷世贤忍辱负重,退出御书房。
刚走到御花园,没想到会碰到从贤妃墓回来要向皇上禀告的林若芸,两人的目光交错而互相寒暄。
林若芸看着殷世贤,突然好想上前问他一句,你最近还好吗?只是介于这里是皇城重地,比不得宫外边,可以相互说上好多话。
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还是一旁的宫婢提醒她道;“林姑娘,快些走吧!”她才回过神,离开。殷世贤看了她一眼,突然惆怅一声,也随即离开。
一进御书房,林若芸马上上前叩道;“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世杰没有叫她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有些疑惑地注视着她,林若芸一直跪着,只等着殷世杰说话。
在过了三分钟以后,殷世杰终于说道;“知道朕为何指名让你做朕的贴身女官么?”
“奴婢不知,请皇上赐教!”
“呵呵呵,赐教?好啊……那是因为,你把朕的爱妃弄丢了,朕不找你,朕找谁呢?啊…..”话到这里,皇上突然将屋子里的外来人员遣散了出去。
“皇上,奴婢不知…..”林若芸突然有些心嘘心凉道。
“不知,给朕重重地打,还说不知?….”
“是….”林若芸答应一声,开始自己掌自己嘴巴。
“朕怎么觉得你像是在赶蚊子呢?….还是朕老了?耳朵不好使了?朕听闻,你对朕的贤弟七王颇有好感,就不知是不是真的!”他突然想起方才站在窗前看到她与他眼神对视的那一慕。
“皇上,奴婢没有,奴婢一心只有皇上,请相信奴婢!”林若芸说完,狠狠地自己打自己耳刮子。
殷世杰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阴笑,小姑娘,想让朕心里难受,朕便让你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