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李柔柔与殷世杰正在一起下棋,坠兰除了给他二人斟茶倒水以外,她的心思,已经游离到了窗外。
“柔柔,没想到,几日不见,你的棋艺见长啊!”殷世杰手握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李柔柔微微一笑,道:“还不是皇上有意让着臣妾,臣妾哪是见长,臣妾还觉得,臣妾的棋艺下降了不少呢?”
“对了,柔柔,在这府里还住得习惯么?”
“习惯是习惯,就是有点闷。”李柔柔如实回答。
“那好,如果爱妃不嫌弃,今天朕就陪你出去逛逛,顺便给你添置一些衣物或者必须品如何?”殷世杰伸了伸腰,然后道。
“皇上,您如果不这么说,娘娘肯定得闲死,你要这么一说啊,娘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嫌弃您的意思呢!”坠兰再次斟茶时,插话道。
“坠兰,就你会说话,你小心本娘娘用扫把把你的嘴堵上,看你还会不会在这里乱嚼舌根!”李柔柔听她那么一言,突然吓唬她道。
“娘娘,别啊,您要是那么做,奴婢以后就没法和您说话了,要是奴婢不能和您说话,那您还不得闲死,闷死吗?”
几人说说笑笑后,便出了秦府,来到街上。
突然,他们看到街上的人都朝着菜市场方向而去,殷世杰不明,就拉了陈信让他去打探一番,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信随手拉过一个路人就问:“哎,兄弟,我问你一个事儿,你们这都朝一个方向,都是去干嘛的啊。”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听说那天香楼的婊子杀人了,午时三刻就处罚了,大伙儿,这不都去看官府杀人么!”
“啊,有这等事?”
“好了,兄弟,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快点去,再不去,就看不到了。”那人说完,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陈信一回来,就把方才之事与殷世杰说了,旁边的李柔柔一听,她天香楼的好姐妹有难,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就让皇上答应她,他们也去看看。
殷世杰没有反对,话说,这四人也涌着人群去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自从被薛之行买了后,这掌柜的又或者下面的伙计的压力便没有先前大了,有时候闲着无聊,林若芸就会听听关于各路客官进店聊天的一些内容。
今天,还别说,她与张圆圆还真就听到了一则新闻,浮华街的重大新闻。
“圆圆姐,我刚刚听他们说,天香楼的四大名妓之一杀人了,而且还是与之齐名的另一名妓,我本以为,只有咱这个地方有竞争,没想到那烟花之地,也是这样啊!”
“你啊….没事打听那么些个事干嘛,那些事是你这一小姑娘该知道的吗?”张圆圆用一手指在她头上戳了一下,埋怨道。
“圆圆姐,谁说我小啊,我不小了,我都快十九了。”
“是啊,十九了,也正好是女子怀春思君的年龄了….”薛之行大摇大摆地进来时,突然道了一句。
坐下后,林若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讽刺道:“哟,老板,我听说,您前几日不是撞鬼了么?怎么,这么快,伤就全好了。”
“我听说,那人马上就要在菜市场处斩了,有没有兴趣,跟本少爷去看看!”薛之行打了个“嗝”突而转移话题就道。
“呀,那不是有血腥吗?我晕血,老板,您还是自个儿去吧,我看店就好。”林若芸笑嘻嘻地回道。
“和你这种人,真无趣!”薛之行说完这话,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
“我这种人无趣,那老板你,就不要来得这么频繁呀,不知道的人啊,还以为您是我家亲戚呢!”
薛之行一惊,回头就问:“为什么?”
“谁知道呢?”
殷世杰与李柔柔坠兰陈信很快就到了菜市场,在路上的时候,李柔柔没有看到,她的身后,有一个着白色衣裳的男子,注意了她好久,好久,一直跟到菜市场的卖伞人的伞下。
那人听到她管那个人那杰公子,那名公子管那个女人叫李柔柔。
他是白无双,现在,他还不能确定,眼前他看到的那个女人,是否就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芙蓉,可是,坠兰的出现,让他明确了她的身份。
她是芙蓉,是他一直深爱着的芙蓉,可是为什么,那人管她叫柔柔呢?他突然想起了一封信,一封匿名信,那里面说,芙蓉就是李柔柔,当时,他说什么都不信,可是,这一刻,他信了,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信。
他开始痛苦,再一次浑浑噩噩,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与她是什么关系,但是以一个男人的直觉,他认为,她与他之前,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他看着她对他笑,他看着他们观看玉蝴蝶被杀的全部过程。他也一路尾随,跟着他们来到秦府门外。
只是,他进不去,他想问她一问,当时,为什么她要不辞而别,他想问她,好多问题,可是,他不能,他害怕,如果就此闯进去,她不再理他。
于是,他在秦府门外,守了一夜,一直等着那个男人离开。
此时天已经大亮。刺眼的光茫折射到他的眼中,也映在他胡子拉擦的脸上,五观分明,却也憔悴不堪。
坠兰出来倒水的时候,发现了他,但也不多言语。
白无双一上前,抓住她的臂膀就道:“请你,带我去见你家小姐,我白无双,求你了!”看着他眼底的悲伤,坠兰的心震撼了,若非有情,他一个浮华街的首富,又奈何会来求她这一个下人?
她点点头,再看看四周并无旁人,于是,她将他带了进去,并安排在厅堂。
“娘娘。”坠兰在屋子外敲了敲李柔柔的房间。李柔柔从里将房门打开,却从她的眼底发现出一丝异样,于是就问:“怎么了坠兰,有人欺负你吗?”
“没,没有,就是….”坠兰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坠兰,你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啊,以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坠兰哪儿去了呢?啊,让本宫想想,想想哈,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娘娘,不是,您就别乱猜了,是,是白公子来了….”
听到这里,李柔柔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居然撞在了木门之上,坠兰赶忙跑上前去,将她扶着就问:“娘娘,娘娘,您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啊。”
好半天,李柔柔才从悲伤的神情中恢复过来,她凝视着坠兰,坚强且不在意道:“好了,坠兰,我知道了,前面带路。”
坠兰看得出她眼底的那抹忧伤,她不和别人说,她是她的贴身奴婢,她自然全看在眼里,她知道此时的她很伤心,却要装作不在意。
“无双。”李柔柔在白无双的身后轻声交换。而坠兰在李柔柔进入厅堂的那一刹那,她也自觉地离开。
白无双心中一震,转过头来,他与她的目光深情凝望,一夜别过,仿佛已过了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