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时快,本来还在一旁看戏不怕台高的段柄章,突然发觉了她的异样,他猛得良心发现,跑上前与她纠缠在一起。
而一旁的陆巧儿,说得更欢了,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一个疯子说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段柄章,我只不过是小小的用了一点手段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会赌上嬴,说实话,这还是怪你自制力不行,她打骂我在先,而我勾引你在后,实则我只是为了报复,而如今,这仇也报了,看着你们这样,我实在是无心于此,你俩好自为知,我且就此离去!….”
陆巧儿说完,潇洒地离开。
而与薛之敏夺刀的段柄章,突然红着眼,大喝一声道;“不许走,谁都不许走,不把话说清楚,我,我杀了你!”
因为陆巧儿设计陷害他,让他与薛之敏感情破裂,他恨死她了,他现在,又岂会让她离开。
陆巧儿冷冷道上一句;“像你这样的男人,若不是因为报复,本姑娘才不会赖着不走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德行,你简直就是一窝囊废,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陆巧儿只道是嘴里骂得痛快,她就不相信,这段柄章真会杀她。
“我不许你胡说,他一直是我心中的段郎,一直都是!”薛之敏突然又清醒了,便急着为段柄章辩解。
“当然了,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才会对他一心一意,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呵呵….”她完全觉得无所谓,她压根儿就不爱他。
她还是离开了,而方才由于薛之敏清醒,突然之间就放弃了与段柄章的争夺之战,那刀便一下子出现在了段柄章手中。
此时的段柄章,因为方才陆巧儿的言语中伤,突然变得像个没有理智的狮子,就在任何人以为事情到此该结束的时刻,段柄章却冲向了毫无防备的陆巧儿。
当时的他只求一时痛快,完全没有顾及杀人的后果,当陆巧儿突然向前一倾,随即倒在了地上之时,他突然被吓得清醒了大半,且刀子掉落在了一旁。
这时候,薛之敏也发现了,她突然跑上前去,蹲在段柄章的身边,段柄章突然战战兢兢道:“敏敏,我,我杀人了!”
突然,倒在地上的陆巧儿有了动劲,薛之敏一见,便拉着段柄章退后一步,他俩看到,陆巧儿睁大了眼睛,嘴角边溢满了鲜血,转过身来,她的身下,一大片,一大片地满是鲜血。
她伸长了一只手,神色相当痛苦地叫道;“小姐,巧儿错了,救我…..”
薛之敏无奈地看着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救…..我……!”她依然看着她,似乎那双眼睛,已经渗入到了她的心底深处。
薛之敏突然感到一阵慌张,转过头去,她的错,对她而言,无可原谅,但是,她那句救我的声音,却久久在她耳边徘徊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急需想离开这里,然而,就是她刚刚向前踏出一两步时,段柄章却给她跪下道:“敏敏,段郎知错了,要打要骂,什么都好,只要敏敏不告发段郎就好!”
薛之敏看着段柄章在她的面前流眼泪,突然心一软,便说道:“段郎,你放心吧,我不会告发你的!”
“我就知道,只有敏敏对段郎才是最真心的,敏敏,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段郎一定加倍用心,希望早日考取功名,以报答敏敏的恩情!”
这一次,薛之敏没有说话,她的心中,更是不知什么滋味。
“敏敏,咱们回家吧,只要你跟岳父大人说你错了,相信他是一爹,一定会原谅你的。”段柄章见薛之敏迟迟不讲话,便又说道。
“回家?”薛之敏突然疑惑了,从出来时开始,她就没想着有一天会回去!
“是啊,敏敏,无论你身在何处,都是薛家二小姐的身份,当时你爹只是一时气急,才与你断绝了关系,只要你认错,你还是可以恢复你以前的小姐身份!”这一次,段柄章突然说得坚决。
“可是,段郎,你…..”她突然对他有些舍不得了。
“没关系,只要敏敏过得好,段郎就很开心了,况且,只要敏敏认了薛家,那咱们以后还愁没有银子花吗?只要有了银子,段郎便会更加努力读书,只要段郎考取了功名,就不相信,岳父大人,不会认段郎这个女婿,敏敏,段郎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考虑啊!”
“这样的话,咱们不是就不能常常见面了吗?”薛之敏突然双目含泪。
段柄章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然后安慰道:“正所谓,目前的形式只是一时的,咱们不会分开很久,只要忍一忍,以后,咱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也好比现在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强吧。”
“段郎说的有理,只是…….”
“没什么但是,敏敏,你一定要相信段郎可以做到….”他突然双手抱着她的双臂,眼神坚决。“还有,这个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家传之宝,你先拿着,明天当了买身像样的衣服,就回家去吧!”后来,当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手镯交给她时,他却背过了身子,且眼中星星点点。
“我知道怎么做了!”薛之敏将玉镯收起,坚决说道。
屋子里的胭脂由于受不了心中压仰的气氛咳嗽了声,段柄章因为耳尖突然问道:“敏敏,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这时候,慕飞扬早已醒了过来,他手中握剑,正准备伺机而动,只要他们敢进来,他便豁出去了。
“段郎,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回八仙庙去吧!”薛之敏不想再惹是生非,她只求他平安无事。
“好!”虽然段柄章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应了薛之敏的请求。
屋子里的慕飞扬见屋外的人就要离开,便又回到了胭脂身旁,小声寻问道:“你没事吧!”
“谢慕大哥,胭脂很好!”没想到,胭脂正说话,不料却闻到一股烧焦的糊味儿,她忍不住呛着咳嗽了声,又道:“不好,慕大哥,有人放火。”
“可恶,该死的!”慕飞扬大骂一声,抱起胭脂,便冲出了层层落火的破屋。
待到他二人冲出破屋时,破屋早已被大火烧掉了大半。
这时候,本来有伤在身的胭脂,却因为方才的大火,咳嗽的更厉害了,他俩心知肚明,方才放火之人,就是那个说话的男人。
也许他本想烧了陆巧儿的尸体,却不料因为风势,而让大火连着破屋一起烧起来,也许他是有意的,当然,这些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月光之下的小道被铺上一层银白色的微光,清晰明了,这时候段柄章赶上薛之敏,说道:“敏敏,从今以后,相信段郎,一定会好好待你!”
薛之敏点点头,心中低语:希望如此吧。
胭脂咳嗽的完了,慕飞扬便抱着她又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突然她说道:“慕大哥,等一下!”
“怎么了?”慕飞扬有些不解。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胭脂说完,朝着那具被烧焦的陆巧儿尸体走过去。她看了一眼死者,突然鞠了一躬,说道:“你如今已死,如果有什么怨恨,就去找那个杀了你的男人,我虽亲眼见你被杀,却是无奈出庭为你作证,希望你能保佑我平安无事,有着一日,如果我能活着,我定能为你沉冤昭雪。”
胭脂说完,取下她随身带的金手镯,玉耳坠,牡丹发钗,将其放到了火堆里,然后走到慕飞扬的身边道:“慕大哥,咱们走吧。”
慕飞扬抱起她时,突然问道;“你将那些贵重物品送与一个与你不干相的人,这是为何呢?”
“慕大哥,现在我被人追杀,如果有朝廷中的人出面,说我已死,你说,我还会被人追杀吗?我这也是破不得已,我希望有招一日,可以亲自查出杀我之人,那个公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他非要至我与死地,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我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找出事情的真相!还有他们口中的四大家族,华妃,公主,究竟是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我能死得甘心吗?”
“没错,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确实谁都不可以死,胭脂,你放心,慕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去死!”慕飞扬说话时,突然改变了为坠兰报仇的计划,若说坠兰之死是因为罗雪衣,还不如说是因为她身后的那个人。
当年罗雪衣与他一起为陈信办事,而为何陈信已死,而她却能平安无事呢?她当年真是为了陈信办事吗?又或者说,她身后的那个主子,跟本就不是陈信,而是被她瞒着的另一个人物。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胆战心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复杂多了。
“慕大哥,等咱们找到安生之地,胭脂希望你可以帮胭脂做一件事!….”胭脂双手抱着他的脖子,突然说道。
慕飞扬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突然,一场雨突如其来,谁也没有防备,万般无奈之下的慕飞扬,不断的穿梭时,却走进了一个天然的山洞里。
他俩大喜,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以后会顺利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