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入宫伴驾是因为那时你发现你姐姐有了王爷的孩子,是也不是?”殷世杰再道。
“是,千错万错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还请皇上不要开罪奴婢的姐姐!”林若芸想的是,既然皇上什么都知道了,那他一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知道朕为何在你为朕解除大殷国与大柄国之间的战乱而不责罚于你吗?”殷世杰似乎是故意不再提及她的从前之事,反倒是提醒着就近发生的一件事。
“奴婢愚昧,还请皇上明说!”林若芸接着又道。
“那是因为,朕那时若处置了你,可惜啊,朕惜材心切,不忍心杀你,但是你,却欺骗于朕!该当何罪。”他的声音由柔和变得亢奋,在林若芸听来,实在是心惊胆战!
“皇上怎么罚奴婢都好,但请皇上念在奴婢曾对国家有贡献的份上,不要责罚奴婢的姐姐,奴婢只有这样一个姐姐,奴婢不希望姐姐因此而受到牵连,皇上,林若芸求您了!”林若芸说完,匍匐地叩在地上。
“知道朕为何一次次放过你吗?”殷世杰卖着关子又道。
“奴婢不知!”
“那是因为,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敢像你一样,不惧怕朕的权利,指责于朕,就是因为这个,朕才让你入宫!”说到这里,殷世万分惆怅一声。
接下来,他又道;“但是,既然你有意欺骗于朕,那,朕就罚你有生之年,为朕当牛做马一辈子!”
“皇上!”林若芸不由心声地喊出一句,却是极为的不愿意。
“怎么,你不愿意?告诉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今天起,如果有一事你敢期瞒于朕,你知道,朕会怎么做吗?”话到这里,殷世杰的神情突然变得狰狞。
林若芸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说。
“朕会让你们林家,从此在这世间绝迹!”
走在回自个儿屋子的途中,林若芸的只觉身子摇摇晃晃,魂不守舍。就连小花儿过来跟她打招呼,她也是勉强的笑笑。
一切皆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她曾还幻想着,赚够了钱,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可以离开皇宫,到时候自己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而现在呢?这个愿望破灭了,她第一次有了心如死灰的感觉。
没有了自由,又不能与相爱的人到老,人活着,为了什么呢?
不,她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皇上说,让她去探望王爷,名义是,替他安慰他,他这招果然高明,他已经把自己成功规划为他的一枚棋子。
而她与那个他,再无干系。
“小花儿,姑姑马上要去一趟王府,这皇上的晚膳,你就帮着姑姑安排罢!”林若芸坐到桌前,喝了口水,方才又道。
“可是姑姑,小花儿什么都不懂!”小花儿急了,忙摆摆手。
“小花儿,姑姑能教你的全都教了,这以后,你得靠你自己,明白吗?还有,你也一定要相信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可以胜任!”
“可是姑姑!”小花儿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就这样了,姑姑先走了!”林若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林姑姑离开,小花儿只得瘪瘪嘴,进了里屋。
林若芸从出去以后,不大一会儿,便到了街上,街上还和从前一样,那般热闹,这阵子发生了好多事,以至于她都差点忘了这浮华街的繁荣景象了。
只是,好巧的是,她居然会遇到出门送货的张圆圆,熟人相遇,自会寒暄两番,又回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初当店小二的那种感觉,居然又找回来了。
如今张圆圆已有身孕,肚子大得跟个球似的,她的丈夫将摊位摆在了店的不远处,时不时地,就会过来帮她一把。
看着两人恩爱平淡的生活,林若芸打心底开心。
喝豆腐捞时,张圆圆突然说道:“我的傻妹妹,在宫中受苦了吧,你看你这瘦的,连皮包骨都可以瞧见了,到了姐这儿,就得补补,要说,怎么着也得吃了饭再走啊!”
“圆圆姐,若儿很感谢这么多年来你的关照,只是若儿如今有公务缠身,就不吃饭了,下一次,就下一次,若儿一定吃饭了再走!”林若芸真诚地从心底发出笑声,与张圆圆说道。
“哎,若不是你现在进了宫,而嫌弃咱们这穷亲戚吧!”张圆圆面上不悦,唉声叹气又道。
“圆圆姐你说的哪的话,若儿就算是忘了全世界的人,也不会忘记圆圆姐当日的雪中送炭啊,若儿其实也想留下来吃了便饭再走,可是,若儿真是有事…..”
“看你这样,我便不再多留了,只是临走之时,圆圆姐依旧是那句老话,凡是别太逞强,还有,一定要好好的!”话到这里,张圆圆突然眼圈儿都有些湿了。
“圆圆姐,你就放心吧,若儿一定还会加倍努力,来成为你们的骄傲!”林若芸右手伸出来,打了个坚强的手势,就和从前时候一样。
看到这里,张圆圆满面欣喜!只是又有些于心不忍。
林若芸告别了张圆圆,便直接去了衙门,哪知在街上居然会遇到聚众斗殴的事件,和一个路人谈话其间,才知道,那个为首的人,名叫段柄章,听说,此人与薛府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你是说,此人是薛府的贵宾?”林若芸依旧寻问着路人。
“是啊,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人,名义上是薛府的贵宾,可实质上,是薛府二小姐的乘龙快婿!他仗着岳父是宰相,就在这一代横行霸道,哎,那宰相二小姐居然看着不管,实在让人寒心啊。”路人甲道。
“宰相大人正在面壁,当然不会管了,可是薛之敏为何不管呢?”林若芸独自皱着眉头思索着。
没想到那个路人甲又道;“走吧,小姑娘,这里没你什么事,要是被那恶霸瞧上了,指不定会把你怎样呢?”
“老伯,没关系的,你先走吧,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说起来他会动她,她反倒是感到好笑。
没想到那老伯刚一走,这官府的人就来了,这些斗殴者忙一骨碌散了,等到官府的人马到来时,他们全已跑得不知所踪。
林若芸突然笑道;“本以为你们不惧怕官府的势力,怎么还是见耗子见了猫似的,敢情是狐假虎威!”
马前炮带着人马向这边一来,便看到路中央站着的林若芸,便马上上前打了声招呼,就道:“原来林姑娘也在这里啊!”
“哦,是马总管,对了,你来的不是时候,这人都跑光了!”林若芸摊开手,耸耸肩,表示很遗憾。
“被姑娘笑话了,我等本是奉王爷之命,一直在街上巡逻,如果发现有段柄章,便会马上过来将其捉拿,不响,这斯居然溜得这么快,真是难找!”马前炮的神色略为可惜。
“段柄章是朝廷侵犯?”林若芸大吃一惊。
“不错!如若不是因为他被宰相藏着,王爷也不会受此憋屈,里外不是人!哎!”马前炮虽说只有断断续续,但好歹也是为王爷打报不平。
林若芸听在心里,甚感欣慰。
突然,她又道:“马总管,你可知道,王爷从宫中回来了没?”
“这个?”马前炮听到这里,突然摸了摸后脑勺,又道:“我等从早上一直巡逻到现在,还没回衙门了,不知姑娘找我们王爷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本姑娘是奉皇上之命,特去拜访一下王爷,如果马总管无事的话,还请前面带路!”林若芸真诚道。
“原来是皇上吩咐,那敢情好,林姑娘,请!”马前炮打了个请的手势,便与林若芸同去衙门。
马前炮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嘱咐随行的下属,务必找出段柄章的下落,好早日将他绳之于法!
一回到衙门,衙役们便朝着马前炮笑道:“头儿,回来了。”
马前炮点点头,可是当那些人看到了马前炮身后的林若芸时,却开始低声议论了,但也有大着胆子与林若芸打招呼道;“林姑娘好!”
“大家辛苦了!”林若芸微笑着说道。
直到来到衙门的正厅堂之中,林若芸在那里站了不下一刻钟,但还是没有见到去请殷世贤的马前炮出来。
她在想,可能殷世贤真是介意了,特别是她说自己是奉皇上之命,而不是自己的本意时,也许,他现在跟本不想见到自己吧,怎么说,是自己亲自打得他,身为一个男人,面子是最重要的,这些她都懂,可是,那时皇命难违,就连他自己当时也说是绝对不会怪罪自己的,可是现在,又能说明什么呢?
“林姑娘,王爷请你在偏厅稍等片刻,他处理一下公事马上就会过来!”马前炮一来,便拱手说道。
“马总管可知道,王爷现在在处理什么公事呢?”一听到马前炮如此一说,这林若芸当下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