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轻笑,他的实力在太乙巅峰,而山长虽然气息时高时低,但最高时也不过是天仙的水准,而这天仙甚至还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
山长难以置信:“你的道理究竟是什么?佛教,难道是不弱于儒家的学说吗?”
释迦点头道:“佛家修来世因今生果,众生脱离苦海方有西方极乐。”
山长深呼了口气,他神色郑重道:“你和我仔细说说,我要看看究竟是何等的道理,一派学说唯有容纳百家取其精华方能长久不衰与兴盛。”
释迦自无不可,能够与一个大儒论道,也是一件好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自己虽然遍观应天书院的大多先贤道理,但是道理不是你亲身经历过,即使理解再深刻难免有所不足。
释迦现在一是要将这些道理说给山长听,投桃报李;二来是要根据自己的理解混杂一些佛教的道理进去,对自身进行梳理。
山长拉着释迦与去了山巅茶室,这里极为幽雅宁静,是清修的绝好地方。众夫子紧随其后,没有拉下,这是难得一见的论道,他们甚至山长的知识深厚,大儒不是说说而已的。
能够和大儒论道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弱者,尤其是从之前的表现来看,甚至这个年轻人比之山长还要强的多。
二人分座两端,有女夫子上前为他们煮茶。
他们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从历史大势分析到鸡毛蒜皮的小事中看出一些至理。
众夫子如痴如醉,大呼过瘾,听一场大儒论道更甚十年苦读。
到了最后,释迦说的一些自然之道,山长已经迷迷糊糊无法跟得上节奏了,而那些夫子更是头晕脑涨,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无法理解与记忆。
山长无奈只好叫停释迦,挥散众夫子。
“你的道我大概明了了,但是我并不赞同。”山长神色感慨,再也不敢提收他入儒学的说辞。
“佛家入世普渡,为的还是自己。归隐深山,又有几人耐得住寂寞?来世太遥远,遥不可及,这种说法根本无法劝服心志坚定之人。”
“红尘争渡,举剑斩开这浑浊世间,荡开一片朗朗乾坤,浩然正气在吾身,三尺鬼魅不能近。如此方是我儒家大道。”山长说到这里,老迈的身躯渐渐挺直,象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华华其锋。
释迦低眉不语,他又何尝不知,佛家过于限制己身之欲,有违自然之道。但是他又无可奈何,太多的负面能量在聚集,只会加速破开那人的封印,使世间陷入昏暗。
到了这一步,释迦已经在冥冥之中找寻到答案,人类的负面情绪与无尽的欲望会冲破上古之人下的封印,那封印便是至纯至净的无数念头所化。
“因果,因果!”释迦喃喃:“谁种出了因,又有谁要结果?”
“道有两条,我们各走一端,看一看,谁能走出来。”释迦摇摇头,他哈哈大笑,谁对谁错呢?
“我已经老了,要做最后的奉献,哪怕是死亡,也要重于泰山。”山长眸光悠远,像是看破了世间的真假。
“昆仑镜在你们这里?”释迦突然问道。
“在,也不在。”山长呵呵一笑,人老成精的他之前便已回味过来,若是说释迦特意来此悟道,太过勉强了些,这等存在早已坚定内心,不会为他人之道所动摇,通悟他人之道并无用处不说,处理不好还会使人修为倒退,道理混乱。
那么,释迦突然到访,必有他事。从释迦的一些话语中,山长大概有了猜测,故而有了那段重于泰山的试探话语。
果不其然,释迦提到了昆仑镜,坐实了来此的目的。
“此话怎讲?我循着那一丝因果觅到此处,却也断了线索。”释迦再次开始抽丝剥茧般的去理那混乱繁杂的因果线。
但是依然没有头绪,大罗神器虽然不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大罗金仙,但是终究是大罗的道器,承载着大罗的道理。
“曾经圣人携着上古神器昆仑镜到那处秘境封印妖魔,那是一方监狱,自上古时期就存在了,有人说那里是黄帝封印的蚩尤,又有人说是刑天或者干脆就是各种山海异兽等。
圣人去了之后便没有再回来,他只是打开了空间将昆仑镜丢了回来。而昆仑镜也在那场大战中损坏,镜体与器灵分离,即便是如此,先贤们也没有抓住昆仑镜,那股冲击力过于强大,无法被阻挡,先贤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各自崩飞出去。
像是在大战中,昆仑镜被强行丢回来,又在空间传送中遭遇了强力阻击。”
山长目光悠远,像是亲眼看到了两千多年前的那场大战,天地都曾失色。
“我们从未放弃过寻找昆仑镜的下落,直到最近我们才发现一些端倪。”
山长神色有些茫然,又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传言中昆仑镜是一件特别的神器,它可以转世成人。”
“你们找到了昆仑镜的转世?”释迦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推测,昆仑镜的器灵失踪,经过岁月的变迁以及神器昆仑镜自身可以穿梭时空的特性,它在这两千年来再次诞生出了器灵,而这昆仑镜只有化形一次,器灵才能彻底铸就。”山长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
“亦或者,昆仑镜本就不甘为人驱使,它故意逃离,又留下火种;再或者这昆仑镜的新生器灵是被人故意种下的种子。”释迦眼睛微眯,想到了种种的结果。
山长苦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有这种可能,只不过大家刻意去忽略罢了,毕竟是不可思议之事。
“你们找到的昆仑镜转世是谁?”释迦非常好奇。
“跟我来,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自己看吧。”山长摇头苦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若是想要使用昆仑镜怕是难以保证转世之人的安然无恙。
释迦随着山长来到一处院落,院子里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夫子正经危坐在矮桌前,他的目光锐利,盯着一个小胖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苦读诗书。
“李浩然,你要时刻牢记你曾经说过的话,要对得起你的名字,天地正气,浩然长存!”老夫子神色严肃,像是随时会挑出他的一大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