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桦茹的紧急叫停,让张本民一愣,身体定格,问道:“等什么?”
“刚才,心急,好像没,没怎么洗干净。”梅桦茹显得很难为情,“要不,再去清洗一下?”
“嗐。”张本民笑了,道:“干脆你弄点酒精或碘伏什么的吧,那多彻底!”
张本民是在开玩笑,但梅桦茹却没意识到,她为难地道:“这时候到哪儿去找呢,再说,那,那会烧得疼吧。”
得了,张本民干脆不再说什么,头一埋,接着忙活。
梅桦茹也不再纠结,无声地苦笑了下,而后继续有声或无声地不停唏嘘着,黑暗之中,在没有人看得到的沉醉的表情中,他时不时很夸张地咧着嘴巴,或大大地张开,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足以刺透神经的快感。
……
劳累过后很容易入睡,睁开眼时,夕阳已跌落西山。
张本民琢磨着还是应该赶回去,哪怕半夜启程。
梅桦茹已成水,精神力的极度收缩放松,让她有些恍惚,哪怕已经休息了几个小时,仍没有完全恢复。“我怕是坠入了深渊。”她喃喃地说。
“什么意思?”张本民开始穿衣服。
“你让我获得了重生,然后,就没法离开你。”
“没有走进我的世界之前,你说这些,没有多大意义。”
“我还不了解你?!”梅桦茹显然不认同。
“你只了解道我的性格,还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世。”张本民道,“不过不了解也好,省得影响心情。”
“我知道你的过往不同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没有结束的时候么?”
“有。”
“那就好。”梅桦茹道,“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强求。不过说句真话,我打算推迟回澳洲的时间。”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
“不,应该是为了你自己吧。”张本民摸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
梅桦茹用床单蒙住了眼睛,“你在取笑我。”
“怎么可能,我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再需要什么掩饰。”张本民道,“你的小前半生,似乎真的是荒废了。”
“是的,但也正是如此,土地还算肥沃,毕竟养分都深涵其中。”
“就是嘛,因此你必须节制一些,继续保持你的活力,所以还是要按照计划回澳洲。”
“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是赶,是劝,因为那对我们都有好处。”张本民道,“放纵就是疯狂,那会带来灭亡。”
“你的话有些危言耸听。”
“没有,都是真话。”张本民叹道,“到现在,我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戴力强对沈老板下的毒手,但真正的幕后还没探听出来,所以,事件的目的性还不太清楚,也因此,你的安危也不太好确保。我担心,事情会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哦。”梅桦茹听了这话,的确有不小的震动,“你是说,我要是不早点离开,还会有危险?”
“是的,沈老板的事不彻底解决,你在兴宁可能就不完全安稳。”张本民道,“前段时间我的事情太多,为了自保耗费了很大精力,所以没有及时追查沈老板遇害的事。接下来,我会尽全力早点真相搞清,找出真凶。”
“太复杂了,太残酷了。”梅桦茹摇摇头,披衣下床,走到窗前,从背后拥住张本民,“那,晚点回,好吗?”
这,就是挣扎着的妥协。
意思,显然明摆着。
“歘”一声,张本民又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无声中,无光里。
如胶似漆,两体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