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竹耳力很好,皱着眉道,“救护车的声音,没叫救护车啊。”
南笙黎也抬头看去,有些疑惑的视线落到门外。
一行人气势汹汹逼近,保镖从两排开路。
战辞庭从中间畅通无阻的走来,他捏紧拳头,面容紧绷。
就像是谁欠了他钱一样。
他沉着脸,不顾保镖阻拦直着往前走。
“南笙黎在哪。”
嗓音沙哑的可怕,随后他抬起头,正对上南笙黎的眼神。
他的手捏成拳头,手机快要被捏碎,如果有人眼神好,能够看到手机上正停留在南笙黎受伤昏倒的界面。
她站在两个男人中间,身上还有一丝腥红的红色血痕。
南笙黎面前就像是被一阵风吹过,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她整个人后背发麻。
“战辞庭!放开我!”
战辞庭皱着眉,薄凉道,“你受伤了,还这么站着,以为阎王爷是你亲戚?”
南笙黎戏已经演出去了,不能大喊大叫自己没有受伤。
她默不作声,战辞庭直接把她抱出去,正要放到救护车上。
南笙黎十分抗拒,“不用,救护车,我没事不要浪费资源。”
她反抗的激烈。
战辞庭只能转移目标,直接把她放到自己的车上。
司机迫切地开车,狂踩油门,直奔医院。
战辞庭的大手窸窸窣窣的朝着她的身上摸。
“干什么!”
南笙黎十分抗拒,整个人靠在车窗一侧。
“我看一下你的伤口,手腕给我。”战辞庭没等她说话,直接把她皓白的手腕从怀里拉出来。
然而手腕除了有些泛红,什么都没有。
战辞庭眼神充斥着怀疑,直勾勾看着她的脸。
“你……”
“我没有割腕自杀,看不惯南周华卖惨,想出来这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不用管我,把我从下个路口放下。”
南笙黎声音毫无波澜,战辞庭沉着脸,捏紧她的手腕,“躺在地上也是演的?”
南笙黎用力扯回自己的手腕,上面果然红了。
“疼,跟你有什么关系。”
“现在你还跟我是夫妻关系。”
“离婚冷静期过去,咱们就不是夫妻关系了。”
战辞庭十分不赞同,俊脸沉着,“我说的是现在,你能听得懂么。”
南笙黎不说话了,靠在车座看着窗外。
“司机,靠边停。”
没有战辞庭的发话,司机不敢擅作主张停车。
战辞庭发号施令,“跟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没有问题,我就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瓷娃娃,往地上摔一下怎么了?”
南笙黎抿唇冷淡道,“战辞庭你管的也太宽了,我虽然谢谢你来关心我,但是我不需要。”
战辞庭还没开口,南笙黎继续道,“冷特助没有转达我的话吗?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
前夫哥,你的关系还是留给南萱萱吧,她被人骗财骗色比较脆弱。”
前夫哥……战辞庭这辈子第一次听这个称呼。
很难听。
她一直是一个冷漠,从不对他宣泄情感的女人。
似乎从一开始结婚的时候,就准备抽身离开了。
现在不想离婚的反倒是自己。
“你现在身体虚弱,别逞强,检查没事我就让你走。”
南笙黎现在只要是唱反调,战辞庭就能第一时间捕捉到。
男人皱着眉,“医药共同体关联三十个亿的医药资源,想要参加的话,就乖乖闭嘴。”
南笙黎长篇大论的讽刺到了喉咙,硬是憋了回去。
她可从来不跟钱开玩笑。
这个项目对于整个南氏整个黎明医药公司有多么重要她很清楚,战辞庭暗箱操作就是不带黎明医药也是轻而易举。
他的战氏,是整个北城的土财主,霸王。
南笙黎现在需要积聚力量,她闭着眼,靠在车门旁边,“我累了,到了叫我。”
“嗯。”
男人声音放软,等她真的毫无防备的睡着了,战辞庭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腿上。
车里不冷,但是关节温暖起来,睡觉更舒服。
她靠着车门,像是想要拉开距离。
战辞庭抬起手,把她别扭的姿势纠正,扶着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腿上。
南笙黎睡得很沉,竟然没有发觉,就这么一路到了医院。
睁开眼,一股腥甜的气息,她看到战辞庭手中攥着抽纸,警钟大作立刻坐起来。
“你干什么。”
男人表情复杂,看着她,忽然抬手擦掉她唇角湿了的地方。
“给你擦口水。”
“……”
活了两世,南笙黎第一次体会到羞愤的感觉。
她坐正,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迷迷糊糊的了。
她现在都怀疑,战辞庭是给她下药了。
“我怎么会睡在你腿上。”
战辞庭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跟你师弟相拥相抱时,如果你也这么警惕,媒体也不会胡乱报道。”
“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师弟。”南笙黎抿唇,“你们俩不一样,我以后不会跟你有交集。”
战辞庭捏紧纸巾,车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司机呼吸都有些不畅快了,加快油门。
幸好战辞庭的手机振动,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他随手按下接听。
南笙黎听到电话里冒出女人温温柔柔的声音。
“辞庭,我还有一本育儿手册,你需要看吗?”
战辞庭当着她的面,拿出胸口的蓝牙耳机,塞到耳朵。
“嗯,这个还早,以后有空再找你要。”
“你现在在忙吗?”
“忙。”战辞庭忽然想到什么,“你今晚方便么。”
南笙黎眼神闪过诧异,低着头打开手机。
打开斗地主。
她也不能闲着,好像故意要听他谈话一样。
她只能听到战辞庭好像跟人讨论育儿手册,还听他约对方今天见面的事。
含糊其辞。
南笙黎听着一头雾水,虽然跟她没关系,可是……
八卦的心谁都有。
她猜测打电话来的要么是南萱萱,要么就是战辞庭的其他情人。
他到底几个女人?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南笙黎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睡在一个烂黄瓜怀里。
恰好战辞庭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转头过来。
伸手想要触摸她的头顶和脸颊。
这一下真是恶心坏了。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放下手机,捂着胃。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