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辞庭眼神一丝温情都消失了,拧着眉警告她。
“休想,今晚你在这值班,晚上我胳膊疼得厉害。”
战辞庭还补了一句,眼神十分刁钻,“要是你是我的员工,懒成这样已经被开除了。”
南笙黎扯了扯唇,她不是懒……
她只是对战辞庭这个渣男,没法倾注太多的关心……
“这几天我会一直给你好好治疗,等你好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南笙黎吃饱了,坐在一边在男人不满的目光中写了一个药方,密密麻麻好几页,给了战辞庭的保镖。
“我一个人吃这么多药?”战辞庭观看了半晌,眉宇藏着阴霾,吐出一句话,“喝的过来么。”
“这是给战夫人的。”南笙黎眼神含着几分嘲讽,“抱歉,你想喝还没有呢,不过,我有别的法子让你尽快康复。”
既然战辞庭送上门来,她觉得不报上一世的仇,真是对不起老天爷给她的这一次机会……
当南笙黎拿来一个针灸盒的时候,战辞庭已经感受到一丝不对劲。
可是他不是一个娇弱的女人,自然不会开口拒绝。
南笙黎勾起唇,打开盒子,拿出巨长的银针。
“躺下吧,脱掉上衣。”
女人素白的手上拿着的银针长三十公分,尖锐的一头已经泛着光,她媚眼如丝,笑得温和。
战辞庭皱着眉,解扣子的手停下,“我这是外伤,针灸有什么用。”
“排脓、活血、止疼。”南笙黎不悦,“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脱衣服躺着,难不成你怵针?”
女人的语气故意挑了一下,战辞庭被羞辱到无法反驳。
他冷冷一笑,“我怎么会怕针,刀枪我都不怕。”
为了证明男人的尊严,他脱掉上衣。
与外界传言战辞庭身体抱恙,过不了几年就要病死的情况不同。
男人的肌肉发达,整个人的精气神很足,或许是有些咽炎,偶尔有一点咳嗽。
除此之外,南笙黎摸着他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
南笙黎完全可以把他这一点点小毛病治好,前提是两个人没有仇……
“嘶……”
巨长的银针扎到他的伤口四周,战辞庭感到一股尖锐的疼,没忍住感叹了一声,“轻点。”
南笙黎的手又快又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出三十公分的银针,换了一个位置又扎了进去。
战辞庭咬紧牙关,他已经没法睁眼看了,一根根银针快要把他扎成刺猬,看着就很疼。
南笙黎停下手,美目看了一会他的伤口,“舒服了吗?”
浑身都是肌肉用力绷紧的疲惫,战辞庭没有说话,故作云淡风轻。
“针灸完了?”
“没有,转过去,别压着针,我还要再灸一下别的部位。”
按照南笙黎的指示,战辞庭勉强侧过身,还没有反应过来。
腿部传来尖锐的刺痛。
战辞庭猛地掀开眼眸看去,小女人正在他的腿上操作。
他现在已经感觉这个女人不怀好心了!她是不是在报复自己让她留下来守夜?要把他扎死吗?
战辞庭咬着牙,“南笙黎,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的腿又没受伤,你连腿都不放过?”
南笙黎点了点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小脸生动娇艳。
“战总怎么这么说,我是医生,难道想浪费时间乱给你治疗?”
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果决。
战辞庭无言以对。
南笙黎的伶牙俐齿还有高深的医术,让他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点子上。
他只能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快点!”
“快躺着,我让你起来,你才能起来,不然影响效果。”
南笙黎以前给危急患者针灸最长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
然而战辞庭针灸了两个小时,期间男人浑身大汗淋漓。
好几次,战辞庭正要起身罢工,南笙黎按压他的某个穴位传来刺痛,逼着他好好“听话”。
“战总,我针灸很管用的,但是你必须做完全程。”
战辞庭只能硬抗,汗水把床都打湿,南笙黎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时间变得格外难熬。
南笙黎揉了揉有点酸疼的手,看着男人身上没有几处完好的皮,突然觉得不怎么累了。
“好了,就这样保持半个小时,一会我过来取。”
战辞庭一脸痛苦,眉宇皱成了“川”字,没好气。
“定好时间,准时过来取!”
南笙黎洗干净手,人就不见了,四十分钟后战辞庭忍无可忍,保持这个该死的姿势很累。
后背被汗水染湿了,针眼都在疼。
保镖还没有把人叫来,战辞庭拿起枕头摔到门上。
“她在哪!”
“少夫人说在敷面膜,为了战家少夫人的形象,让您稍等。”
“该死的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
战辞庭暴躁如雷,腿和后背肩膀都被扎针,甚至她不来取针,自己跟刺猬一样没法翻身。
“踹门,让她过来。”
战辞庭眼神闪烁,汗水打湿他额头的碎发。
余光看到长长的针头晃动。
他收敛怒火,对这个女人就不应该有一丝信任……
南笙黎“姗姗来迟”,给他拔针的时候,疼得男人闷哼一声。
“你要是当护士,早就被人投诉了。”
“患者是来治病的,不是来享福的。”南笙黎没说实话,她只是针对战辞庭一个可恶的患者而已。
放在别人身上,她拔针不会让患者感受到明显的疼痛。
南笙黎把酒精纱布扔给保镖,“给他擦干净。”
战辞庭不满她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自己光着膀子被保镖擦还是有羞耻感的……
但是这个女人的手已经让他感觉到可怕。
于是自己拿着纱布酒精。
“我自己擦。 ”
男人擦干净,洁癖让他下床坐到沙发上,一只手拿着手机呼叫医院服务台,“叫保洁来打扫卫生。”
床单被褥他已经不能再睡,南笙黎把他搞得筋疲力尽……现在就应该洗个澡,好好躺着。
“我回去给奶奶针灸了。”
把战辞庭折磨的差不多,南笙黎就准备去干别的事了。
战辞庭突然皱着眉,保洁收拾卫生,他在这里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