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网上看到你跟战辞庭在病床上的照片,新锐医药好像知道了医药共同体投标失败的结果,带节奏说你跟战辞庭用床第关系拿走了这个项目。”
“什么结果?”南笙黎皱着眉,“会不是还没有开嘛?”
“看来你还不知道,战辞庭苏醒后亲自在公司群下的文件,医药共同体的项目交给黎明医药为主导。”
“而且开不开有区别吗?战辞庭说的算数。”
南笙黎沉默了。
怪不得南周华那样叫嚣。
他以为自己为了拿到这个项目,在医院勾引战辞庭……
她不知道战辞庭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帮助自己。
“嗡嗡嗡——”
南笙黎回过神,接听电话。
“刘副总,怎么了。”
“有一笔很大的钱打到了我们的账户上。”
南笙黎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多少。”
得到刘副总口中的那个数字,南笙黎久久没有缓过来。
欧阳竹单手开车嗤笑一声,“他是不是把你给这个项目的押金退了,狗男人。”
“是。”
南笙黎搞不懂他的意思。
“我不想跟他有牵扯,大概是我提出来离婚,伤了他的自尊。”
“那也犯不着帮你,是不是他喜欢你了?”
“他要是真的喜欢我,那可真够恶心的。”
欧阳竹勾起唇,“我有办法治他,咱们俩恋爱吧,他不可能再死缠烂打了。”
南笙黎疲惫地揉着眉心,拒绝了这个狗屁主意。
“闭嘴,好好开车!”
她都已经把欧阳竹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家人了。
恋爱……
太诡异了。
少年眼神闪过失望,没在说什么,一路按照南笙黎的要求开到了一家十分偏远的精神病院。
这里没有正常的路,停车的地方都是纯土的坑。
“小心点。”欧阳竹扶着她的手,“慢点。”
见到这里的院长,南笙黎看了一眼她。
“我想见田娜。”
“田娜?她已经欠费了,你能给她交钱,我才能让你见她。”
“南周华没有给钱?”
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至于这么扣么。
“就给了一个押金,我们还正愁着怎么把她弄走。”
欧阳竹去交钱,南笙黎跟着护工去见田娜。
田娜正坐在院子里的一处破旧的凳子上晒太阳。
她现在的模样,与上个月风风光光的南夫人大相庭径。
头发乱糟糟的,原本的黑发现在也白了一半,看起来十分老态。
南笙黎看到她如此悲惨,想到了妈妈的结局。
南周华或许一直都是冷心冷肺的人。
他怎么对妈妈,也会怎么对田娜,没有什么不同。
护工不冷不淡。
“如果她伤害你,我们绑一次要一百五十块。”
“嗯。”
护工安心走了。
南笙黎径直走到田娜的面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还记得我吗?”
“你……是萱萱,萱萱,你终于来看妈妈了。”
田娜原本失去灵魂的脸,猛地抓紧南笙黎的手,眼神充满惊喜,“萱萱,妈妈想你。”
纵然田娜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不可否认。
她是一个好妈妈。
南笙黎对她的恨,主要还是因为田娜给奶奶下药的事。
“你跟爸生活这么多年,知不知道他开了一家黑药厂,有专门的研究所研究不合法的药。”
田娜紧紧地抱着南笙黎,幻想这是自己女儿。
眼泪喷涌。
“萱萱……萱萱。”
南笙黎感受到她此时精神的崩溃,她想了想,反手拍了拍田娜的后背,“我在。”
田娜的情绪立刻稳定了不少。
南笙黎通过她的表现,断定田娜应该是有精神障碍了。
是巧合,还是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
南笙黎推开田娜,眼神认真,“刚才我问你的事,你知不知道?”
田娜有些糊涂又有些清醒,“萱萱,问这个干什么,你爸……你爸他,很危险,别得罪他。”
南笙黎皱着眉。
“他怎么危险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提防。”
田娜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惊恐。
她对着南笙黎连忙摆手,“萱萱。别得罪他,他手上有很多可怕的药,会害你的!”
田娜吓得浑身哆嗦,又一把将南笙黎抱在怀里。
“妈妈会保护你的!”
“别激动。”南笙黎皱着眉,有些喘不开气。
一边的护工正在嗑瓜子,“一百五,绑一次?”
“不需要。”
南笙黎微微用力。
田娜就像是小鸡仔子一样,被她轻而易举推开。
她反手一劈,田娜激烈的反抗瞬间软了。
护工朝着她竖着大拇指,“厉害。”
南笙黎起身,整理裙摆,随后看向护工。
“有兴趣跟我合作吗?”
“你……”护工眼神充斥着疑惑,仔细看着眼神闪过惊艳。
“你是战夫人?刚才还在网上看到你俩的床照呢。”
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来他们这样的破精神病疗养院。
南笙黎尴尬了片刻,“边走边说,我有事问你。”
护工知道她就是战少夫人后殷勤了不少。
有手段的女人,让人望而生畏。
“夫人,我们这里偏远,您一路来这里辛苦了。”
“您这么漂亮,我感觉网上你们离婚的传言肯定是假的,战总的白月光长的还不如您一半好看。”
南笙黎用不着跟一个小护工说自己离婚的事。
她默认了。
护工更加殷勤,“您有什么吩咐的,交给我就是了。”
“田娜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疯子说的都是胡话。”
护工笑了笑,“不过,自从她来了以后,经常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杀人了,还说小菊夫人,小菊夫人的,弄得跟谍战剧一样。”
南笙黎猛地捏紧,她整个人剧烈地抖了一下。
“小菊夫人。”她深吸一口气,“她说的是这个吗?”
“是的。”
南笙黎想到了一些留学中偶然的经历,曾经有一个心理学教授给她代课说过。
人内心深处恐惧的东西,无论过了多久,一定会从某种行为中表现出来她的恐惧。
田娜恐惧的,发疯也忘不掉的,是小菊夫人、杀人。
南笙黎想到了母亲的散文随笔。
她的落款就是……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