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辞庭眯起眼,仿佛把他心里的小九九都琢磨透了。
“弟弟,你师姐胳膊有伤,你靠着她会疼,我来扶你。”
男人手臂力气大的吓人,强制性把这个粘在南笙黎身上的狗皮膏药给扯下来。
战辞庭单手拎着小师弟,冷峻的脸上看不到笑容。
战辞庭扶着小师弟走在前面,南笙黎抱胸站了一会。
这两个人很古怪,刚刚还对峙的样子,转眼战辞庭有这么好心关心她的师弟?
他不会以为小师弟就是Z先生,为了打压他才装好人吧?
南笙黎揉了揉酸疼的胳膊,追了出去。
小师弟嘴硬道,“我看出来了师姐不喜欢你,你破坏我的玫瑰花也没用,只要我在北城一天,她就只在乎我一个男人!”
师姐以前最疼爱的就是他了。
战辞庭冷冷一笑,“你师姐想嫁给我,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你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小屁孩。”
还是一个不敢表露心迹,生怕被拒绝的小屁孩。
“谁是小屁孩!”
“不出意外,Z先生应该不是你本人吧?你连投资要素都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指挥你?还是……你原本就是一个骗子。”
战辞庭的敏锐程度,超乎了小师弟的想象。
三言两语,他不是Z先生的事情就暴露了。
“我不是骗子!Z先生是我国外的朋友,我是没有投资天赋。不过我今晚可以送你一个礼物。”
小师弟诙谐一笑,像是长不大的顽皮孩子。
战辞庭的手微微用力。
他推开战辞庭的胳膊,揉着有些青紫的胳膊,皱着眉没有叫出声,“疼死了。”
“好,我很期待。”
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战辞庭的特助拿出刚才已经说过的借口,对南笙黎重复道,“少夫人,车子让保镖开回去,这下可以顺路送您回去了,Z先生表示想要自己回去,我已经派车去送了。”
Z先生当然不想跟南笙黎分开,自己坐车回去。
但是战辞庭的手劲恐怖,身边还保镖不少,他怕给师姐惹事,暂时退让一步。
南笙黎也明白小师弟的脾性,特别黏她。
“冷特助,你不觉得你们太强势了吗?随便收走场地的使用权,破坏我的礼物,还对我师弟这么不客气。”
“少夫人,我觉得您的小师弟对您感情不一般。
战少也是怕被有心人利用,传出去Z先生对您有意思,影响您的名誉,更影响老夫人身体恢复。”
南笙黎勾起唇,“这个借口,也就能够骗骗你们自己,我找代驾自己回去,谁也不用送。”
“夫人!”
特助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少夫人跟战少的相处,什么时候能够正常一点?
不是这个生气,就是哪个生气……
南笙黎上车手机叫了代价等着,隔着几辆车不远处。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迎接Z先生的宴会已经被战辞庭霸道驱散,南周华就站在宴会门口骂骂咧咧。
“萱萱前脚摔倒,后脚就有人打扫完卫生了,我找人进去找线索,什么都没有。
萱萱勾引男人的名声,是彻底洗不掉了。”
田娜咬了咬牙,“萱萱说硌脚的东西可能是随身的小物件,除了笙黎跟你抢着坐在最前排,总不能是Z先生和战少动的手。”
前排座位一共只有四个,陈总拿了钱不会。
还剩下南笙黎是最有可能搞小动作的人!
“老公,这一次不能轻易的放过南笙黎,萱萱跟我哪有那么凑巧得了急症,就是被她下了毒!
今天虽然没有证据,我也怀疑是她让萱萱摔倒的。
这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过几天就会踩在你的头上!”
南周华沉着脸,“她给你们俩下毒?为什么。”
田娜眼神闪过心虚,抬起手捂住眼哭泣。
“当然是讨厌我们母女,咱们更像是一家人,把她刺痛了吧。”
南周华如临大敌,十分厌恶。
“她跟她妈一样鬼主意多,千万不能被她发现我跟萱萱的关系。
总归Z先生暂时不走,萱萱跟他还有机会。”
“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敢让她知道。”
南周华也没想到空荡荡的宴会外,会有人听他们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重新恢复了安静。
南笙黎捏紧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忍不住想到刚才继母跟亲爹做贼心虚的对话。
南周华跟南萱萱是什么关系……稍微动脑想一想就能知道。
是父女关系?
这么说,南周华在她母亲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出轨了!
南萱萱比她小两个月,跟她是同一年生日……
一直以为南萱萱是领养的,她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她的妈妈去世之前知道么……
要是知道的话,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和无助吧。
代驾来了。
南笙黎一路坐在车内看着窗外,外面漆黑一片。
她突然感觉人生前方重看迷雾,想要知道真相,必须剥开一层又一层的疑团。
她无意识地扶着上次被撞伤的手臂。
代驾小哥很热情,“小姐,你是手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了,谢谢。”
南笙黎声音干涩,看来当初她想要做亲子鉴定出车祸,大概率也是南周华心虚找人盯着她了……
怪不得,这个事故在网上竟然一点也看不到。
战辞庭让她暂时居住的别墅,漂亮精致。
位置距离市中心不远,这是她答应的一条原因。
可以随时去探望奶奶。
别墅里迎接她的是几个保姆。
“少夫人,我们是战少派来在这个别墅干活的。”
“少夫人,您想吃什么随时可以喊我做。”
南笙黎微微点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不饿也不需要帮助,以后每个月工资我来出。”
保姆顿时有些为难,她们现在还是战氏集团名下的人。
“战少已经……”
“就这么说定了。”
南笙黎不给拒绝的机会,扫了一眼硕大的一楼客厅,“刚才没有人来?”
“没人,您说的是战少吗?他时不时会来这里住。”
“不,我说的是欧阳竹,我的一个弟弟。”
“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