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重巫山下救了林大小姐的，是你吗？啧，声音大得本王在院中都听见了。”
男人浑身一颤，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柳姨娘和林楚儿。
林芊羽黛眉微挑，敛了几分眸中寒意，十分适宜地低笑出声，嗓音平淡无波：“当日芊羽的确落湖，但并未中魅药，救我的也不是这个人。”
清冷目光从男人脸上一掠而过，林芊羽望向柳氏，清澈如秋水般的眸珠微闪，嗓音中夹杂着几分似笑非笑：“柳姨娘，你可还记得，当日芊羽穿的是件怎样的衣服？”
柳姨娘一怔，嘴角微翘的弧度瞬间僵硬，她倒没想到自己竟被直接点名。眸中划过一抹心虚与阴狠，头又埋低几分，低语喃喃：“是……”
“大点声，本王听不见。”宇文琛明眸浅眯，漫不经心地揉了揉耳朵，扬高声音，十分好心情地认真看着柳姨娘。
偷偷抬眸对上宇文琛的眼神，柳姨娘打了个寒战，心中一慌忙道：“是一件勾勒着八爪金龙的白色衣袍。”
众人惊，瞬间倒吸一口气。
纹龙的衣袍，是宫中皇子才有的。当今天子是件明黄色的金龙衣袍，太子的是件红色的纹龙衣袍，其他皇子皆是浅色的纹龙衣袍。
显然不是跪地男子！
宇文琛轻笑，眸中划过一抹不明朗，转而面向莫夫人：“姑姑，那是琛儿的衣袍，是琛儿救了林姑娘。”
莫夫人眸底掠过一抹精光，面色表情稍有缓和：“是吗？幸好。”
“是啊，姑姑，不仅林姑娘，琛儿那日也遭到了贼人劫杀，九死一生！”
莫夫人脸色微变，嗓音低沉几分，眸间划过一抹厉色：“真的？”
莫夫人受太后宠爱，同样的，宇文琛也是太后心尖尖上的一团肉。莫夫人十分中意这个侄儿，对他的人身安全自然十分上心。
林楚儿和柳姨娘皆浑身一颤，背后直出冷汗，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刺杀林芊羽失败误劫皇子马车还被抓走人质的事，柳央已写信告知她们，柳氏也出不少财力请杀手去灭口，可惜最终都是无功未返。
任谁知这都是一件掉脑袋的死罪！她们倒没想到宇文琛竟会将此事提到台面上讲。
宇文琛轻抿薄唇，目光从莫夫人身前桌案上的那盒佛手酥划过，眸间掠过一抹晦暗，嗓音柔和：“贼人已被送去衙役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审出来，姑姑莫要担心。”
莫夫人面色微缓，嗓音中的阴冷却仍丝毫不减：“那就好，问出是何人竟如此大胆，定要将其满门抄斩！”
柳氏和林楚儿又是一颤，坐如针毡。
宇文琛唇角勾起一道弧度：“那是自然。”
宇文琛落座莫夫人右侧，目光划向林芊羽眸色晦暗，人声熙攘中，朝她默默伸出两根手指。
早就听林瑾说自家小妹做糕点十分拿手，尤其是年宴上做的那盘佛手酥，那厮在自己面前炫耀已久，他也想品尝一二。
林芊羽欠自己一次救命之恩，终于找到机会能让她为自己也做出一盘，刚到嘴边，却被突然拿走说要给莫夫人过生辰用。
宇文琛不知怎么也跟到这里来了。加上这次，她又欠了自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