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怔然,忙抹去两把泪,颤巍出声:“大小姐,方才如萍来说,明日我们要去落伽寺,为柳姨娘和其腹中胎儿祈福求平安,可能会小住几日,让大小姐准备准备。”
林芊羽黛眉微挑,眸中划过一抹狐疑:“落伽寺?祖母的意思?”
玉珠:“听说是柳姨娘提出的。”
林芊羽眸底波光流转。
玉珠视线移到林芊羽身上的伤口上,眸色心疼又夹杂着几分敌意,低声试探道:“大,大小姐,你这伤……”
林芊羽垂眸,唇角漫不经心地扯了扯,答非所问,嗓音平淡无波:“我要热水沐浴,一会儿去准备一下。”
玉珠怔然,眸间掠过一抹复杂,连忙点头:“喏。”
玉珠搀扶上林芊羽的胳膊,两人刚欲离开,只听得身后“扑通”一声。
转身望去,只见地上趴了一道白色身影。
待两人走近,看到地上的宇文琛,玉珠避开眼神,为难出声:“大小姐,辰王殿下这是跟大少爷喝醉了吗?”
林芊羽眸珠微闪,流露出些许嫌弃,观察了一番语气平淡:“这是犯病了,拖回去。”
玉珠:“啊?”
还得靠宇文琛斗垮宇文钰呢,他的身子可不能有事。
不远处,因为宴会上的事心情烦闷四处溜达的林楚儿见到此幕,眸底划过一抹恶毒:“……”
屋内烛火摇曳,林芊羽热水沐浴,在伤处敷好了药,换上了一袭粉色长袍,转过身刚欲取出一副新的银针,就见宇文琛不知何时已悄然转醒。
女子面上拢着一抹不知名的病态惨白色,一头乌黑亮丽刚洗过的青丝长发,不带任何修饰地随意垂下,清澈水眸宛若人间星辰。
宇文琛眸色微暗。
林芊羽黛眉微挑神色浅淡扫了他眼,语含讥诮,从桌案隔层中取出一个布包,一排排银针映入眼帘:“辰王殿下取走了本小姐的嫁衣,本小姐还未去寻,你倒先送上门来了。”
美人榻上的男子面部透着病色,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逸,嗓音中夹杂着几分调侃:“侯府大小姐将嫁之人,更衣换物竟丝毫不避讳有外男在场。”
林芊羽轻笑,一银针直直刺进宇文琛的脑袋,宇文琛微微蹙眉,缓缓闭上了眸珠。
“辰王殿下能理直气壮地躺在女子闺房里偷看她人更衣,面不红心不跳,小女子又有何虑?”
目光移到林芊羽白皙玉脖上一道混着血色的新疤,宇文琛眸底掠过一抹不明朗,嗓音清冷:“侯府千金不拈花弄月,何时又与人撕打了起来?”
玉白手指捏起银针紧接着刺进去,宇文琛吃痛地再次合上眸子。
待将宇文琛头顶扎满了银针,宛若一只刺猬,林芊羽收起针包,嗓音平淡波澜不惊:“此等小事就不劳王爷挂心了,何时能将小女子嫁衣送回甚好。”
宇文琛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嗓音中带着几分不明朗:“一门人人唾手可取避之不及的婚事,竟劳林大小姐如此重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林芊羽眸底划过一抹晦暗,缓缓靠近宇文琛,在距其一纸之隔之地停了下来,空气瞬间安静。
女子嗓音轻柔妩媚带着几分蛊惑和似笑非笑:“又不是嫁王爷你为妻,没什么好失望的。王爷如此说话,有挖墙角的嫌疑。”
宇文琛:“名花虽有主,也需松松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