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脸上笑容僵了僵,再次拱手作揖,“回侯爷,侯府在小人的富水钱庄已经欠下了一万七百两……”
“大胆!”
方老板的花还没说完,定国侯就一阵急喝,怒目圆睁。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侯府来发这笔横财?我侯爷何时亏欠过钱庄的钱?”
方老板一怔,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眼角微眯,侧身看了眼后方,干咳了几声。
院子里顿时飞落了几个黑衣精壮的打手,纷纷向屋子里走来。
往屋子里一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了起来,令人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屋子里的姨娘小姐、和下人们都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定国侯的脸色也变了几分。
方老板再次扯上了他那虚伪的笑容,笑得人畜无害,“侯爷,我富水钱庄再怎么说也是老字号。在过去几年,为我天圣朝捐赠过多少银两救济灾民、捐公施工,做的贡献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还有当今圣上亲自提的牌匾,就算是几位皇子也要礼让三分,所有在富水钱庄欠过银子的人,无不及时还上的,不料怎到了侯爷这里就拒不认账了呢?如此当下,小人也只能拿到皇上那里,恳请陛下为小人做主了。”
方老板边说,边挑起眼角,又瞥了眼定国侯。
定国侯缓过神来,心知自己所做不妥,连忙上前,“咳咳,方老板,是穆某一时心急,失了态,只是我侯府何时欠过这么多的银子?可有账簿,让穆某过过眼?”
定国侯弯着腰拱着手,笑呵呵的,一副哈巴狗讨好主人的模样,与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让在场的各位开了眼。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侯府会有这么的亏空。
自己的月俸,每月一百两整,已经是寻常人家的五倍了,可以说是富得流油了。
再者,侯府在外还有几间商铺,自己交给了柳氏去打理,听说盈利也颇为不错的,何时亏欠过钱庄这么多钱?
见定国侯服了软,方老板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又乐呵呵的,翻出账簿给定国侯看。
看到账簿上的一条条,一项项,定国侯逐渐变了脸色。
直到最后,看向林芊羽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直接抡起了旁边的一张木椅摔了过去。
林芊羽神色一凛,刚想一跃而起避开这突然的袭击,奈何她还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只是下意识地一躲,终是速度有些慢,腿部被椅子擦过,不破层皮,也要淤青了。
林芊羽皱了皱眉,眸底充上了一抹晶莹,抬眸看向定国侯,“不知爹爹为何突然发难歌儿?”
看到她这幅无辜的模样,定国侯突然被气得想吐血。
“你!造孽啊!我愧对列祖列宗啊!”定国侯气急,哭丧着声音,表情狰狞地狂拍了自己的一阵大腿。
“一万七百两,竟都是你这个逆女欠下的!家门不幸啊!”
“我宣布,即日起!你不再是我定国侯的女儿!将这笔钱财还上,收拾下东西!滚出侯府!”
定国侯指着林芊羽,手指不停地打着颤。
听到这话,林丹儿和床上的柳氏均是心颤了一下。
林芊羽挑眉,迅速抽出定国侯手里的账本,扫了眼那方老板。
那人眼神举止均磊落真实,丝毫不像是说了谎、造了假,可看这账本分明就是新的,伪造的。
“这上面的记账从去年就开始了,累年一个月,为何这账簿还是一副如新的模样?没有丝毫的污迹?再者,一万七百两?敢问这侯府里的人,上个月之前,你们何时见过我像是拿了巨款?院子里粮食和布匹都缺斤少两的,还是上个月歌儿管母亲要了些,这才不至于太过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