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羽不急不慢地上前听话跪地。
老夫人并没有到场。这几日本就身子不适，林芊羽不想其来看这等狗血无休止的争吵，便提前知会了常春苑的丫鬟，谁也不许对老夫人提及此事。
定国侯一双寒芒冷瞳轻眯，拧了拧眉头，嗓音沉闷：“是你将柳氏腹中胎儿坐没的？还打了楚儿？”
原本在朝堂上与大臣间勾心斗角已让他心累，回府后还是不让人省心！原本说好林芊羽的婚约一事，却迟迟不见对方下聘！也不知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
揉了揉发痛的脑阔，定国侯望向林芊羽，眸珠间带了些烦躁。
林芊羽垂眸，不卑不亢，嗓音平淡无波夹杂了几分晦暗：“爹爹，柳姨娘的腹中胎儿是楚儿妹妹坐没的，与芊羽无关……”
林芊羽语气微顿，瞥了一旁站在角落里的久宝阁老板娘：“不信，爹爹可问久宝阁的老板娘。”
被点名的老板娘一怔，嘴角扯起一道僵硬的弧度，乌溜溜的眸珠扫了眼定国侯又连忙垂下。
嗓音中带了几分谄媚：“侯爷，贱妇今日清晨本是为柳夫人送宝贝的，听丫鬟说柳夫人在羽扬阁，便找了去。”
定国侯眸珠浅眯闪烁着不明朗的意味，嗓音中带着一种逼人的魄力：“你看到是谁害了柳氏？”
老板娘垂下头颅，捏着帕子掩了掩鼻息，眸珠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扫了眼林芊羽：“是大小姐。贱妇亲眼看到的，当时院子里还站了很多婆子，都看到了！”
林芊羽唇角勾起一道讥讽，嗓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看到是我？”
老板娘一咄，往一旁靠了靠，不再出声。
一旁的低头站着的今日上午在羽扬阁看了戏的丫鬟婆子，一个个也连忙出声：“我们都看到了，是，是大小姐……”
林芊羽眸色微暗。这般统一说辞，恐怕是柳氏早已提前买通了众下人！
定国侯眸色深沉，目光重新聚焦到林芊羽身上。
林芊羽微微蹙眉，扬高声音丝毫不畏惧：“爹爹，真的是楚儿妹妹。柳姨娘和楚儿妹妹以及久宝阁的老板娘，她们三个自己打起来的。”
“放肆！”定国侯猛地一掌拍上一旁的茶几，桌案上的茶盏被震得一阵碰撞清脆叮当响。
屋内几人瞬间胆战心惊，一片沉寂。
一群相处得安然无恙的人自己打起来，这还像话吗？
定国侯眸珠微转，望着林芊羽的眼神里染上了些嗜血的寒意和失望。
林芊羽低垂着眉眼，面无波澜，并没有被吓到或是想要为自己辩解。
林楚儿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心中暗爽直呼痛快。
既让林芊羽死，就得让她死得彻底！
想到什么，林楚儿拿捏出一副温婉乖巧受害者的腔调：“爹爹，当时在院子里的，还有姐姐的一个丫鬟，发生了什么，那丫鬟可都全看在眼里了，叫上来问问便知。”
林芊羽轻挑眉头：“楚儿妹妹是说？”
林楚儿：“是红宝啊，红宝在今日上午打斗过程中伤了翠莲，心怀愧疚，不停地去柳絮居认错，生怕老爷回来罚她。”
林芊羽眸底划过一抹不明朗：“红宝虽说是我的丫鬟，却与柳姨娘连着血亲，向来不跟我一条心，她的话做不得数。”
柳姨娘眸珠微转，瞥了眼定国侯抹了两把泪：“不过是个丫鬟，侍奉主子还有一条心不一条心之说？纵使有心冤枉，也没那个胆量。”
定国侯眸间划过一抹不明朗，面容阴沉：“叫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