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叶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林芊羽,也跟着行了个礼。
林芊羽眸色微闪:“见过王姨娘。”
视线移到王姨娘手中提着的包裹,眸底多了几分探究。
注意到林芊羽的视线,王姨娘下意识将手中物品往身后藏了藏。
眸底划过一抹精光,嘴角扯起一道和善的弧度,眼帘微垂语态谦卑:“妾近日闲来无事,陪着老夫人喝茶赏花。前些天老夫人说腿寒,妾自以为女工之技尚可,便为老夫人做了个暖腿的垫子……”
林芊羽眸色微暗,不经意地垂眸看到了地上的一块腰牌,不动声色将其弯腰捡了去把玩起来,嗓音平淡:“王姨娘有心了。”
黑色的檀木制令牌,不似普通家腰牌那般刻有府邸的名字,通体只有正中心有朵黑色的莲花图案。是自己前些日从落伽寺黑衣人身上摸来的。
许是方才被林楚儿那一撞从身上碰掉了。
这腰牌做的诡异,并不能直接辨识出是谁家的。林芊羽前世今生又都没见过,近几日便都待在身上,有空了琢磨几下。今日出府除了去找蛊毒的解药、找白筠,也是想带着腰牌去问问药理阁掌柜的。
“妾应该做的……”
林芊羽纤细修长莹白如玉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牌,听到王姨娘戛然而止的声音,抬眸对上她紧盯着腰牌的眼神,眸底染上一抹狐疑。
王姨娘盯着林芊羽手中的腰牌,眸底染上一抹不可置信,另只手在身上悄然地摸索着。
对上林芊羽带了几分质问的眼神,王姨娘眸底染上一抹难为情:“大小姐,妾的腰牌不知何时掉了。”
林芊羽眸底划过一抹不明朗,周边气氛瞬间冷了下来,清冷的眼神落在王氏那张并不似说谎的脸上,嗓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你的腰牌?”
王姨娘唇角勾起一道和善,眼帘微垂态度恭敬:“嗯,是妾娘家的腰牌,上面无字,只有一朵黑莲。”
林芊羽怔然,复杂扫了眼王姨娘,将腰牌归还于她。
那夜要在落伽寺杀了自己的,竟是王姨娘的娘家人?
无论是前世今生,林芊羽自问与王氏无任何仇恨纠葛,为何两次三番想杀了自己的竟是王氏?林芊羽心中如被打翻了五味瓶。
想起那日还从草丛里捡到支质地不凡的金镶玉宝钗,林芊羽唇角扬起一道讥讽。
用得上那般矜贵物件的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一个个在白日里金丝玉袍看起来多么尊贵体面,夜晚却干的这般恶心勾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应该就是这些大户人家了吧?
就不知那支金镶玉宝钗又是谁的了。
林芊羽仰头看了眼微暗的天色,炙热的太阳落下大半,余晖普照,快步回了羽扬阁。
一袭白色里衣外面套了件玉珠的褐色长袍,头面尽数取下,林芊羽扮成一普通家女子的模样,头戴一幕篱从侯府小门溜出。
侯爷配的几个人手正在羽扬院中搬砖打杂,全然不知大小姐已出府。
玉珠和红宝两人面面相觑,目送着林芊羽的离去,眸子里夹杂着些许担心。
小姐说自己出去有重要的事,却不让她们这些丫鬟跟着,小姐貌似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府,若遇到危险了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