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痛呼一声，捂着脸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些许淤血，望向林楚儿的眼神里带了些复杂和恐惧，眼角流下两串晶莹。
脸上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再也抑制不住，林芊羽吸了吸鼻子，终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泣不成声，药物和泪水混在一起，一张脸美妙得不可言喻。
方才上好的药全都被眼泪弄花了，林楚儿又拿帕子一抹，脸上干净的就剩个药渣。
“贱-人！贱-人！林芊羽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啊啊！”
“三小姐……你小点声，免得被旁人听了去。”地上的丫鬟噙着两眼泪花，眸珠间带了些小心，一手紧紧攥着药瓶，嗓音中满是担忧和谨慎。
原本嚎啕大哭的林楚儿一怔，猛地拿起一旁的棍子朝丫鬟砸过去：“我就哭！我就骂！要你管！区区贱婢连个药都不会涂，就该打死你！”
丫鬟脑袋被砸得生疼，又溢出两串泪珠，一脸惊慌地跪地，一言不敢出。
林楚儿气急，狠狠地跺脚，想到什么一把拧上另一个丫鬟的胳膊。
小丫鬟刚欲痛叫出声，林楚儿面目狰狞，嗓音里带了些阴狠和威胁：“不准叫！敢叫打死你！”
另一丫鬟连忙强忍着疼痛抿紧了唇，强忍着眸中的晶莹。
想到今日下午自己离开莫府后做的事，林楚儿一怔，嘴脸扯了扯，眸间染上一抹兴奋而诡异的光芒。一口银牙咬得吱吱作响，言语从齿缝间蹦出：“林芊羽！林芊羽！这回定让你死无全尸！死无全尸！”
“哈哈哈，哈哈哈……”林楚儿脸上扯起一道诡异的弧度，眼泪未干又大笑起来，一旁丫鬟都被吓得一怔，不敢做声。
想到什么，林楚儿停止抽泣，眸中划过一抹恶毒：“柳姨娘呢？难道还没回来？”
跪地丫鬟埋低了头，颤巍道：“方才奴去看过，还没有。”
林楚儿一怔，眸间划过一抹狐疑。
从被赶出大殿开始，柳姨娘就不见了踪影，至今为止已近四五个时辰，她去了何处？
“林三小姐？”
门外传来一阵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林楚儿的眸间划过一抹惊慌与警惕，慌忙叫起地上的丫鬟：“快来为我梳妆！快点！”
丫鬟：“……”
郭掌柜一袭黄绿色长袍站在院中，体态圆润，面容祥和。身后跟了个一袭白衣面容俊俏的翩翩公子，像是郭掌柜的徒弟，但衣着布料都极为不菲，就不知是何家公子了。
林楚儿一眼就识出这男子没有在宴会上出现，并没看到自己出丑的场面，一时找回了些许自信。
丫鬟在自己脸上抿抿画画，终是掩住血口却抹不掉伤疤，送去莫府的价值千两芙蓉膏被作为薄礼收下，林楚儿手边竟分毫不剩。
终没能达到理想的模样，一时气急，索性直接在头上带了个幕篱。
林楚儿一袭粉色长袍进入院中，扫了眼郭掌柜身后跟的那个男子，面容染上一抹娇羞。
老郭明眸浅眯，眸底划过一抹不明朗，向后偏了偏头，身后男子立刻递上来一个礼盒。
林楚儿从那男子身上一掠而过，唇角勾起一道弧度，男子的手指纤白修长骨节分明，甚是好看，鬼使神差地接过礼盒，下一秒听到老郭的话身子一颤，差点将东西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