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羽微微颔首。
王姨娘眼帘微垂，语态谦卑道：“四小姐生辰到了，去年妾答应送她一个镯子没能兑现，今年攒了些碎银便找久宝阁老板娘买了只……”
林芊羽唇线微扬，嗓音中带了些许笑意：“不过是个镯子，王姨娘买便是了，不用跟芊羽说。我那还有一些崭新的头面，玉珠，稍后送来些给青叶妹妹做生辰贺礼。”
玉珠：“喏。”
王姨娘眸光微闪：“多谢大小姐。”
林芊羽轻笑不语，望见不远处的一道白色身影，转身离去。
羽扬阁。
林芊羽坐在里屋的桌案前，摆弄着几个精致的小瓶子，漫不经心地听红宝讲完在柳絮居中发生的事，手中物件也制作完成。
半晌无言。
红宝抬眸与玉珠对视了一眼，面上染上一抹不知所措，稍瞬试探出声：“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将手中瓶子塞上自制的瓶塞，唇角扬起一道满意的弧度，林芊羽美眸浅眯，将桌上四支玉瓶轻轻推到两个丫鬟面前，嗓音平淡清冷：“给。”
红宝、玉珠怔愣：“这……”
玉珠眸间染上一抹迟疑和惊惧，一脸为难试探出声：“大小姐，我们是要给柳姨娘下毒吗？”
红宝怔然，眉眼间也积攒上一丝狐疑：“下毒？这四瓶，一瓶给柳姨娘，一瓶给三小姐，一瓶给翠莲，还有一瓶给谁？”
林芊羽眸间染上一抹复杂：“……”
捏起一旁帕子擦了擦手，林芊羽缓缓起身，嗓音慵懒随意：“这是七涎香，你们一人一瓶。还有这个芙蓉膏，你们也一人一瓶。”
玉珠红宝两人瞳孔骤然收缩，满眸惊讶和不可置信，望向桌案上的四支玉瓶，默默吞咽下口水，一时怔愣。
林芊羽云淡风轻地扫了她们一眼，唇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怎么？不想要？”
眸中掠过一抹慌乱和不知所措，两人连忙出声：“不不，想要，想要。”
连忙将桌案上的脂粉拿起塞给红宝两瓶，玉珠捏着手中两只玉瓶细细打量起来，望向林芊羽的眸光间带了些崇拜和不明朗：“没想到这些上乘的脂粉真是大小姐做的，真的太厉害了。”
红宝一脸愉悦，想到什么一脸坚定和神气：“就是，前些日翠莲还在我们面前炫耀她有七涎香，我们是最厉害的，有会做七涎香的小姐！”
林芊羽嘴角扯起一道似笑非笑，望向红宝嗓音平淡慵懒：“害怕虫子吗？”
红宝眸底掠过一抹惊惧：“怕……”
林芊羽：“被打死和虫子哪个更可怕呢？”
红宝一怔，想到什么立刻摇头一脸警惕和委屈：“当然是被打死更可怕……大小姐，奴不会背叛你的，红宝这辈子只认大小姐这一个主子，别人谁也抢不走的！”
林芊羽轻笑：“你且去后花园抓些虫子来，我有用，稍后告诉你怎么做。”
红宝和玉珠皆是一怔，意识到什么，脸上涌出一抹严肃庄重。
两丫鬟退去，林芊羽将一直站在外面的男子叫了进来。
一袭白色衣袍，一身儒雅书生气，正是那日跟在老郭身后的小厮。
林芊羽随意地半躺在桌案前的竹椅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物件，眼皮都懒得抬，嗓音慵懒：“回去跟老郭说声，林楚儿母女两人的债务，暂时别要了，过几日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