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峰盯着名片,看得入迷。
但是一旁的郝雯却是醋意大发,尤其是刘诗雨最后留下一句,让秦一峰随时约她,还一定要喝酒,可谓是大大的刺激了郝雯。
“呸,狐狸精,不要脸……”心中大骂刘诗雨的狐媚,郝雯脸上写满了不爽。
这让秦一峰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将名片收了起来。
会客室中,一时便陷入了沉默的怪圈。
好在,这份尴尬没有持续太久,斯斯文文的柴经理打印好合同,便是快速走了进来。
简简单单的一份粮食订购合同,没有任何可以做手脚的地方。
秦一峰也就不多审视,提笔,刷刷刷,落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这桩生意,便算是谈成了。
来的时候,秦一峰四人和郝雯郝静两姐妹挤在一辆五菱神车当中,这回去时,却是宽敞了无数倍。
因为刘氏粮行办事的效率很高。
两辆自卸王大货车,已经准备妥当,就停在院子当中。
小庄子不会开车,只能是跟着赵三炮。
秦一峰和李铁柱则各自驾驶一辆自卸王。
而郝雯、郝静两姐妹,不由分说,便是坐上了两辆货车的副驾驶。
“额,这货车座位太硬,郝雯姑娘,你们不行还是跟三炮的车吧!”秦一峰看着郝雯非要坐在自己旁边,想要推脱。
这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秦一峰还是懂的。
可是郝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尽快拿下秦一峰,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退缩,闻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大货车的副驾驶座上:“没关系,我就喜欢硬的……”
“???”秦一峰一脸的黑人问号。
就是赵三炮和小庄子,也是嘴角连连抽畜,喜欢硬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那小静姑娘呢,你也喜欢硬的?”李铁柱瓮声瓮气的看向郝静,郝雯喜欢秦一峰,这个时候大家都眼明心亮,看了出来,但是郝静放着五菱神车不坐,要坐李铁柱旁边,这就让人有些迷之不解了。
结果,郝静更犀利:“硬不硬无所谓,我就是不喜欢那位猥琐大叔总是和我搭讪……”
“卧槽!”
赵三炮张大了嘴巴,指着他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不就是在来时路上和郝静多说了两句话,问了问这姑娘芳龄几何,姓甚名谁,有何爱好吗?
怎么就成了猥琐大叔?
心中万般委屈,赵三炮最终却只能是和小庄子相依相偎,抱团取暖。
同样是人,这待遇怎么就不一样呢?
心中骂骂咧咧,赵三炮觉得他很无辜,不过小庄子却就没有什么不满了,反而觉得车厢之中没了两个姑娘,分外自由。
一路折回。
秦一峰几人没在茂林镇上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龙山村,由于小路崎岖,车速很慢。
甚至,有几次,李铁柱差点把自卸王开到沟里去,这让性格泼辣的郝静,吓的大呼小叫,如同坐过山车一般。
等到在路口下车的时候,这小辣椒,扶着路边一颗老槐树,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呕……”
“混蛋……”
“本姑娘发誓,再也不坐你开的车了……”郝静很想重重在李铁柱的脚面上跺一下,以此发泄心中的怨气。
但是,李铁柱压根没下车,开着自卸王,就扬长而去。
“郝雯姑娘,生日快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秦一峰倒是把郝雯送下了车,好声好气的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
不过,秦一峰只是客套,郝雯却是当真了。
“小静,你听见了没?”
“秦大哥要约我吃饭呢!”
郝雯双手捧在一起,一脸的花痴,让本就连连呕吐的郝静,更加不能控制了。
“呕……”
“郝雯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花痴?女孩子要矜持,你这么热情,很容易丧失主动权的……”
郝静捂着额头,无力申吟。
她不明白,为什么往日里比她还泼辣的堂姐,见到秦一峰就像是着了魔。
爱情这东西,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哼……”
“你懂得什么,我被动,我愿意……”
郝雯才不理郝静呢。
一路犯着花痴,蹦蹦跳跳就跑回了郝家村。
一路上,不少郝家村的村民,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郝雯。
“噫……”
“那不是郝运来家的闺女吗?这是咋的了?中邪了?”
“我看不像,这孩子应该是发癔症了!”
几个扛着锄头,刚刚耕地回来的郝家村村民,议论纷纷,只不过,他们都压低了声音,不敢让郝雯郝静听到。
这两个小辣椒,泼辣可是出了名的。
这边,郝家村的一些村民,因为郝雯的反常表现,大感新奇,而另一边,龙山村中,却是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粮食还没卖出去的老少爷们,到村委会门口来集合了,带上你们家的粮食,咱村的秦一峰,帮助大家找到了销路,一斤大麦一块四,价格创历史新高了……”
当岳恩喜看到村委会门口轰隆隆开过来两辆自卸王的时候,差点一口喷出嘴里的香茶。
但是,等到秦一峰从车上下来,并且说明了来意之后,岳恩喜立刻是肃然起敬。
直接调动村里的大喇叭,开始通告全村。
镇上的小霸王韩奇,为祸一方,年年压低粮价,这件事情,岳恩喜、刘广大、付雷,这些村干部都清楚,但是他们也无能为力。
而现在,秦一峰竟然帮助村民跳过韩奇这一卡,并且开出了一块四一斤大麦的天价,自然是让岳恩喜大为触动。
不仅是他,就连刘广大,听到这个广播的时候,都是有些震撼。
“什么情况?”
“这秦一峰疯了?一块四一斤收大麦,也不怕亏到姥姥家?”
镇上的粮价,龙山村的所有人都清楚,大概是一块二到一块两毛五一斤,所以,丁老三等人给出七毛五一斤的价格时,秦奋才带头反抗。
可是现在,一块四一斤的价格,却是高的有些离谱了。
许多村民,震撼的同时,又有些不解,他们不明白,秦一峰不是在搞蜂蜜生意吗,怎么无缘无故,又搞起粮食来了?
只有毕建仁以及是那群堵过秦奋家大门的村民,才知道其中缘由。
“这秦一峰,竟然真的找到销路了?”
“而且这才多长时间?”
“说好的三天之约呢?”
“怎么他一下午就给搞定了?”
听到广播的时候,毕建仁正在家里,翘着二郎腿,看着年后才买的新彩电,可是听到话匣子岳恩喜的一番通告后,他只觉得,手里的遥控器突然就不香了。
“我擦咧……”
“大狗哥,你听到没,岳村长在话匣子里喊话了,一峰那娃,真给咱们找到销粮的路子了?还是一块四一斤的天价!”
毕建仁那样的贱人,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堵过秦奋大门的村民,听到这个广播之后,都是一阵喜悦之情,外带着有点惭愧。
但是,不论是喜悦,还是惭愧,有一个行为,他们是保持高度一致的。
那就是,装粮,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