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快要到饭点才去消防局，也是刚刚训练结束，一进去就被人领到食堂里。看着空荡荡的食堂，沈倩四处看看，忍不住人胡柔，“说好的大餐呢？”
“嗯……应该就在这里。”胡柔犹豫，不知道李亮他们在搞什么。
“来了来了！”李亮从门口跑了已经，穿着训练服，头发还是湿的，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肥皂香，“跟我过来，地点不在这里！”
四人跟在李亮身后，来到消防局后面空旷的草地上，那里有两个烤炉，正生着火，在烤肉。
沈倩吸了吸鼻子，“真香！”放下手中的礼物，直奔一个烤炉，“厉害了，在消防局里生火，哈哈哈哈哈！感觉倍有安全感！”
沈倩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上手烤肉，被许宿拦住，“你们只管吃，我们来！”
“好嘞！”沈倩也不矫情，立马坐在旁边，还朝着胡柔她们招手。
陈莹莹和末声声坐在另一个桌子上，桌子上是烤好的肉，还有馒头蔬菜。
烤的人分别是许宿和李亮，其他的消防员还没有来。许宿和李亮两个人像是比赛似的，一个劲儿地烤。
“吃啊！不要客气，说好吃大餐！放心大胆地吃！”李亮豪迈地拍拍胸脯，“敞开了吃，不够还有，我可是准备了非常充分！今天保证让你们尽兴而归！”
胡柔举起烧烤，很兴奋地配合着。
现场的气氛很热烈，没多久局里的人都涌了过来，空气中除了烧烤的味道，还用浓浓的皂角香，应该是刚洗过澡出来的。
项阳走在最后，甩了甩头发上的水，一出门，就看到乖巧坐着在吃东西的末声声，面前的签子一根一根的，整整齐齐地放好，刚吃完一个，正低头认真地仔细对齐。项阳在她旁边坐下来，拿着桌上的牛奶喝了起来。
一坐下，末声声注意到项阳，抬头看了他一眼，头发是湿的，穿着常服，似乎还能看到腹肌，脸上的线条又硬朗了些，皮肤好像黑了。
正看着，忽然对上项阳看过来的视线。
“脚好点了吗？”项阳似是毫无察觉声声的目光，淡定地问着。
“好很多了，只要不跑，都没关系。”末声声点头，“这个羊肉串很好吃。”说着递给项阳一个。
项阳自然地接过来咬了一口，转头看向许宿和李亮那边，吃完手中的一个，把签子丢在桌上，末声声伸手拿起，放在自己的签子里，摆放整齐。项阳起身走到李亮那里，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亮笑嘻嘻地丢下手中的烧烤，站在中间，手作喇叭状，“今天是我生日，我给大家高歌一曲！”说着就扬声唱了起来，是耳熟能详的歌，大家都跟着唱了起来。
沈倩挥舞着手，举着手上的啤酒，起身跟着摇摆起来，摆着摆着，就冲到中间，也嚷着要献上歌曲一首。
末声声坐在位置上，面前有什么就吃什么，项阳烤好一盘就送到末声声跟前，声声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只觉得好撑，但是面前还是一大堆烧烤。
“你这里怎么还有鸡翅啊？”胡柔吃的有些饱，四处转了转，转到末声声跟前，看到她面前的鸡翅，声音都惊讶地提高了音量，“我刚刚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以为没了！”
“都给你吧。”末声声面无表情地递给胡柔。
有东西吃，胡柔也没想多少，站在末声声那里，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翻着，连连感叹，“我的天，还有羊肉串，虾也还有，怎么我那边都没了？”胡柔翻着翻着，眼睛都瞪圆了，朝着沈倩招手，“倩哪！快来！有你最爱的五花肉！”
“什么？你说什么肉太多？”沈倩皱着眉，听不见胡柔说什么。
“我说，你爱吃的烤五花肉！五花肉啊！”胡柔也提高了音量！
“哦！再唱一首，就唱一首！”沈倩摇晃着身形，似乎有些醉了。
胡柔见她听不见，也懒得再叫她。
“你要不给她端过去。”末声声拿着盘子递给胡柔。
“算了算了，她听不见是她的造化，说明她和这肉没有缘分！我就不一样了，我发现了，我有缘啊！”胡柔笑嘻嘻地都端走了。
“还要吗？这里还有。”胡柔前脚刚抬起来，项阳又端了一盘走过来。
“项队！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胡柔看着项阳手中的虾，鸡翅，一脸的愤愤，“你这是明目张胆地给声声投食！不公平！”
“有这么明目张胆吗？声声同学这么瘦。”项阳开玩笑。
胡柔眯着眼，生气地从项阳手中端走。
项阳轻笑，看了一眼胡柔离开的方向，又转过头看着末声声，“再给你烤点？”
“不用了，我已经吃不下了。”末声声摆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别客气，只管吃饱。”
“可是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你这么瘦，多吃点，千万别减肥。”
“我没有。”末声声不想再开口，无奈地看着项阳。
项阳笑了笑，没有在意，转身又去烤肉了。
人群中间，沈倩还在那里高歌，一边唱着一边扭着，很是开心。李亮的歌声也比想象中的好听，声音有力量，也有穿透力，直击内心。
末声声有些口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桌上的牛奶，走到胡柔那边，看到一个蓝色的罐子，以为是可乐，看也没看，开了就喝，因为太渴，一嘴下去，还没来得及尝到味道，就连着咽下去几口，这才反应过来压根不是可乐，眯着眼拿开，竟然是锐欧强爽，急忙放下来，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没多久脸颊上就烫的厉害，脑子也有些晕晕的。
末声声不能喝酒，一喝酒晕，哪怕是一点酒精浓度都不行。
脑子“嗡嗡”的，火光都有些晕开，双手托着下巴，眼皮不由地耷拉下来。
项阳烤着烤着，瞄了一眼晃晃悠悠的末声声，朝着一位消防员招了招手，把手套和刷子递给他，大步走向末声声。
眼见着她倒向一旁，伸手一扶，末声声迷茫地抬头，看见是项阳，又晃晃悠悠地直起身。
“你喝酒了？”项阳看了眼她面前的鸡尾酒，看着她闭着眼睛晃悠的样子，心里了然。
“不能算。”末声声说话带着点鼻音。
项阳看了眼旁边的陈莹莹，不知道何时趴在桌上，看样子是睡着了。胡柔和沈倩两个人在中间，嬉笑着跳舞，和大家打成一片。
“能自己回宿舍吗？”项阳忍不住担心。
“能。”末声声用力地点头，头似乎有千斤重，重重点下去，半晌才抬起头，“我洗把脸，走回去，没问题。”说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二话不说，朝着食堂走去。
项阳看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子，摇头起身跟了上去。
要说她清醒着，她站在关起来的玻璃门那里，摸了半天，才摸到旁边开着的门，走了进去；说她不清醒吧，她能准确地找到洗手池，一把一把的凉水浇在脸上，双手撑在水池旁，站了很久，才重新抬起头，脸上的水还在滴着。
项阳站在旁边，看着她转过身，脸颊还红着，眼睛很亮，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盯着项阳。以往的她总是低着头，很少能和自己对上眼。项阳嘴角上扬，饶有趣味地看着末声声。
声声走到项阳面前，忽然朝着项阳就是90度一鞠躬，项阳愣在原地，没有想到末声声这么做，有些手足无措，伸手刚想扶她，末声声又猛地起身。大概是起的有些猛，身子晃悠了好一会儿。
“项队！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很感谢你！”末声声的口齿微微有些不清楚，但是说的什么还能听得清。
项阳看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她，笑意更深，“为什么感谢我？”
“因为你救了我！”末声声用力地点头，手还不停地在空中划着，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要是因为这个，那你不用感谢我了。”项阳笑着，似乎想到什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您问！您问什么，我回答什么！”末声声想要笔直地站着，但是因为脑袋晕晕的，身子也站不稳。
“上回和你一起的男孩，丁风，你不喜欢他？”
“嗯……”末声声摇着头，忽然又点头。
“你这个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末声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兼职的时候，很照顾我，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他，曹姐我也很喜欢，秋哥我也很喜欢，已经好久了，好久没有遇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
项阳听到那声“喜欢”，忍不住皱眉，听着她后面絮絮叨叨地说着，眉头舒展开来。
“那天是给你表白了？”问出口的项阳忍不住吐槽自己，竟然也这么八卦起来。
末声声拧眉思索，似乎是在想哪天，什么表白，片刻后又用力点头，“是，不过我拒绝了，我喜欢他，和他喜欢我，不是同一个喜欢……”末声声歪着脑袋，“我不配有人喜欢……”
项阳呼吸一窒，这样的末声声，让他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样子，嘴里嚷着“我说我不跳，你们走吧。”眼里却是满满的绝望，没有一点光亮。
项阳忍不住伸手，轻轻搭在她的发顶上。
“项队，我也很喜欢你。”
项阳的手一僵，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脑里炸开，在心里滋长。项阳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开口，“谢谢你的喜欢。”
“不客气，项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末声声咧着嘴，对着项阳笑得很灿烂。
末声声觉得眼前像是放烟花似的，项阳在中间，整个人充满了光芒，笑意渐深，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傻傻地走到项阳跟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嘴里嘟囔着：“你就是我的太阳，我心朝阳，春暖花开。”
项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末声声身子一软，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彻底醉了，项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丫头，不能喝酒还喝，看着她紧闭着双眼，还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伸手抚平她的眉头，这才满意地笑了。
抱着声声出去的时候，胡柔也趴在了桌上，独留沈倩一个人在跳着。
李亮看着项阳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末声声她怎么了？”
“喝醉睡着了。”
李亮呼出口气，拍拍胸口，“只要不是中毒，怎么着都行！”
话刚说完就被项阳瞪了一眼。
“嘿嘿，我这不是开玩笑嘛！项队你别这么严肃，我生日蛋糕还没吃呢，她们就倒了一大半，没想到这些小妹妹的食量这么小，亏我还准备了这么多！我们还吃蛋糕吗？哦，对了，这个是沈倩妹子送给我的！”李亮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沈倩妹子说，她男朋友推荐的，项队，你看怎么样？”
“好看。”
项阳和李亮一边聊着，一边把声声放下来，叫醒了陈莹莹，陈莹莹脸上压出印子来，很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刚说完，就看到声声和胡柔也趴着，才没那么紧张。
“时间不早了，送你们回宿舍吧。”项阳朝李亮使了个眼色，李亮立马明了，朝着沈倩跑去。
项阳背着末声声，李亮背着沈倩，剩下胡柔和陈莹莹自己走着。
到了宿舍门口，阿姨帮着她们将沈倩和末声声背了回去，还好两人的酒品都还不错，沉沉地睡着。
送完她们，陈莹莹跑到门口，和项阳他们说了几句又跑回了宿舍。
李亮和项阳两人走回消防局，李亮兴奋地走着小碎片，喜悦溢于言表。
“项队，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李亮声音都带着笑意。
“以后还会有更开心的。”项阳拍拍他的肩。
“不了，下次不能这么大张旗鼓地搞了，有这一次我已经很开心了！”李亮勾着项阳的肩，两人相视而笑。
“行，随你。”
“项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今天你最大。”
“什么都可以吗？”
“不违法就行。”
“你是不是喜欢末声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