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2长相思兮长相忆
靠在了床头,将烧伤的手臂交置到了太医的手中,衣服已经粘上了烧伤的肌肤,“皇后,老臣知道要撕扯掉衣服很痛,但若是这不处理好,恐怕日后这伤疤会伴着皇后的一生。”
“嗯……”虽点头应着,但心中仍然心有余悸。
太医慢慢剪开了手臂处多余的衣服,紧接着便是粘着肌肤的地方,方一用尽,云若樱便倒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一收,抓着了站在她身旁的欧阳靖渲。
眼角的泪水顺势流了下来……沾湿了他的衣襟,生生地将想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口。
“太医?别无他法了吗?……没有什么可以止着痛?”感觉到她手心的力道,欧阳靖渲也心疼地忧心着。
“草药库被大火烧尽,老臣……”
止痛?……“太医!本宫听闻行军之人有一种止痛的花……”
“皇后所言甚是,只是……这花……”
“怎么了!吞吞吐吐!”
“这花对女人的身子是极大的损伤,老臣替渲樱皇后把过脉,皇后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花用的不好怕是会……会……小产!”
这一日带给她的讶异太多了,这个孩子悄然地来到她的腹中,她抬起头望向了欧阳靖渲,那眼中透出的究竟是喜还是忧?
显然欧阳靖渲比她更为踟躇,渲妃是因难产而死,而优璇也小产了……如今又到了她……于她,或许也是很难抉择。
想到了渲妃,云若樱不禁又想起刚才那可怕的一幕……
已经明了了事情的原委,将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你才只有一个月,还那么小,要怎么忍心让你离开我。
“太医,若是减少了药的分量……?”似乎他比她更早地决定了。
“靖渲!”她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才只有那么小,还没有机会看到他的爹爹和娘亲,……”
不知为何,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好像有了全新的一种寄托,那种渴望着将孩子留下的心情,似是很难去懂得。
“若樱……朕不忍你这般痛,……”
“不!”云若樱断然地拒绝着,“我不允许他受到一点的伤害。”
双眸中透出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可以忍得……”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欧阳靖渲突然挺直了背脊,揽着她的肩,用双手侧过她的脑袋,“不要看!若是痛,就咬着朕的手臂!”
“好……”
将衣服与烧伤的皮肤分开,真的是一件极为痛苦的过程,尽管心中已持着了一份坚定的信念,云若樱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待衣服全部撕开,上了药,用白纱布一圈一圈地包扎着,她的嘴唇已经破得流出了血。
“皇后的手千万不可沾到水,要忌口,不然疤痕不会消退。”太医一一地解释着。
“安……安太医怎么样了?”
“安太医的背脊有些烧伤,朕已让人处理了,你就担心着自己吧!”欧阳靖渲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手屏退了太医和渲樱殿内的宫人。
他坐到了她的身旁,而她轻靠着他的胸膛。
慢慢俯下了头,覆上了她的唇,轻舔着被她咬破的伤口,清楚地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渗出,刚才……那该是有多么的痛,才会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今日你也累了!快些睡吧!”
云若樱有些惊异,他竟然没有询问自己为何会在御药局内?!也罢……一时之间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隐瞒,还是应将事情的原委清清楚楚地告诉他。
欧阳靖渲似乎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云若樱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手伤了,不能被按到,你今日就靠着朕,朕知道这样睡的不适,但朕着实不忍你再忍受那般的痛苦。”
云若樱已没有力气在多说什么,闭着眼睛,仿佛只有一瞬,便沉沉地睡去了。
她是真的累了……
云若樱再次睁开眼睛已是翌日的午时,她依然躺在了他的怀中,手臂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昨夜之事只如潮水一般涌上了她的记忆。
“你醒了?”
“嗯!”
听到了她的应声,欧阳靖渲才安心地将她微微向前直起,自己站起身后再将她靠在了床栏上。
双眼注视着他,动作有些僵硬,云若影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悸动,阳光透过纸窗照射进来,柔和地洒在他的头发和后背上。
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欧阳靖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望着她,眼神是这般的专注,“饿了吗?朕已命人准备了午膳,都是些清淡的食物,要不要现在用?”
一觉醒来却依旧没有食欲,云若樱想要开口,又发现喉咙口干得如火烧般,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来。欧阳靖渲立即心领神会地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云若樱接过了杯子,如临甘泉般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水流过干涩的喉咙,甚至有些有刺痛的感觉。
她哑哑地说道,“你一整晚都这样不难受吗?”
“昨夜朕抱着你就一直在想,似乎每一次你惹怒了朕之后总会做出些让朕惊心动魄之事,让朕心寒也好,心痛也罢,朕就是无法地责怪你,而是越发的心疼。太医替你包扎完了,朕有着一肚子的疑问,但看到了你的倦容,朕似乎又于心不忍。”
“其实没什么……只是近来没什么胃口,也容易乏,就想去御药局让太医诊断,没想到竟然会起了大火。”……更意想不到的是她有了身孕,……他的骨肉。
过了一个夜晚,明了了许多事,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告诉欧阳靖渲实情,总想着需要自己先找出那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帮着太后想要害她。
“你知不知道你是皇后?”
他凝视着她,仿佛有些不信她所说的一般,想要看穿她心中所想,云若樱本能地避开了那道目光。
“现在才感到羞愧吗?若是伤到了朕的皇儿,你该如何向朕交待?!”
他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一时间她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