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洛翔不在她的身边,那一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起伏跳动,洛翔怎么会舍弃她独自离开呢?
“洛翔……洛翔……”她大声的叫唤着。
可是仍然没有人回应着,周围似是亮了许多,迷雾也浓重了,遮掩住了视线,远处的树木什么都看不清。
但隐隐地似乎可以看见两个人影正靠着枫树站在不远处,那个男子正握着一颗石子在枝干上刻着什么,姿态优雅而沉静。
这个动作好不熟悉,那不正是他们昨夜的那棵树?
虽然辨别不出,云若樱知道那个女子并不是自己,心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般,难道那个人是靖阳吗?
身旁有人递了一块帕子给她,她侧身一看,那个人竟是远在江南的爹爹。
他安详的看着自己,轻声的劝慰着,“孩子!别太执着!”
“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爹好后悔,真的后悔了,可是现在才知道什么都来不及了……”
“爹!到底怎么了?”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眼前的一团雾越来越浓重了,渐渐地覆盖了爹的身子,爹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
“爹……爹……”
云若樱拼命地向前奔跑着,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
心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告诉着她,好像爹是在对自己告别,若是抓不住他的手,就会永远的消失。
“爹……”她大叫了一声,突然坐起了身,这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若樱!你醒了?”
这个声音……云若樱循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脑海中顿时一麻。……是欧阳靖渲!
她再环顾了一下周围,奢华大方的摆设,高广华贵的床榻,处处显示着精致与用心。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窗敞开着,还能隐约地听到瀑布的流水声。
这里……不就是她所住的天字一号厢房?
本以为昨日已是跌宕起伏,她算是可以明白什么叫做否极泰来,乐极生悲了……看着欧阳靖渲那张不知阴情的练,似乎可以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你在哪里发现我……”踟躇了很久,都没有说出那个“们”字。
“昨夜太兴奋了,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云若樱的心中也窜起了一团火,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梦境,还是昨日争吵的延续。
“你知不知道昨天朕有多担心,一夜没有找到你,不知死活,朕一夜没睡就在找你,但是你呢?居然和司马洛翔两人在枫树林卿卿我我,你有没有想过朕的感受?!”
被莫名的指责,云若樱更是怒不截止,“是因为谁我才会掉下山?是洛翔先找到了我,我们清清白白,不要用你那不清不楚的思想来想我们!?”
“不清不楚?……你躺在了他的怀里,那就很清楚了吗?”
“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
欧阳靖渲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挽,云若樱使劲的挣扎着,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动怒就总是要抓住她的手,盛气凌人地看着她。
“是不是即使有了朕的骨肉,你依旧要和他纠缠不清?”
云若樱承认,那一晚她重新对他敞开了心扉,也明白他为何会这样气氛!可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和颜悦色地对着他。
她只是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手上那股强而有力的劲道。
静默的气氛中忽然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落地响声,云若樱这才不在乱动,低头一看,原来是床边的花瓶掉落到了地上。
欧阳靖渲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两人之间变得无比生疏起来……云若樱叹了一口气,支起了身,蹲下来一点一点地拾起地上的碎片。
“你要做什么?”
他又要伸手将她拉起,只不过云若樱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一个没留神被碎片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珠侵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那鲜艳的红。“你究竟是想要折磨你自己?还是折磨朕?”
云若樱默不作声,他便也蹲下了声握住了她的手指,她本能地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不料衣袖浮起,他手一紧,突然道,“这是什么?”
她只是没有想到,已经掩藏的那么好了……最终还是被他看到了手腕上那道弧形的伤痕。
“云若樱!你竟然为了司马洛翔想死!”
既然他得到了那个答案,她想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将手指抽出。
但这一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更惹怒了他,一把将她拉起压在了墙角。她见过他发怒的样子,……但似乎即使在进宫前的那几日都没有这般的怒气。
他紧蹙着眉头,脸色苍白,好像真的伤得很深……
他越来越凑近自己,身体贴得太近,云若樱也不敢肆意地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