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娘娘驾到!”
“小姐,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她来做什么?示威?还是想要拉拢她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云若樱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只见一个恬静端正的女子向自己慢慢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公公丫鬟。
“小姐,这个优淑妃的排场真大啊!该不是来示威的吧?”
云若樱淡淡一笑,这个笨丫头,每个公公丫鬟手上都捧着东西,有这么示威的吗?
云若樱从她的眼中只看得出平静,看样子真的不像是个争宠的人,还是……这就是她争宠的办法?不争之争?
“优淑妃拜见皇后娘娘!”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随着她,身后的几十个奴婢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起来吧!册封大典还未举行,说起来应该是我向淑妃娘娘请安才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就突然想着聊上几句,很久都没有遇见这样的人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优璇不敢!”
她的回答很巧妙,不失敬意又不失亲切……
“这是明天册封大典以及成亲所需的衣饰,请皇后娘娘过目,如若需要修改,优璇会命工匠连夜赶出。”
看着这个优淑妃,云若樱似乎可以感觉到为什么她会是那个最得宠的妃子了。
云若樱轻轻地抚摸着那套喜服,这个外纱?
“喜服一定要是红色的吗?”她没头没脑地就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不可以是樱花的颜色吗?
“樱花的颜色衬着若樱是最漂亮的!”
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人……
“皇后娘娘又说笑了,皇后自是要穿着凤冠霞披,但皇上吩咐优璇,说是皇后娘娘酷爱樱花,所以在这外纱上绣了淡淡的樱花。”
“是吗?”
突然云若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冲到一盒金饰前,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才可以打造出这样金饰,他知道她要成亲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命天下第一金饰绣庄打造的樱花饰!很衬皇后娘娘!”
“樱……花……饰……”云若樱轻轻地说了这三个字。
云若樱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惨白一片,全身的血液似乎直直地冲上了大脑,在她的耳膜旁轰轰作响。
她呆呆地睁大眼睛,眼中是一片绝望的冰冷。
“若樱,以后我们拜堂之时,我定会替你打造一批举世无双的樱花饰,只有我的若樱才能拥有的樱花饰!”
你不是说过要替我打造的吗?不是要在我们拜堂之时吗?为什么你不来带我走?为什么你在得知我要嫁人的时候还可以打造出这个送进宫?你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死心吗……?
那一刻,云若樱身体猛然一震,晶莹的泪珠慢慢滚落。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不知道是谁上前想要询问,她无意识推开她的手。
“滚!滚啊!”云若樱像发疯似地打翻所有的盒子,她不断的拉扯她眼前的金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无情的抛弃我?为什么不把我带走?
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皇后娘娘,这些都是大婚的用品!皇后娘娘!”
她听不到周围喧闹的声音,眼前一片惨白的光芒。她要毁了那套金饰,那不是真正的樱花饰,那不是他曾许诺要为她打造的樱花饰。
“走开啊……不要碰我!走开啊,走啊!”
云若樱感觉所有人都想将她拉住,可是她已经快疯了,心痛的令她发了狂,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在她付出真心后一次次地伤害她,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迫她……
“你们走啊!你们走!我不要见到你们,滚啊!”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樱花树下,就像两个月以前一样……
云若樱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是一个人蜷缩在樱花树下抱成一团,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根樱花状项链。
你给了我永恒的承诺,可是……你骗了我……
翠儿为她披上了一件外纱,看着那一朵朵绽放的樱花,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着。
“若樱,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为了这样一个莫名奇妙的理由他抛下了她。
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云若樱就像被彻骨的寒冷冰结,贯穿……那是即使用尽了全力都无法抑制的伤口。
是有多久了?她不知道……她只想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的眼眸中闪着一片空茫茫的颜色,恍若一望无际的雪原。簌簌的雪花在她的心中落下,寒冷而空旷……
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两个月前的那种感觉再一次侵袭着她的身体,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已经两个月了……
为什么要骗我?
云若樱颤抖着身体,用双手抱着膝盖,为什么要送来樱花饰,为什么要将我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给毁灭?
胸口是冰冷的、硬生生的、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低下头,泪水源源而落……
你怎么可以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吗?就算是真的很绝望,我还是等了你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
加紧了手心的力度,鲜红色的液体慢慢的流出,一点一点低落在了那件外纱上。
每一滴都蕴开在细纱间,就好像樱花的刹那绽放!直到最后一朵花,云若樱摊开手掌,看着那朵鲜红的樱花……
“云若樱!”一个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那居高临下的声音淡漠而冷静,却又像包含着很复杂的情感。
她含着泪抬起头,然后再没落的垂下!
他一把把她拉了起来,抓起她的手想要检查她的伤口。
云若樱用力推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云若樱,你是朕的皇后,除了朕还有谁有资格碰你!?”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手,即使拼尽最后的气力,她也不愿他碰她。
“在你的眼里,朕究竟算什么?”
被他握紧的手腕一阵灼热地滚烫,带来的竟是无可抑制的慌乱,云若樱睁大眼睛看着他,目光里一片恼怒的光芒。
“什么……都不是……”
欧阳靖渲的瞳孔倏地收紧,但丝毫未减手中的力道,“那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你不觉得这样的喜服才好看吗?”
云若樱只把自己当作行尸走肉一般,既然他送来了樱花饰,那她自然要用最完美的喜服去相衬。
“跟朕去包扎伤口!”
“不!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她眼里的空洞,声嘶力竭的叫喊如一枚看不见的真戳痛了他的心。手上的力道一松……
云若樱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撞在了樱花树上。
血慢慢地从树干上留下,再一次染红了她的衣服。
欧阳靖渲飞一般地冲上前去将她拦腰抱起,“若樱!若樱!……云若樱!”……
深夜――
倾云宫内一片明亮,整个深宫内的太医都聚集在了这里,神情紧张地商议着什么……
渲樱殿内,云若樱静静地躺在床上,欧阳靖渲也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萍儿!朕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皇上……”
“可是为什么即使看着她那么痛苦,朕还是不愿放弃呢?”欧阳靖渲自顾自地说着……
“皇上!云小姐会明白的!”
云若樱,你会明白吗?……
我们之间隔着的仅仅只有十年吗?难道真如你所说……十年后我们什么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