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少女还是自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同样想去天空的人,她兴奋地加大了喷射的功率,想要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见少女如此兴奋,陈的心情也好了些许,“话说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当然是天上。”少女毫不迟疑。
“蛤?等等……”没等陈开口,少女的机甲便被什么击中,剧烈的摇晃起来。
少女迅速看向攻击袭来的方向,那是某个圆形的机器。她当机立断,向着机器发射了导弹。而在导弹爆炸的火光中,少女这才看清那布满天空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圆形机器。那些机器在一瞬间向着她发出激光。
还好少女反应极快,在激光发射前便离开了原位。于是激光只是擦过机甲,留下烧焦的痕迹。
“快下降!”陈被机甲的快速运动甩离了原位,现在只靠抓着机甲的边缘吊在空中。“你现在打不过这些东西。”
少女没有犹豫便操控着机甲下降了,她知道再跟这些东西纠缠,陈就会先被激光打中。她想达成的目标才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
“那些是什么?”少女操作着机甲的手将陈拉起来,放在手心。
“天空的守护神,你也可以叫他们天神。”陈坐在机甲的掌心,惊魂未定地喘了喘气,“你是疯子吗?哪有人会直接用机甲往天上飞?”
“那应该怎么办?”少女好像十分缺乏常识。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对机甲的操控一清二楚。“有什么办法能击落天神吗?”
“击落……天神?”陈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你还真敢说啊。”
少女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阻碍自己的敌人自然要击败,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于是她只是看着陈,没有说话。
陈却哈哈大笑着,直到笑出了眼泪。
有这么好笑吗?少女肚子里是满腔的疑问,但她又害怕说出来显得自己没文化,于是又给憋了回去。
“话说回来,”陈擦掉笑出的眼泪,问到,“我叫陈。你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少女先将机甲降落到了一处旷野上,接着爬出驾驶舱,一下子跳到了机甲的掌心,“嗯……我叫什么来着?”
“诶,居然还失忆了吗?”面对棘手的情况,陈下意识地掏出烟,还没来得及点燃,便被少女按回了口袋里。
少女俯视着陈,大声说:“不是说了吸烟有害健康吗!”
少女总觉得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是自己阻止陈抽烟的理由。可是她一丝一毫也想不起来。不管了,反正吸烟有害健康!这个肯定没问题!
陈耸耸肩,又一次收起烟,等待着下一次点燃它的时候。
“总之你得先有个名字。”
“名字,名字。”少女站直身来,苦恼地在机甲的手掌中打转,“可是我除了机甲操作的知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少女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只记得有关机甲的知识。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欢机甲啊!倒是记得一些重要的事情啊,比如初恋什么的!
“那你要不就叫机甲?”陈不厚道的提议。
“这也太难听了!你什么烂品味!我可是十七岁的美少女,怎么能叫机甲!”少女怒视陈,却看见陈只是向着天空伸出手。于是少女也看向那天空,那被星光破开的黑暗。
自己就是从那里来到这里的吗?
少女试图想起什么,可是一切就像被激光抹消了一般毫无行迹。但她知道,在那天空的彼岸有着自己的归处。
“翟幸,”他顿了顿,“如何?”
“恩?摘星的谐音吗?”翟幸苦恼地抓抓头,“虽然感觉还是不怎么样,但也想不到更好的。”
“你喜欢就好。”陈站起身来,“走吧。”
“你从哪里听出来我喜欢的啊!”翟幸跟上陈的步子,“去哪?”
“无暗城。”
在翟幸看向陈指向的方向的一刹,光柱拔地而起,如同要穿刺穿天空那番耀眼。可那光芒终究在某个高度停下了。翟幸定睛看去,这才发现那光柱只不过是一座高塔。塔的周围围绕着同样散发着光芒的高楼,只是那些光芒远远不如那座塔般耀眼。
“没想到正好天亮。”
“天亮?”翟幸看向四周,无论哪一边都没有太阳要升起的样子。无论怎么看还是深夜的样子。“你在说什么?”
“恩?”陈没有明白翟幸是哪里没有没有听懂。“我说天亮了?”
“可是哪里天亮了?”翟幸不服气地指着天空,“这天明明很黑!”
“那里。”陈再次指向那座塔,“那里的天空会被塔的光芒照亮一些,所以叫做天亮。”
“……这也叫天亮啊。”翟幸哑口无言,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到了个什么鬼地方。
一边向着无暗城前进,陈一边向翟幸介绍了这个星球。
这里名为昂得索,是黑暗的星球。他们视天空为禁忌,视大地为母亲。这里是不被阳光触及的大陆,是由被抛弃的人建立的星球。星球最初的开创者有的是流放者,有的是背井离乡的人,总之,都是些融不进主流社会的人。因此他们建立的社会也与正常的社会完全不一致。
“简单来说,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至于你强的是什么,可以是力量,也可以是智慧,甚至是——”陈意味深长地看了翟幸一眼,“美貌。”
“如果你要夸我好看就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好吗?”翟幸白了陈一眼。
翟幸的容貌本就出众,在这个贫瘠的星球上更可称之为天上人了。用些肤若凝脂、颜如渥丹的词来形容绝不算夸张。至少陈的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容貌的少女。翟幸的服装则是与正规的操作师的服装差不太多,除了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纹章和显然高级多了的材质。
而在翟幸看来,陈的模样倒也算的上英俊,只是他不加修饰的发丝凌乱地遮住了大半的面容,更是把那双深邃的的双眸遮了个彻底。而陈的衣着则和黑街上的大部分人差不多,黑色的手套加上大衣长裤,明显的不合身。甚至有点朴素过头的感觉。
“我觉得你要是理个发,剃个胡子,换身好看衣服,应该也不错。”翟幸拍了拍陈的肩膀。她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虽然她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反正她觉得自己不会吝啬。
“美貌既是筹码也是负担。”陈顺势把翟幸拉了过来,揉乱了翟幸的头发。“你的衣服已经很显眼了,别再吸引更多仇恨了。”
被拉的极近,翟幸这才看见藏在他发丝下狰狞的刀疤。那刀疤从眼角延伸至脸颊,光看着便能感到其当初入骨的深刻。
初来乍到,翟幸也无法多问,只能乖乖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再穿上陈递给自己的大衣,心想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
“像个暴露狂。”
“总比被暴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