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英屏住呼吸,此人内力定是在她之上的,如若不是推门声,元英怕是还不知道有人来了。
来人的步伐似乎是有些颤颤巍巍,并且对屋内的摆设也是熟悉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元英才此人应该是之前监视过自己,不然怎会在黑夜中将障碍一一避开。
这人……到底是谁。
元英正聚精会神的猜测着,却突然听见“嘭”的一声,这人,似乎是这人倒下来了。
元英皱了皱眉,这是试探吗?还是他真的倒下了?
她还是有些忌讳,于是稍稍等了一会后,发现那人还是没站起来,这时元英才堪堪走到了那人面前。
接着她才发现,这人,竟是安平。
她连忙将安平搬到自己床上,而后才看清楚了安平现在的状况。
安平身上伤痕累累,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场大战一般。
她连忙去准备一些毛巾,以防万一,元英还是将邹宫耀找来了。
看到安平如此,邹宫耀也没有想到,他侧过头去,而后烈风便拿过了元英手中的毛巾,给安平擦了起来。
这件事情并不算太小,他们也没有声张,还好湘王府内便有一位家医,烈风急忙请了他过来。
而经过大夫的诊断,元英这才知道,安平大概真的经历的一场大战,只是,具体经历了什么还是只能等他醒来了。
“小姐。”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何伯突然出声,他指着安平说道:“他怀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这句话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烈风,他连忙冲上前去,然后便从他的怀了拿了出来。
看到这样东西的时候,元英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这东西,自己也有一份。
烈风顿了顿,而后便将这个东西交给了元英,元英转过身去,而后从柜子之中拿出了自己的——那枚簪子。
没错,安平从别处,又拿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簪子出来。
而这一只代表着什么,元英大概已经能猜到了。
“先将他送到旁边的空房吧。”邹宫耀打断了元英的思考,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奇怪。
元英也没多想,毕竟安平一个大男人一直呆在她房间也不是个事。
“这些事情明天再说,我看你也累了。”邹宫耀回过头来看了看元英,元英之前虽然稍稍整理了一下,但还是显得有些凌乱,并且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外面打更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现在已经四更了,还是应该要休息了。
元英点了点头,她似乎还是有些担心,抿了抿嘴之后还是说道:“如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
“一定。”
也许是邹宫耀会给自己带来信心,元英今夜睡得很是踏实。
第二天元英也起的很早,她没有急着去往安平房间,倒是将昨天安平带回来的簪子与自己原本有的那一只都拿出来,摆在了一起。
明明两只簪子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一模一样的,但元英就是能非常明确的分清楚,似乎是有着什么魔力一般。
元英看了一会之后,便将两只簪子又都收了起来,她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了。
自己原本的那一只代表的是“恶”,而安平所带来的的是“善”。
自己的簪子能调动自己的恶情绪,而安平那一只,应该是能引发自己的善情绪的。
如若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也可以引发别人的,如果利用得当的话,那是不是……
元英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她将两只簪子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而后便起身准备去安平那了。
等她打开门时元英才发现,邹宫耀和烈风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似乎等的还有些时间了。
“英歌小姐你一定睡得很香。”烈风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似乎有些在为他们的等待鸣不平一般。
邹宫耀瞥了一眼烈风,后者立刻闭嘴,而后邹宫耀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大夫已经再次等待了,而昨晚还在虚弱的安平现在也已经醒来了。
看着这一幕,元英的眼角有些湿润,自己身边只有这几个人了,不能在失去了。
她低垂着头,也没说话,反倒是安平先开了口:“小姐,你看到我带给你的东西了吗?”
元英缓慢点了点头,看到这样安平似乎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屋顶,长吁了一口气。
“你们……”元英转过身来,对着邹宫耀说道:“能不能先出去,让我和他单独待会。”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后,元英才缓缓来到了安平床边。
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纱布,可是就算是隔着这个,元英也能看到安平身上的伤。
“还好吗?”
“好。”
安平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简练,元英却开始有些怀念了,无论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安平还是安平。
她摸了摸头,而后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始絮絮叨叨说了起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安平则是静静听着,知道元英没再说话时,他才慢慢悠悠的说道:“小姐,你不问我去了哪,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元英摇了摇头,说道:“不管你去了那里,现在人没事就好啦。”
当初母亲将簪子给自己之前,父亲也曾经历过一场大战,而看到现在的安平,元英便总能想到当初的父亲。
所以无论是发生了什么,对于元英来说,现在的情景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
更令元英在意的是,原来关于自己母族的事情,安平也是知道一些的吗?
“以前我便总在想,你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会能承担此大任。”安平的语气不同以往,现在的他,非常温柔,“现在我明白了,你就是最特别的。”
听见这话元英稍稍愣了一下,而后便低下头去,因为……
这话以前父亲也对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