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如此的安慰我,如此小心翼翼的这么对我,我不怕,在这黑暗之中,能有你如此救了我的命,如此守着我身边,我怕什么?”君长安闭着眼睛,在黑暗之中,说着这番话。
她没想到命运会将她跟北堂扶苏联系到一起,她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为了救她道这个地步。
“是吗?那你那神色在害怕什么?”北堂扶苏没想过研究哪个女子,却将君长安研究了一个透彻。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小心翼翼隐藏心思的小动作,摸着衣袖的样子,北堂扶苏突然之间笑了,道,“这才是你的衣袖,你方才摸得,是我的衣袖。”
君长安张了张嘴,良久,在北堂扶苏耳边说了一句“我怕你受伤有危险。”
北堂扶苏半天都没听得明白,以为自己听错了,良久后,笑了,黑夜之中就属他笑的那般痛快。
“笑什么?”君长安问了一句,他们被困在这里,想必是出不去的,而北堂扶苏一直陪着她,在这山洞之中,四周都是水流的声音,所以她明白的,若不是北堂扶苏受伤了,也不会一直在山洞中。
“笑你心如寒石,却终究被我这一腔热血焐热。”北堂扶苏笑的爽朗,哪怕深陷危险,还是能这般淡然。
“是吗?”君长安摇了摇头,道,“你哪里受伤了?”
方才,君长安摸到了鲜血,不是自己的,就是北堂扶苏,她确定这个男人受伤了,并且很严重。
可君长安因为眼睛看不到,并不知道的是,北堂扶苏纵然是受伤了,却不是因为右臂的伤,而是因为四周都是寒潭,而他之前为了救君长安擅自运功护住了君长安的心脉而引发寒毒。
此刻,浑身寒冷,无法运动离开此处,只能强忍着,只能等待着柒月下来救人了。
“无事,我之前在悬崖之下给你护住了心脉,追魂散短时间之内不会发作,明日能看得见之后,记着瞧着点柒月我要休息一会别吵我”北堂扶苏靠着仅有的意志吩咐完之后,随后陷入了昏迷。
君长安觉得不对劲,在怎么叫人都没有反应,便知道北堂扶苏已经陷入了昏迷。
摸索着摸到了北堂扶苏的手,那双手寒冷刺骨,才知道他这是寒毒发作了。
“怎么就这么倔?也不说出来。”君长安现在眼睛看不见,也不能给他施针,于是只能将人搂在怀里。
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能考虑什么男女之情,也顾不得许多,将外衣脱了下来,给北堂扶苏盖在了身上。
君长安一直都没有休息,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才微微的能看得清楚面前的一切。
四周都是寒潭,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山洞,北堂扶苏躺在她的怀里,右臂的伤没有处理,看上去很是狰狞,到处都是鲜血,而此刻北堂扶苏陷入了昏迷,面色惨白,看上去很冷。
悬崖之上也有碎石掉落寒潭,君长安便知道是有人下来了。
之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柒月才现身他们面前。
“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跟你主子都要双双葬身于此了。”君长安不免有些想要吐槽柒月的本事了,一夜了,怎么才来?
最重要的是北堂扶苏现在寒毒发作,需要尽快救治。
“带了你家主子的药吗?”君长安相信北堂扶苏身上有寒毒,一定会有控制他寒毒的药,可是随着柒月摇了摇头,她也只能深一口气。
“走吧,先离开这里,他需要立刻救治。”君长安说完,才将盖在北堂扶苏身上的衣服穿了回去,柒月瞪大双眼是看了好久。
所以,这一夜他家主子跟君小姐发生了什么?
眼下也顾不得许多,吩咐人将君长安跟北堂扶苏救上了悬崖。
宸王府!
北堂扶苏寒毒发作的很严重,宸王府内的医者也都是跟着他身边的老人,十几年了,一直在给他调养身子。
而君长安在北堂扶苏入了宸王府之后,便预备离开。
柒月拦下了人,带着三分愤怒,七分不解的问了一句,“君小姐,请留步。”
君长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柒月,道,“有事吗?”
柒月将追魂散的解药递给了君长安,那是他家主子的心愿,只是,他家主子为了君长安身受重伤,又寒毒发作,道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君长安就要这么离开?
柒月实在是不解。
“我家王爷道现在还昏迷不醒,寒毒发作难忍异常,君小姐还要离开吗?”柒月问道。
他就是觉得,自己家王爷要是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君长安守在身边,会很高兴。
可君长安并不是这么想的,看着柒月说道,“柒月,你家主子寒毒发作,那也是有宸王府的医者照顾,我留下来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说,君长安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知道,此番皇后、太子跟如二夫人这般对她,她总得回报一下这些人吧?
这一次险些丧命,她要是能咽得下这口气,就不是她的。
所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迫不期待,刻不容缓。
“君小姐,您就这么走了?我家王爷还没醒过来呢。”言下之意,不得留下来照顾?
君长安摆摆手,道,“你家王爷自然有医者照顾,醒不醒的过来也是你宸王府的医者说的算,柒月,这份情记着告诉他,我记下了。”
之后,君长安才离开了宸王府,那些害了她的,必定是要一一讨回的。
君长安离开之后,柒月才摇了摇头,为自己家主子伤心,想着君长安可真是绝情啊,自己家王爷为了她寒毒都发作了,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君长安离开宸王府之后,没有回君家,而是直接前往了皇宫。
此时正是皇帝早朝的时候,诸位大臣都在皇宫正殿议事,君长安想要做的很简单。
既然兵符咋如二夫人手里,她还引以为傲的拿着兵符跟皇后做了一笔交易,那么,她就让这兵符成为如二夫人的烫手山药,让她悔不当初。
“君小姐,皇宫之内,若无诏令,不得入内。”皇宫门口的侍卫拦着君长安,不容许她进入。
君长安看了一眼那侍卫,道,“我乃君家二小姐,前来告御状,你敢拦着我?”
自古,的确不可擅闯皇宫,可君长安到底不是普通人,乃是曾经的太子妃,又有皇上的喜欢,不敢轻易的得罪,故此才这么以礼代之。
只是,君长安口中的告御状的确是吓到了那侍卫。
东盛国百年不曾出一个高御状之人,只听说百年之前曾有一人告过御状,最后满身是血的离开了皇宫,当天夜里就消失不见了。
一旦告御状,必定是大事,牵扯到的人非富即贵,这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