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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影帝附身!与老同志的眼神交锋!张大彪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却是巨浪翻涌。
他终于知道了鬼子已经掌握了多少情况,知道了伊藤信男这个老鬼子的思路。
原来他们早就被盯上了!
原来马泉那边也成功了!
自己、老耿、小马,三个人在鬼子眼里,已经是被锁定的目标!
若不是林峰的这个神来之笔,今夜,他们三人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
他强压住内心的震惊,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等伊藤信男说完,他缓缓地踱步到耿宏面前。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个,眼神冰冷如刀,充满了审视与残暴,仿佛在看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一个,眼神古井无波,浑浊的老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但就在这短短一瞥的瞬间,一场旁人无法理解的交流已经完成。
耿宏从“山田龙一”的眼神深处,读懂了张大彪的意图。
他明白了,计划改变了,现在,需要他配合演一场全新的戏。
张大彪也从耿宏那平静的眼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老耿明白了。
这就够了。
张大彪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属于特高课的专业微笑。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期待希望得到夸奖的伊藤信男,慢悠悠地说道:“嗯……有意思。一个冶金天才,一个化学天才……伊藤君,你虽然愚蠢,但运气倒是不错,误打误撞,可能钓到了一条我们都不知道的鱼。”
伊藤信男闻言,顿时大喜过望:“多谢大人夸奖!属下……”
“但是,”张大彪话锋一转,笑容变得更加残忍,“在我这里,不存在‘可能’。我要的是事实。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他的同伙马泉又是谁,他们背后,究竟是重庆,还是延安!”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办公室,最后目光落在了伊藤信男身上。
“现在,把你的审讯室借我一用。”
“我的审讯方式……”张大彪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那动作在别人看来,充满了嗜血的意味,“和你们这些陆军马鹿不同。”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需要什么工具。
“去,给我拿一根烧红的烙铁来。”
“我要亲耳听听,这位天才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哈伊!”
伊藤信男被他那股子发自骨子里的残暴和疯狂彻底镇住,他现在对张大彪的身份再无一丝怀疑。
除了特高课那些以折磨人为乐的变态,谁会提出这么直接、这么血腥的要求?
他立刻转身,对着自己的副官咆哮道:“快去!没听到山田大人的命令吗?去地牢,把最粗的那根烙铁烧红了送过来!快!”
副官吓得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伊藤信男则亲自走到张大彪面前,再度深深鞠躬:“山田大人,审讯室已经为您备好,请您移步!我将亲自为您带路!”
他此刻只想牢牢抱住这根大腿,这位“山田大人”越是残暴,就越说明他权势熏天,自己只要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将功补过。
张大彪冷哼一声,算是应允。
他对着那两个还架着耿宏的宪兵喝道:“带上他!跟上!”
于是,在井陉矿区宪兵队司令官伊藤信男的亲自引领下,冒牌特高课张大彪,押着自己人耿宏,在一众鬼子兵敬畏的目光中,浩浩荡荡地走向了那间令无数抗日志士闻之色变的人间地狱——审讯室。
宪兵队地下的审讯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血腥和霉菌混合的恶臭。
墙壁上斑驳的血迹早已变成了暗褐色,墙角挂着各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
伊藤信男殷勤地推开厚重的铁门,侧身让出道路,一脸谄媚地对张大彪说:“山田大人,这里就是。绝对安静,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您的审讯。”
张大彪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用挑剔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在墙上那排冰冷的刑具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它们的效率。
两名宪兵将耿宏粗暴地推了进来,让他跪在审讯室中央。
“你们两个,出去。”张大彪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哈伊。”两名宪兵立刻退了出去。
伊藤信男还想说点什么,比如需不需要他留下帮忙,或者介绍一下刑具的用法,但张大彪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来,他便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你也出去。”张大彪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方面军司令官来了,也让他等着。”
“哈伊!哈伊!”伊藤信男如蒙大赦,连忙鞠躬退出,并亲自将那扇沉重的铁门从外面关上。
“哐当”一声,门锁落下。
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张大彪和耿宏两个人。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扮演着冷血阎王的张大彪,在铁门锁上的瞬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湿透了。
“他娘的……”张大彪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虚脱后的沙哑,“老耿,你可吓死我了!我刚才真怕你一个没绷住,咱俩就得在这儿光荣了!”
跪在地上的耿宏,缓缓地抬起头,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跪姿,只是活动了一下被压得有些发麻的膝盖,平静地说道:“你不是也没绷住么。你那两巴掌,要是伊藤那小子骨头硬一点,当场拔枪,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张大彪咧嘴一笑,但笑容里满是后怕,“老子就赌他不敢!赌他这个司令官当久了,比谁都惜命!赌他被‘特高课’这三个字吓破了胆!还好,老子赌赢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本深红色的证件,在手里掂了掂,啧啧称奇:“真想不到,林老弟居然还藏着这么个王炸。这玩意儿,可比三八大盖好使多了。”
耿宏的目光落在那本证件上,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林峰同志的布局,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他不仅预判了我们可能遇到的危险,甚至连我们如何利用危险反败为胜的剧本,都提前写好了。这份胆魄和智计,可怕,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