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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深夜密谈风声紧,独立团的宝贝要藏好!送走了孔捷和运输队,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李云龙让炊事班炒了几个菜,算是给苏玉接风。
饭桌上,李云龙一改白天的咋咋呼呼,对苏玉倒是客气了不少,嘘寒问暖,赵刚也在一旁不时介绍着独立团和根据地的一些情况,气氛还算融洽。
苏玉话不多,但举止得体,有问必答,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林峰则在一旁默默吃饭,观察着这位新来的女同志。
他发现苏玉虽然年轻,但眼神沉静,思维敏捷,对于一些军事和技术问题,往往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绝非纸上谈兵之辈。
晚饭后,赵刚安排警卫员带苏玉去临时给她收拾出来的住处休息。
那是一间还算干净的独立小屋,就在团部旁边,也方便照应。
等苏玉离开,李云龙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赵刚,又看了一眼林峰,压低声音道:“走,到我屋里去,有话说。”
三人来到李云龙的房间。
这房间不大,一张土炕,一张破桌子,两把椅子,就是全部家当。
李云龙先是警觉地探头朝门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还特意插上了门栓。
“他娘的,这屋子隔音不好,说话都得小点声。”李云龙嘀咕了一句,然后示意赵刚和林峰坐下。
他自己则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
赵刚给他倒了杯水,问道:“老李,怎么了?我看苏玉同志人还不错,挺有学问的,应该能帮上我们不少忙。”
李云龙“哼”了一声,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有学问是没错,可你不想想,旅长为啥早不派晚不派,偏偏在这个时候派这么个女秀才过来?还是个专攻武器制造的!”
林峰心中一动。
李云龙一拍大腿,压着嗓子道:“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旅长那老狐狸,精着呢!他派苏玉来,明着说是协助我们扩建修械所,指导技术,我看啊,八成是冲着咱们的‘独立一式’来的!更准确地说,是冲着林峰你小子来的!”
他指了指林峰:“旅长这是派了个探子,想摸清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捣鼓出那玩意儿的!甚至,是想把你这会下金蛋的母鸡给弄到旅部去,给整个根据地服务!”
赵刚闻言,也沉吟起来。
李云龙的话虽然糙,但道理却不糙。
旅部对“独立一式”的重视程度,从孔捷这次带来的物资和派来的专家就能看出来。
想要彻底掌握这项技术,并推广开来,是合情合理的。
“老李,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赵刚缓缓开口,“‘独立一式’的威力太大了,对整个战局都可能产生影响。旅部想要弄清楚它的原理和制造工艺,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
“什么他娘的一己之私!”李云龙眼睛一瞪,打断了赵刚的话,“老赵,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独立一式’是咱们独立团的!是林峰这小子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凭什么随随便便就让别人拿走?再说了,这玩意儿要是那么容易复制,林峰早就写出八百页的说明书上交了,还用得着藏着掖着?”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不甘:“我知道旅长是为了根据地好,可咱们独立团也不能当冤大头啊!这苏玉一来,要是天天盯着林峰,问这问那,万一真把林峰的‘祖传秘方’给套了去,或者把林峰给调走了,咱们独立团以后还怎么打硬仗?还怎么吃肉?”
李云龙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峰脸上了:“林峰,你小子给老子句实话,你那玩意儿,到底能不能教给别人?要是真能大规模推广,对咱们整个抗战都有好处,那没说的,老子就算再舍不得,也得把你们师徒俩打包送给旅长!可要是……要是有些东西是你的独门绝技,教不会,或者需要特殊条件才能弄出来,那咱们就得另想辙了!”
林峰看着李云龙焦急的样子,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李云龙虽然粗鲁,但对他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好,处处维护着他。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团长,政委,‘独立一式’的核心技术,确实比较复杂,涉及到一些特殊的配方和工艺。有些东西,是我个人长期摸索总结出来的,很难用语言完全描述清楚,更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掌握的。”
这话半真半假。
“那就是说,这女秀才就算再有本事,短时间内也别想把你的看家本领学了去?”李云龙眼睛一亮。
林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我可以教她一些常规的制造流程和注意事项,也可以配合她进行一些改良实验,但核心的东西,不是她想学就能学到的。”
“那就好!那就好!”李云龙搓着手,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老子就怕她一来,就把咱们的锅给端了!”
赵刚在一旁听着,眉头微蹙:“老李,林峰,你们这样想可不对。苏玉同志是上级派来的,我们还是要积极配合她的工作。如果刻意隐瞒,或者消极怠工,一旦被旅部察觉,后果会很严重。”
“我知道,我知道!”李云龙不耐烦地摆摆手,“配合!当然要配合!面子上的功夫,咱们得做足了!老子是说,在配合的同时,也得留一手!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林峰,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苏玉同志,好好参观咱们的修械所,把咱们那些破铜烂铁都给她亮亮相!该怎么造手榴弹,你就怎么跟她说,但是呢,关键的地方,你就给她来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或者干脆就说那天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自己琢磨去!”
“还有,扩建修械所的事,咱们得抓紧!旅部不是送来物资和设备了吗?咱们就大张旗鼓地干起来!让苏玉同志看到咱们的决心和能力!同时,也得继续哭穷!就说这点东西还不够,还缺这缺那,让她去跟旅部反映!最好能让她主动开口,帮咱们从旅部多要点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