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邵世昉见了,也就不十分勉强了,微笑着说道。
晚上,邵梦婕就跟婆婆牛惠卿一起,准备好了一个老大的包袱,几百元钱,还有粮票等等的东西。
第二天上午,大家就送着吴建东他们父子俩来到了镇上的火车站上,直到吴建东他们父子俩进了火车里面,火车开出站去了,这才打道回府。
“哎,看来他们那里真的好清苦的。”坐在副驾驶室里的牛惠卿叹了一口气说道。
“全国像他们这样的地方多得是。特别是西部内地和山区,交通不发达的地方,甚至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都还很多。”坐在一边的章金娣笑着说道。
“是啊,早十几年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这种情况是这几年里才出现的。”邵世昉一边驾驶着车子,一边说道。
“哦,为什么?”邵梦婕听了,不觉就十分不解地问道。
“那时,是大队,公社,遇到困难的时候,国家就会发放救济粮的。现如今,没有了这种事情了。各自为政,谁还去管别人的事。各人自扫门前雪了。”邵世昉说道。
“对呀,现在出来要饭的人也变得躲起来了。有些是正当的,可恶的是那些强要饭的,不给就不让你走,还一定要给足他有的数字才行。”章金娣也很有点儿愤愤然地说道。
十分明显的,章金娣是遇到了这样的要饭的人了,要不然,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这种人就是好吃懒做,梦想天上掉馅饼的人。”邵世昉的妈妈牛惠卿也很有点儿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啊,百姓百姓,就有一百种性格。家大业大了,什么样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就都会出现了。”邵世昉一边聚精会神地驾驶着车子,一边笑着也颇有点儿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自己村庄的附近。
“对了,叔叔,你听到过这样的风声了吗?”忽然间,邵荣芳的老婆章金娣问道。
“哦,啥子风声?”邵世昉听了,不觉就颇为疑惑地问道,心想,村里不是很好的吗?怎么又会产生了什么风声?但不知道这风声是关于什么事情的。
“听说附近又那么几个村子要想合并到咱们的村子里来。”章金娣笑着说道。
“啊!这就是他们见到咱们的村子发展的好。眼红了吧。”邵世昉的妈妈牛惠卿听了,不觉就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你看,咱们村子里住房不用愁,看病,吃饭读书都有保障,村子里的环境又这么好。谁见了还不眼红?”邵梦婕笑着说道。
说着话,车子就已经来到了自己家的大门口,一家人下得车来,一边向着里面走着,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谁说不是呢,谁都想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的。可不思进去,哪会有从天上掉下来的好日子过。”迁出没笑着说道。
“金娣,你是听谁说的?”邵世昉望着弟媳妇章金娣问道。
“到底是谁说的,我也搞不清楚。没有人亲口跟我这样说过。我也是听村民们说的。”章金娣说道。
说着话,邵世昉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屋子里面,邵世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几口水。正在这时,邵世昉的手机铃声十分热闹地响了起来。
邵世昉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雷振山来的电话。
这个老雷啊,刚刚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这会儿就买起手机来了。遮掩想着,邵世昉就微笑着接听了起来:“喂,老雷你好,又啥子时期你跟吗?”
“世昉,你来村部里一趟,有事情要跟你时候。”电话里就传来了雷振山那种宽厚的声音。
嗨!有了手机真好!有什么事情都只要用手机这样说一下就好了。再也不用让人来通知,或自己亲自过去了。
“好的,老雷,你稍等。我这就过来。”邵世昉笑着说道,一边放好手机,一边就往外面走去。
“哎,世昉,啥事情这么急?吃了饭再去吧。”邵世昉的妈妈牛惠卿见了,立即望着儿子邵世昉大声地说道。
“妈,回来再吃吧。”说完话,邵世昉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口。
在村部雷振山的办公室里,邵世昉,雷振山正在说着话。
“世昉啊,这次让你来就是想跟你赏脸顾一件事情。”雷振山一边递给邵世昉一根烟,雷振山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望着邵世昉说道。
“哦,什么事情?”邵世昉听了,不觉就问道。
“你听到了这样的风声了吗?有个别的村子要想合并到咱们的村子里来。”雷振山笑着望着邵世昉说道。
“噢,这件事情好型我也听说过了。老雷,那你有什么想法呢?就是你尊卑怎么办?”邵世昉嘴上问着,可他在心里说道,看老雷那种满面笑容的样子,他似乎好像不反对的。我这样问他也是为了套套他的口风。
“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一来,上面不是号召咱们要先富带后富,共同富裕吗?俺么这样做真是响应了上面的号召。
二来,咱们只在自己的大队里发展,等到将来,肯定会被束缚的。那是螺狮壳里做道场。今后发展下去就会越了越多地受到场地的限制的。”雷振山笑着说道。
“那好吧。既然你同意这样做,就决定暂时这样做吧。不过,咱们还得烧开一下村两委会,具体讨论研究一下到底该如何执行。”邵世昉看到雷振山愿意这样做,也就同意了下来,经过村两委会的一直讨论研究决定,制定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和执行的方案。到底能不能行得通,但具体到底能不能行得通,还要看最后在具体操作的过程中,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再做具体的研究决定。
但村里的邵世昉他们是这样做了,别的村子到底在什么时候愿意跟我们合并,具体的方案究竟又是怎样的,还的等别的村里的赶不来了以后才能决定。
这一天,邵世昉正在纺织印染厂自己的办公室里,飞快地噼哩拍啦地一份资料,忽然间,一个年轻的女职工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说道:“厂长,不好了,出事啦!”
“啊!怎么啦?”邵世昉一听,不觉心中大吃了一惊,就连电脑上面刚打好的文字都来不及保存,起身就随着那女职工一起飞快地朝着出事地点跑去。
在厂里的浆染车间里,染缸附近,有很多的男女职工正围在那里。人群里面,一个呗印染的沸水烫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男职工躺在地上。
旁边的职工们纷纷地大声议论着,但一个个都只是万分焦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职工,万分惊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这时,邵世昉挤开人群来到了里面。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呗烫的面目全非的男人。邵世昉不觉就万分吃惊,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几大声地说道:“快!将他拉到车上去。送去医院!”
说着话,邵世昉就等下身去,抱起了地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体。旁边的几个男职工见了,也就纷纷伸手相帮。
他们一边帮着邵世昉抬起了那个受伤的职工,一边还大声地对着那个受伤的男职工说道:“大林,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大林,你千万坚持住啊!”
“大林,你要坚持住啊!”
……
说话间,邵世昉就在几个男职工的帮助下,将那个受伤的韩大林抬进了邵世昉自己的车子里面,然后,又坐进了车间主任王香梅及几个职工。
邵世昉就驾驶着车子,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向着市人民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到得是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口,邵世昉停好车子,立即来到地上,那几个职工也飞快地冲进医院里面去拿来了一副担架,将韩大林小心翼翼地放进担架里面,几个人抬着担架,一边大声地叫喊着:“医生,快救人!”一边就直奔抢救室里跑去。
在抢救室的大门口,大门上方的红色指示灯亮着。邵世昉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一根一根地吸着烟。
车间主任王香梅跟其他的几个职工,都是满脸担心地站在那里。
空气,仿佛就像是凝固了似的,显得那样的沉闷压抑,谁都没有说话,但每一个人的心理都压着一块巨大的千斤重的石头,更像是又十五只吊桶在打着水——七上八下的。
他们的心中,都在担心着钱就是里面的韩大林的安危。
时间,仿佛就像是停止了一样,虽然是这短短的几个钟点的时间,但对于邵世昉他们来说,却仿佛就像是已经经过了漫长的十个世纪。
正在这时,抢救室的大门打开了。邵世昉立即走了上去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
其他的几个职工也都立即围了上去。
这时,那个从里面出来的身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面无表情地望着邵世昉说道:“病人是抢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这时,一个移动担架从抢救室里面推了出来,邵世昉以及车间主任王香梅跟那几个男职工,都立即一拥而上,围到了躺在移动担架上的韩大林的身边,向着住院部的病房里走去。
此时此刻,韩大林的头上,脸上都缠上了白色的纱布,只露着一双紧闭着的眼睛。她的身上和手上也缠着白色的纱布。有的地方还有着隐隐的血迹。
邵世昉也跟随着医生将韩大林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里面,将韩大林放到病床上以后就退了出来。
因为在重症病房里是不能留有未经消毒杀菌的人的。目的是怕病人得到感染。
邵世昉来到外面后,望着王香梅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那王香梅听了,就将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大致地述说了一遍。
原来印染车间里刚新来了一个女职工,这个女职工是一个接头工,就是将要进行印染的毛胚布的两个头用缝纫机一匹一匹的连接在一起,这样就便宜定型印染。
然后,这个女职工因为一时失手,一大匹布“砰”的一声,落进了染缸里面,‘哗’的一声,沸腾着的印染水就立即飞溅而出。
一下子就溅在了正在染缸边上作业这的韩大林身上,这样就造成了韩大林的较大面积的烫伤。
“厂长,对于这次事故,咱们该怎么处理?”王香梅望着邵世昉问道。
“这次事故,虽然还是厂里的*,但这样的尸骨又能出现几次?这次事故,我们要让它成为既是*,又是最后一次。它给我们敲响了安全生产的警钟。对于这次事故的处理,我一个人不能做主,需要经过村两委会的讨论研究决定。”邵世昉大声地说道。
“好的。”王香梅很有点儿尴尬地说道,不过,她在心里说道,这次事故,我肯定是免不了受处分的了。
但主要的是那个韩大林该怎么办?
这时,邵世昉刚刚离开病房,便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满面担忧的女人,她就是韩大林的老婆钱菊香。
邵世昉见了,急忙上前,一把紧紧地握住了钱菊香的手,宽慰着钱菊香:“菊香,你放心,大林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妥善地处理好的。只是他这一次遭受了一次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韩大林正在重症监护室里,我们是不能进去的,你也只能在外面的窗口里看看大林。”
说着话,邵世昉便陪着钱菊香来到了重症病房的探视窗口,透过窗户玻璃,只见韩大林头上和身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手上和脚上还在一下一下地微微颤动着。很可能这就是疼痛引起的本能反应。
站在窗口,注视着病房里面静静地躺着的老公韩大林,钱菊香颚眼睛里已经满是晶莹的泪水了。她拿出手帕,不住地擦拭着眼泪。
邵世昉完全理解此时此刻钱菊香心里的痛苦,看到自己的老公,最亲的亲人,正在遭受着这样的伤痛的无情的折磨,换了谁都会心如刀绞,悲痛难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