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宿营地因为地处海滩,是真正的荒滩。在这方圆十几里的范围之内就找不到一间人家屋。全部都是用帆布搭建而成的帐篷。
在地上铺上从大队里带来的干稻草,再在干稻草上面铺上棉被,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了。中间留起些许空地,是活动和休息的地方。
不多的时间,邵世昉就已经吃好了饭,来到帐篷外面,用积雪擦洗好了饭盒和筷子,就去外面的食堂里蒸饭了,
等邵世昉往回走的时候,天空中,呼呼的西北大风,裹夹着漫天的鹅毛大雪,正在疯狂地肆虐着。
远远望去,在这漫天的风雪中,不远处那一块块高大的宣传标语牌,都变得模糊不清了。那一面面在暴风雪中漫卷着的红旗,也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了。
因为今天是前来报到的日子,明天才正式开工,因此,整个会战的工地上面,还没有一个人影。只有那些标语牌子和红旗竖立在哪里。仿佛就像是在欢迎着远方前来参加围海会战的战士们。
面对着着漫天的大风雪,这宽广无边的海滩和大海,邵世昉的脑海里,不觉就闪现出了伟人的几句诗句:
“雪里行军情更迫,……风卷红旗如画……梅花喜欢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是啊,站起来了,当家作主了的人民,具有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的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是一个个大写的顶天立地的人!
这时,邵世昉的头上,身上已经落下了一层白白的雪花了。邵世昉正在这样想着,三队队长李东民来到了邵世昉的身边微笑着问道:“世昉,刚出来就在向老婆孩子了。”
“去你的!哪像你没出息的,就将老婆孩子待在嘴上。”邵世昉望了李东民一眼,伸手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转身就要往里面走去。
这时,在营地里面,大多数人都在就缺少了七队队长夏晓翔,也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了,邵世昉也不去关心他,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他。
“啊哟,咱们的大文豪进来了。”邵世昉,李东民刚进入帐篷里面,五队队长吴兴华就立即笑着大声地说道。
邵世昉也不去理睬他们,就坐进了自己的被窝里面,拿出一本小说《艳阳天》看了起来。
这时候,虽然帐篷里面,人声不绝,但邵世昉已经听不到耳边的声音了,已经全身心地融入到了小说中主人公的喜怒哀乐中去了。
而就在这时,七队队长吴兴华披着满身的雪花一走进帐篷里面,就来到了邵世昉的身边,望着邵世昉叫道:“世昉,世昉。”
可是,此时此刻,邵世昉与小说中的主人公所经历的的情景完全融合再也一起了,早就听不到自己身边的声音了。因此,对于吴兴华的叫唤,他没有丝毫的回音。
邵世昉身边的这些人们,看到邵世昉这样,都纷纷用十分诧异的目光紧盯着邵世昉,不知道邵世昉今天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
“世昉,世昉!”七队队长吴兴华见到邵世昉没有理睬自己,于是乎,他就加大了声音叫道。“呃。”邵世昉这时才听到了吴兴华的叫喊声,在微微一惊之后,猛地抬起头来,望着正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吴兴华很有点儿不快地责怪道:
“看你,这样大惊小怪的,把人家都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我早就种了花花(这种花花,就是接种水痘疫苗。
在当时,届中国水痘疫苗的少年儿童,大人们都会给他们吃一点想油条这样的颚食物,帮助将体内的东西往外发一发。
这样,在接种过的地方,后来就会留下一个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十分明显,有的不太明显的疤痕。就像一朵花一样,所以,人们就将接种水痘疫苗叫做种花花了。
不像在邵世昉没有重生过去的年代那样,在接种了水痘疫苗以后,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疤痕了)我的小魂儿早就被你吓到半空里去了。”
“俺叫了你好几次了,你都没有理睬。”吴兴华望着邵世昉说道:“公社里的通知。让你去参加公社的报道组。”
说着话,五行狐就即将手里拿着的那一张纸——公社围海指挥部给邵世昉的通知,递给了邵世昉。
“谢谢!”邵世昉微笑着就从吴兴华的手里接过那张通知书,看了起来。而吴兴华也就来到了自己的铺盖上面去坐着,跟其他的几位聊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去了。
邵世昉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一张通知书,只见上面写着这样的几行字:
“邵世昉同志:
为了适应围海大会战的需要,决定成立一个报道组。请你在明天上午八时正,前来公社指挥部报道组报到。勿误。
围海指挥部
1980年12月25日”
看完通知书,邵世昉就将这张通知书放进了衣袋里面,一边不觉就在心里暗暗地说道,我都从来没有搞过宣传报道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去搞这宣传报道工作。
不过,从报纸上和广播上看到听到的来说,报道就是将在会战中涌现出来的先进事迹,先进集体,先进人物,将他们的事迹写成文章,进行广泛宣传,从而起到引领和激励作用。
不过,还听说,新闻报道,最重要的是要新,没有这个新字,也就无所谓新闻报道了。但从这个新字来说,那就是说写新闻报道就是一定要抢时间,赶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将事迹写出来,并且,突出事件的闪光点。
帐篷里面,邵世昉正在这样思量着,帐篷外面,凌厉的西北风正在裹夹着成团的鹅毛大雪,漫天肆虐着。再加上是在大海边上,这风也就变得更加大,更加凌厉了,也就更加寒冷了。
帐篷在狂风的吹动下,不时地在“哗哗”地响着,扇动着。虽然邵世昉坐在被窝里面,又穿着棉大衣,可邵世昉却依然感觉到整个身体一阵阵的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