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桩桩件件
闲鱼不咸2025-04-04 15:173,010

 “我爸的事。”

  最后那“走不开”三字,她吞进嗓子眼。

  爱一个人到深处,就是怕他(她)难过失落的。

  无意之中你都会尽可能的避开误解,秦阮也是说完后的好几秒,人才后知后觉到。

  她提起口呼吸,强做镇定:“不过没什么事了,你别担心。”

  蒋厅南怎能做到不担心。

  他蹭地站起身,都没注意到桌上手边的水杯,手指划过去碰倒,水杯“啪”地摔碎在地上,里边的水溅撒而开流了满地皆是,有一小部分直接洒在他皮鞋尖端。

  脚下意识的往回收,蒋厅南蹙眉:“你发位置给我。”

  他一边说着,手里捏了张纸在擦手腕处的水。

  秦阮听到声音,温声问:“你那边怎么了?”

  “没事,碰倒个杯子。”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打远处上前,见他在打电话,于是弯腰默声去收拾。

  等人收拾完,蒋厅南也恰好挂断连线。

  他沉声说:“东西记我账上。”

  桌上的食物几乎没动过一嘴,什么样从厨房端出来的,就什么样摆着。

  服务员看了眼:“蒋先生,您不吃了吗?”

  蒋厅南低头看腕表:“不了。”

  说完,推门出去,他走得很是急匆。

  秦阮去洗了把脸,赶着进去跟赵轻则换班,秦峰正醒着,人已经可以卧坐在病床上吃饭,赵轻则一只手端着碗白粥,一边还要顾着他别动作弧度太大,绷裂了伤口。

  瞧见碗里寡淡的粥,半点油水都没有,秦峰脸儿一撅:“怎么又吃这个?”

  “医院就安排吃这个,别的你也别想了,不吃连粥都没得吃。”

  秦阮最了解他的性格。

  这话一出,秦峰砸吧嘴,唯唯诺诺的把粥碗接过去,埋头喝粥。

  赵轻则还是怕他不知轻重,到底帮忙兜着点碗。

  “秦姐,你也别凶师父,他这在家平时吃惯了大鱼大肉,一时间换成清汤寡水的白粥是不习惯的。”

  秦阮还是耿耿于怀:“救人不顾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通过赵轻则的分析秒速,其实当场秦峰根本不需要豁出命去帮忙。

  她太懂他了。

  就是舍不下那身担子,处处都想表现得大义。

  但这个社会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拿命去大义的。

  从秦峰住院到现在,人家不说来医院看望下,连个电话道谢都没有。

  秦阮坐下来,捉摸着怎么开口跟人讲蒋厅南要来的事。

  一说,秦峰指定激动,他现在伤着最忌讳动气。

  但两边她都拦不住,脾气是一个顶一个的倔,让秦阮去劝蒋厅南别来,那等于是天荒夜谭,痴人说梦。

  还是赵轻则眼力好:“秦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秦峰没多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晚清淡的粥上,苦着张脸喝粥。

  秦阮觉得倒也好,顺着这话往下说:“是有件事要说。”

  她没很快开口,而是再三的打量几分病床上秦峰的脸色。

  沉了沉气息,抿唇道:“蒋厅南待会要来看你。”

  大概是话音落下的第二秒钟。

  只见秦峰握着勺子的手顿住,他面目间倒是无多变化,只是眼皮往下压,秦阮明显的懂他情绪波动,她发誓话不是为蒋厅南开脱:“你也想开点,他要来我拦不住。”

  这下,秦峰直接连半点胃口都没了。

  “不喝了,拿走吧。”

  赵轻则取走粥碗,对父女两的情形那是一头雾水。

  秦峰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里,看似毫无波动,实则心里翻江倒海。

  他只恨自己现在下不得床,没能亲手揍蒋厅南那小子一顿。

  犹豫再三的话还是没忍住:“你什么时候又跟他搅合在一块的?”

  秦阮十来岁就跟着陈时锦去的京北,那么多年她在京北经历过什么,秦峰都没能插得上手,说得上话。

  问这话时,语气到底有些不硬。

  秦阮也不藏着掖着,如实回答:“前几天。”

  “我就知道你没放下他。”

  “爸。”

  秦峰视线直勾勾的抵住她:“女儿大了想法控制不住,说再多也没用。”

  秦阮从未见过秦峰这副姿态,说他矫情都不为过。

  心里不太好受,喉咙哽了哽,她提声出口:“我有分寸的,他能伤我一次,绝对伤不了第二次。”

  秦峰:“你没明白我的话。”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秦峰再度说:“你跟他经历那么多,防着戒备早就成了习惯,哪怕你现在能再接受,你以为你就是真的一心一意,毫无防备了吗,我倒不是担心你会再受伤,是怕你两最后闹得反目成仇。”

  这也是秦阮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

  她最清楚自己跟蒋厅南都是怎样的性格。

  大家都在一根钢丝上吊着悬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秦阮点点头:“爸,我知道。”

  “知道就好,就怕你做错选择,让自己痛苦。”

  蒋厅南赶到岄城,秦阮嘱咐他先等着,她亲自出去接的人。

  他身上还穿着去候她的那一套衣服,右边手腕上的衬衣染了一大道茶红色的茶水。

  她入目一眼,随即收起视线,抬眼问道:“你真想好了要去见他?”

  秦阮别的不怕,就怕秦峰那性子会让他难堪,也让自己不好过。

  其实若不是这次意外的事件,她是没打算让两人这么早相见的。

  蒋厅南却是说:“阿阮,你想得太多了,我之前好歹跟爸……跟伯父也有些不浅的交际,他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的,真若是他想打骂我出口恶气,我也毫无怨言。”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什么,我都听着就是。”

  秦阮还想说的,又觉得话语苍白无力。

  人来都来了,她阻止或者不见毫无意义。

  蒋厅南心疼她,心疼得肝都疼:“倒是你,熬这一夜眼睛都肿了,没休息够吧?”

  “我没事。”

  秦阮嘴角勾起抹微微的浅笑,其间带着三分苦涩劲。

  秦阮把人带到病房门口。

  嘱咐赵轻则先行一步。

  她拽动下蒋厅南衣角:“忍着点,他伤口还没怎么好。”

  “嗯。”

  秦阮往后退身,示意他推门进去。

  跟秦峰的心结迟早要解的,蒋厅南站在门前,隔着那道不算厚重的门板,他竟然第一次觉得见一个人如此紧张,那种无法揣摩对方会做什么,说什么的未知感,让他莫名慌张。

  如果秦峰气不过,执意要阻止他跟秦阮。

  如果……

  他在脑海中幻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唯独没有一种是秦峰率先开口唤他,他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平淡:“别在门口吹冷风,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赶紧走……”

  话还没说完,蒋厅南推门进去。

  一老一少,两人四目相对。

  蒋厅南很恭敬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伯父。”

  秦峰则是冷淡得多,随意的在他身上扫去一眼,便匆匆收起目光:“坐吧。”

  他听话的往前走,坐在距离病床有一米多开外的椅子上。

  不是蒋厅南要刻意坐到那去的,而是整个屋子内就一张沙发跟椅子,沙发上摆放着赵轻则的书包外套,几乎快没落脚的位置。

  他也算是无奈之举。

  秦峰近距离的打量他几眼,口吻不善:“我倒是听说你跟阿阮又复合了?”

  “伯父,是的。”

  秦峰盯着他,一眨不眨,目不转睛:“她提的,还是你先提的?”

  秦阮是个什么态度,众人都有目共睹。

  蒋厅南也不弄虚作假,实话实说:“是我,我一直放不下她,也是我一直在死缠烂打的追……”

  “哼!”

  秦峰冷哼一声,声音是从鼻腔哼出来的,唇瓣都没蠕动半下。

  他睨他,就是不开口讲话。

  蒋厅南暗自在调节呼吸。

  刚准备出声,秦峰又先他一步,他手指指着他问:“蒋厅南,你当初做的那些事,凭什么还有脸去招惹她?是吃定了她心软,还是仗着她好欺负,没父亲保护。”

  这话真是狠狠的戳蒋厅南的心窝子。

  他不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没人会信他是真的痛。

  秦峰:“你们蒋家门第高,我们也从来没想要攀高枝,你怎么就不肯放过她,啊?”

  秦峰的话字句扎心。

  蒋厅南眼圈发红,嘴角快速的抽搐下。

  话在脑中以最快的速度编排好,他慢慢吐出:“伯父,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能不能容我解释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污蔑她是假吗?你害得她出国避你是假吗?还是说你做的那些龌龊事都是假的?”

  一件件,一桩桩,无需外人给他罗列出来,蒋厅南自己都心寒。

  更何况是当时的秦阮。

  秦峰眼睛绯红,冷笑着:“她孩子没了,最伤心的就是她,你们还都觉得是她自私,容不下。”

  蒋厅南竟然是哑口无言,如鲠在喉。

  他在商场雷厉风行,舌战群儒,却在此时一句话都讲不出。

  不是讲不出,是话在嘴里开不了那个口。

  不管他怎么讲,他都是罪孽深重的那个。

  蒋厅南声音很轻,也很缓:“伯父,我自认是欠阿阮诸多,所以才想要用余生偿还补偿她。”

继续阅读:第211章 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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