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闷闷不乐的还有东宫之中的太子。
萧戚顺从溪边醉倒回宫清醒后,先是被母后教训了一顿,又听说父皇为此和母后大吵了一架。
这些已经够烦心的了,更别提他现在对面坐着一脸嫌弃的乌尔娜。
乌尔娜的语气凉飕飕的,让他很不舒服。
“大萧的太子殿下,之前咱们也算有几面之缘,怎么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萧戚顺心想,你可是个姑奶奶,凶巴巴的样子万一要拿出鞭子来打我怎么办。
他弱弱地开口:“你来到底要干什么… …”
乌尔娜看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烦躁得不行。她在塔尔不受父皇宠爱,才会被推出来和亲,来到萧国后还被打压,只封了个太子侧妃。
“想必你也听说了咱俩下个月就要成亲的事,我看你也实在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同意呢?”
本想指望着太子闹一闹,取消他俩的婚事,她瞅准机会带着乌旗哥哥远走高飞。
可这太子真是没用!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敢跟她说,怎么奢求他去抗争。
她脸色越来越差,手中的茶杯越攥越紧。
萧戚顺熟悉这个表情,在母后要发火的时候也如此,他赶紧开口:
“又不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说你不也没本事取消这婚事吗。”
他随即八卦地问道:
“你之前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那个塔尔人,他对你很重要吗?”
乌尔娜早就知道这太子是不成熟的,耐住性子点点头。
“我同乌骑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你不能比的。”
“他也是我喜欢的人,所以你不要妄想我嫁给你后会喜欢你!”
咦!
萧戚顺忍住想要吐槽的心,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对乌尔娜有欣赏之情... ...但随着了解得越来越深,这女子泼辣程度超乎想象,他避之不及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央求她的爱慕。
他附和着点了点头。
“放心吧。”
“不过喜欢是种什么感觉,你怎么能确定乌骑是你的真命天子?”
毕竟他还没有对谁有过爱慕的感觉。
“喜欢就是时时刻刻想跟他在一起,甘心为他付出,听说他受伤,会有心疼的感觉。”
乌尔娜说着自己对乌骑的感受。
当她在塔尔听说乌骑被萧国俘虏后简直心急如焚。
尤其是在战争中萧国损失了一员大将,更不会善待乌骑哥哥。两国因为此事频频交涉。
萧国传回消息,放人是不可能的,能否维持和平还要再进行协商。父皇思来想去,只能把自己送来萧国,换取一时的和平。
她也恨过这不公的命运,但怨天尤人没有用,她最终还是来到了萧国。
萧戚顺也没有拆散他二人的意思,他无所谓地说道:
“那就如你所愿,你我二人婚后相敬如宾,我会给足你面子,不会碰你的。你也要做好侧妃的职责。”
乌尔娜一听这话心放了下来,这太子也没有很讨厌,是个通情达理的。
她拍着胸膛保证:
“一言为定,我乌尔娜不会亏待你的!”
萧戚顺看着眼前的瘦瘦小小的乌尔娜,也没见她有很多力气,是怎么打晕千里挑一的皇家侍卫的。
“你当日是怎么救出乌骑的?”
“看你这副样子,也没传闻中的可怕啊。”
说起这个来,乌尔娜满脸骄傲。
“当日夜黑风高,我趁着侍卫轮流换岗之时偷偷溜进天牢中,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就将乌骑哥哥放出来了。”
“只有出狱门的时候有个侍卫突然出现,我只是轻轻一巴掌他就晕了,都没怎么用力。”
她挑衅似的看了看萧戚顺。
“而且就连出城的时候都没有人值守,我只是蒙着面纱,就顺利出城了。”
“不是我嘲讽,你们大萧到底还是弱了些,我只是一介女子都能任意出入萧国核心牢狱,真是堪忧啊。”
?
萧戚顺听完满脸疑惑。
“你说你是一个人救得乌骑?还在天牢中随意出入?”
“怎么可能!”
天牢特建在皇宫最深处,关押的都是要犯,总共里面才三人。
但即使是他,没有父皇的旨意也不能进。牢外有一千精兵十二时辰不间断值守,牢内还有皇宫中第一高手在其中看管。
乌尔娜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存在!
“事情就是如此,你们萧国弱就是事实!真不知道父皇有什么可忌惮的。”
“太子殿下,我先告退了,可别忘了咱俩之间的约定哦。”
乌尔娜开心地离开了,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人萧戚顺。
乌尔娜救乌骑一事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风波早已平息。
众人都以为这是塔尔有组织和预谋的营救行动,可今日这么一听,天差地别。
到底是谁帮了乌尔娜?
萧戚顺百思不得其解,有只手遮天的权利,宫中就只有父皇、母后、祖母三人,都没有缘由啊。
他苦恼之际,始作俑者正在谋划着新的阴谋。
皇后寝宫。
王菲祺在躺椅上闭着眼,听着管嬷嬷事无巨细地汇报着今日宫中发生的事。
她如今还在禁足当中,只能靠着探子掌握后宫之事了。
王菲祺漫不经心地问道:
“皇上呢?还没召任何妃嫔侍寝吗?”
“回娘娘的话,未曾。”
她微微张开双眼,继续道:
“快有一个月了吧,也难为陛下了。”
“差你调制的香送过去了吗?”
管嬷嬷照实回答:
“今儿一早,周公公就来领走了。”
“不过还有一事极为蹊跷,太后突然召太医把脉。”
“可探子说那册子上分明写着血感不足,气易偏盛,也未曾写把脉定论。”
“哼。”
王菲祺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太后每日进补,怎么会气血不好?血感不足,气易偏盛... ...这症状分明是怀孕的女子!”
“去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又有了孩子。”
“太后那边再找个探子,上次她急火攻心,说出的话似是知道本宫做了什么,只是没有证据,不能奈我何。”
她扯起残忍的一丝笑。
“这么大的事,偷偷摸摸想要瞒过本宫,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