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玮府邸。
“住手!”
“你这是要干什么!过年都让我们过不安稳吗!”
林氏喘着粗气上前制止摔东西的叶甜,还不忘瞪一眼自己没出息的儿子。
景玮在一旁缩成一团,无奈地说着:
“姑奶奶,你就别闹了。以后我再也不去了!不去了!”
叶甜见二人害了怕,拍了拍手,气定神闲地坐下,仿佛方才猛摔东西的不是她一般。
“这会儿在这装可怜,偷我首饰去赌的时候怎么没这份觉悟。”
“还有,你们母子二人自打搬来这院子明里暗里挤对我。吃饭多吃口肉都要说上两嘴。还真仗着自己脑子有问题,在我这为所欲为了。”
她又将头转向角落里的人景玮,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就更生气。
“今天我看见咱家后院那驴更是生气!我要买的是一匹上好的宝马,给了景玮三金。却给我牵回来一头驴!怎么?买驴回来天天踢你脑袋吗!”
“哼,还让账房帮你平账,你以次充好这件事怎么做得这么顺溜,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
景玮听她如此说,撇了撇嘴。
这个泼妇直觉怎么准。
还不是自己和母亲的“生意”受过年影响,要把他用得着偷拿叶甜的首饰。
这母老虎,分家后几天还对他客客气气的,态度也软化了几分,两人还好不容易圆了房。
他才刚尝到甜头,没想到过年就憋不住了,又开始发癫。
林氏打扮得也不如往年光鲜亮丽,本就在背后被老姐妹们嘲笑了一番,现在回家还要处理这些烂摊子,心情更差。
林氏呵斥道:
“叶甜,哪有你这样的女子?夫君花你点钱就闹一顿。之前赵棠所有的嫁妆都给了玮儿,也没有一句怨言。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这种悍妇,也就是我们当时受人蒙蔽才娶你进门,你这个猪婆反倒是不知好歹。晦气!”
叶甜轻轻看了一眼嫌弃她的林氏。
这老婆子心真黑,自己儿子做的错事是一点儿不提,还专门挑她心窝子戳。
当她是和赵棠一样是好欺负的!
“娘,你可别睁着眼说瞎话。那赵棠结婚的时候都送骨灰罐子来了,就是为了埋汰景玮。现在人家过得好好的,听说跟一个教书先生成了婚,找人调理好了身子。最近听说怀上了,过舒坦日子呢。”
景玮不可置信,也不装可怜了,直愣愣地问道:
“啊?她那样子还有人要?”
“闭嘴,蹲你的墙脚!让你起来了吗?脸就一张,不能省着点丢吗?还真以为你自己是块香饽饽?要不是有个好爹和好哥,打一辈子光棍吧你。”
叶甜毫不客气地对着景玮一顿输出,还顺便把林氏的话堵死了。
“娘,其他家老夫人都是以家族兴衰为重,你看夫君这个样子,您不会要管他一辈子吧?以后在病床上也给他筹赌债吗?”
“我可听说以前在将军府,竟是连婆子丫鬟的月钱都克扣。我可从未听说任何一个官宦世家能干出这种事来。”
“自从我管家以来,府上谁不乖乖听话,从来没有不守规矩的。第一个坏了规矩的就是家中老爷,这还怎么服众!”
林氏每次跟叶甜对质都吃不着半点好。
叶甜此人一点儿不顾及自己和他人脸面,说话狠毒难听,还凭着一身蛮力欺负人,简直就是她母子俩的克星。
不仅如此,最近叶甜不知道如何勾引的景玮,现在连林氏的话都越来越不听了。
“你也少说两句,每次你一嗓子街坊邻居都知道了。玮儿都说不去赌了,你还想怎样?”
叶甜气定神闲的回道:
“我想要你们将我嫁妆补回来,一分一厘都不准少,如若没有,就要给我立下借据。”
“对了,忘了提醒你们,我自小跟随祖母学习药理。如果有人想动些手脚,我一看便知。我劝还是早绝了这个念头吧。”
叶甜这话自然是说给林氏听的,这几日她又收山参又收燕窝的,她一一检查过后,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氏送来的东西都含有或多或少的毒药,真是歹毒的老太婆。
景玮一听有解决方法,连忙应道: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补齐,祖宗你今日就别闹了。”
叶甜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错。”
“我们回房,绿豆。”
绿豆是叶甜的陪嫁丫鬟,看到自己小姐威风的样子在心中拍手称快,但她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
一回房绿豆忧心忡忡地对叶甜说:
“夫人,我今日跟着老爷,除了发现他去了赌坊外,还发现他与一军中男子交往。”
“那男子奴婢恰好相识,以前有媒人介绍过,是景家军的郭校尉。”
叶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轻轻开口:
“军中之人,难道与我昨日看到的账本有关?”
“昨日我在林氏房中等她理论,百无聊赖之际竟然发现桌子下面有一暗格,暗格中的账本一笔笔地记着粮食和衣物的供给。”
“虽知道她二人在干些不正当的买卖,但还纳闷于为何数目如此之大。这就对起来了,原来是在干这腌臜勾当。”
绿豆一惊,磕磕巴巴地说:
“夫人您是说... ...老夫人她们克扣军饷?可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叶甜嗤笑了一声。
“哼,她母子二人倒是不敢光明正大克扣朝廷的。”
“大萧将士的戎装都是由兵部统一制作分发,出入库数目都有专人一一核对。而那母子俩能动的只有景家每年专款给景家军多采买的那一部分。”
“说起景家军,也是大萧的精锐部队。经过景老将军和景启将军两任将领,景家军渐渐壮大,如今已有三万将士。”
绿豆惊呼:“这么多!”
“不止如此,每年还有不少人想要投靠。景家每年自掏腰包贴补景家军的银子就有万两,全是靠乔琴心的经营。如今景启将军战死,这才让这母子俩钻了空子。”
叶甜边说边摇了摇头,林氏和景玮真是两只蛀虫。
但现在既然已经嫁给她们就不能任景玮再干糊涂事,否则自己作为正妻也难逃牵连。
如果此事提早收手,自己可以借此机会给林氏和景玮致命一击,让她们永远翻不了身,在府里老老实实地。
叶甜一眯眼下了决定。
“绿豆,备轿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