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讪讪的缩回手,见她羞得满面通红,他放下心来,站起来将她打横抱起,“走,我们去洗澡。”
雪惜挣扎不开,被他抱进浴缸里,她双腿被迫跨坐在他大腿上,她看着他肩头上的咬痕和胸膛上的抓痕,脸颊发烫。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激烈,只是这一次她的罪证格外明显。
她错开目光,不敢看他,视线在浴室里乱瞟,胡言乱语道:“刚才进来时,看经理跟你那么熟络,这间套房,是不是你用来金屋藏娇的?”
池斯年听着她略带醋意的询问,他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是啊,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闻言,雪惜马上转过头去瞪他,池斯年往她身上浇水,凑到她耳边说:“藏你这个娇。”
雪惜心口微颤,她别过头去,冷冷哼了一声,傲娇的模样,惹得池斯年开怀大笑。他细致地帮她洗澡,温暖的大手摸上她的小腹,他突然道:“我们这么激烈的做,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我们的兜兜?”
雪惜神情一怔,池斯年忽然将她拉起来跪在他双腿上,他的脑袋贴在她的小腹处,“兜兜,你听到爸爸的声音了吗?你什么时候出来跟爸爸打招呼呢?”
雪惜眼前一热,她抱住他湿漉漉的脑袋,“就这么想要孩子吗?”
“难道你不想要?”池斯年忽然从她肚子上抬起头来,一副她要说不想要,就马上跟她滔滔不绝讲述有孩子的好处的架势。
雪惜靠在他肩膀上,她摇了摇头,“我想要!”
有了孩子,这个家才完整。
“那我们继续造人?”池斯年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雪惜将他的手拉了下来,“不行!我看过优生优育的资料,太频繁怀不上的,所以为了兜兜,你要克制。”
“没这么悲剧吧?”池斯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性/福人生”不翼而飞。
“明天我把资料带回去给你看看。”雪惜在心里偷笑,其实她还看到过每天要量身体温度,查看排卵期什么的来怀孕。不过她觉得怀孕是件美好的事,搞得那么严肃反而不容易怀上。
池斯年坚决不看,看了还有心里负担,不能随心所欲了。
雪惜被他逗得笑弯了腰,最后被池斯年抱上床的。两人赤/裸相贴,头挨着头,雪惜看着橘黄色的壁灯,“老公,你说孩子会像谁?”
“像你。”池斯年指腹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像你这么漂亮,像你这么温柔,像你这么坚强。”
他连着几个像夸得雪惜飘飘然起来,她娇嗔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你在我眼中就是最美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池斯年毫不吝啬甜言蜜语。
雪惜窝进他怀里,心里暖暖的,“那你娶我后悔了吗?”
“永远不后悔,老婆。”池斯年扶起她的头,在她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倒回枕头上,将她重新搂在怀里。雪惜的手指在他肩头、胸前调皮的点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斯年,你妹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妹妹的事情?”雪惜撑起上身,期盼地望着他,他很少跟她说起池未离的事。
池斯年的神情怔忪了一下,他将她搂紧,慢慢陷入回忆。
十年前,他们一家被高利贷追债,最后不得不逃往边境,在边境生活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池未离还小,初中都没有毕业,被迫跟着他们过着逃亡的生活。
在边境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他这一生都不堪回首的。因为不知道高利贷的人什么时候会追来,他们根本就没办法过着安定的生活,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得往更远的地方逃去。
后来阴差阳错,他们偷渡到英国,误打误撞进了一个黑帮组织。
讲到这里时,池斯年的神情痛苦的扭曲着,他没有再说下去,他想,池未离一定不想让她嫂子知道她曾经有过那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池斯年不说,雪惜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池未离当时遭遇了些什么,她紧紧抱住池斯年,“对不起,斯年,我不该问你,我……”
“不是你的错,惜儿,跟你倾述一下,我心里反而好受了些。这一生,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未离跟舒雅,她们都是需要我保护的人,最后却因为我而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我自责我痛悔,可是我却改变不了这一切,惜儿,我是个无能的男人。”池斯年的声音里透着压抑的伤痛。
雪惜用力抱紧他,她摇头,眼泪滑落下来,“斯年,你不要自责,那不是你的错,你比任何人都想保护她们,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雪惜后悔死了,她不该问他关于池未离的事,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么痛苦。
池斯年靠在她怀里,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他说:“你还没看过未离的照片吧,她从小就是个小美人,能歌善舞,很开朗的女孩子。”
“嗯,看见你跟妈妈,还有……宋省长,就知道她肯定也是个美人胚子。”雪惜点头,池斯年放开她,他弯腰捞起地上的西裤,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他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雪惜。
雪惜接过照片,照片很旧,边缘磨白了,照片上的女孩子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小辫子,水灵灵的,真的很美。
“好漂亮。”雪惜惊叹,她一双黑眸亮如曜石,凤眸微挑,很美。
池斯年坐在她旁边,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心里一阵柔软,“如果她没失踪,你们会成为好姑嫂的。”
雪惜再看了看,她将照片递还给池斯年,却发现他钱夹子里还有一张照片,她想起上次在他书房看到他与舒雅的合照,后来不见了,那张照片会不会就是他们的合照?
雪惜想伸手去拿那张照片,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倒回被窝里,“好累,我要睡了。”
池斯年将照片放回原位,然后将皮夹子放在床头柜上,躺回床上,伸手关了灯,“睡吧。”
“老公搂着睡。”雪惜撒娇。
“好,搂着睡。”黑暗里传来窸窣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长夜漫漫,两个冷战的人终于和好如初。
………………
两人和好如初后,又开始一起上下班,公司里的警报解除,各高层管理差点放鞭炮大肆庆祝了。只要不再低气压,他们就谢天谢地。
顾远兮刚从英国回来,他这次奉命送申世媛回国,池斯年放了他半个月假。他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走进去,池斯年正在批阅文件。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池斯年从文件上抬起头来,看他一脸春风得意,差不多也猜到了大概。
“还行,总算将这个难搞的女人搞定了。”顾远兮一脸的劫后余生,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甜蜜。
池斯年站起来,伸手与他击了一下掌,“恭喜你了,晚上我跟你嫂子为你庆祝一下。”
“不用了,哪敢叨扰你们。”顾远兮说,“我在英国,都看到了你的灰太狼表演,大哥,你又做了什么让嫂子这么对你?”
池斯年俊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他坐下来,“没事,夫妻偶尔吵吵架,增添情趣。”
顾远兮看着他但笑不语,池斯年气得拿起文件向他砸过去。顾远兮笑着接住文件,“跟舒雅有关?”
池斯年点了点头,顾远兮露出难怪的表情,“舒雅就是你们生活里的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炸一炸,你们就鸡飞狗跳。”
池斯年站起来,他走到窗边,眺望远方,“远兮,我让程靖骁去查舒雅了。”
“啊?”顾远兮吃惊地看着他。
“你也很吃惊吧,做出这个决定,我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是我想我应该要知道一些事,比方她这十年在哪里,怎么度过的。然而,她这十年的生活却如一张白纸,无迹可寻。”
“所以?”
“我怀疑她,我都没想到我居然会怀疑她。一个人只要存在过,就肯定有痕迹,而且她这十年都没有离开海城,那么更有迹可查,但是我们什么也查不到。”池斯年说。
“你怎么会突然开始怀疑她?”顾远兮记得在婚礼的前一个晚上,他问了他两个问题,一个是他想好了吗,真的要娶雪惜吗?还有一个就是,舒雅十年不曾出现,却在他跟苏雪惜求婚之后突然出现,他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池斯年当时沉默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回答。
“发生了些事情,让我改变了最初的看法。”池斯年回过头来看着他,顾远兮兴趣盈然地看着他,“她没有哑。”
顾远兮惊愕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她没有哑?怎么可能?”
“她没哑,她会说话,只是声带伤了。”池斯年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了,但是她身上疑点重重,她每一次出现,都势必会点燃我跟惜儿之间的战火。我知道我不该怀疑她,但是我不想让惜儿继续受伤下去,所以找出真相,才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顾远兮看着池斯年,他眯了眯眸,说:“假如……我说假如你证实了舒雅如她所说受了十年的苦,你会怎么做?”
“我会倾尽所有……”
………………
雪惜这几日开始嗜睡,每天都睡不饱一样,早上池斯年要叫她几次,她才肯起来。上班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她也没有引起注意,全都归结到天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