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瞪着她的背影,眸底已是一片怒火,他咬紧牙关,在心里数着,一、二、三……,苏雪惜,我数到十,如果你不停下,就别怪我将你绑在床上一辈子。
雪惜还在往前走,身后两道凌厉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的心生生的劈成两半,她多么不想走啊,可却依然逼着自己向前走去。
苏雪惜,勇敢一点,你行的,加油,大门就在眼前,离开他,你才不会这么负疚。
池斯年一直数到二十,都没见她停下,他咬牙切齿,行,苏雪惜,你比我狠。他拔腿追了上去,在她将要迈出大门前,将她扯了回去。
他弯腰将她扛在肩膀上,大步往别墅里走去,“苏雪惜,上次我说过什么?我说你要再敢离开我,我就将你绑在床上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雪惜挣扎,“池斯年,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不能做的,你给我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池斯年心烦意乱,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起火,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有没有一点自觉,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她能去哪里?
雪惜哭着喊,“你已经有申小姐了,你放过我吧,池斯年,我不想变成一个可耻的第三者,求你放过我。”
“第三者,战利品,代替品,苏雪惜,从你嘴里就吐不出好话么?闭嘴,再激怒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池斯年气得想杀人了,扛着她蹬蹬蹬冲上了楼。
走进房间,他用力踢上门,砰的一声巨响,显示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他将苏雪惜扔在床上,拉开衣柜,拿出一打各色的领带。
雪惜吓得连忙往床的另一侧爬去,还没爬下床,就被池斯年拽了回去,他快速的将她绑在床上,“还跑?”
雪惜被他绑得结结实实的,虽然手脚都能动,但就是挣不开,她急得红了眼眶,“池斯年,你放开我,不要这样对我,你明明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苏雪惜,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战利品,代替品么?那你就尽职尽责的做好你的本份,把你那该死的自尊心都给我放到一边去,我什么时候要你,你就什么时候满足我,懂吗?”池斯年愤怒地瞪着她,恨不得要她三天三夜,让她再也下不了床。
雪惜泣不成声,她放弃挣扎,躺在就床上默默流泪,再也不看他一眼。
池斯年倾身压过去,握住她瘦削的下巴,对上她红肿且布满血丝的眼睛,“苏雪惜,我再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结婚了你依然是我的女人,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包括你。”
雪惜看进他眸底,那里深如幽潭,映着满天火光,让她心悸,她说:“池斯年,你爱申小姐吗?你爱她怎么舍得让她受到伤害,那你爱我吗?你爱我又怎么舍得让我接受这么不堪的身份?”
“爱是什么?”池斯年强势道:“我只知道这世上的东西分为两种,一种是我要的,一种是我不想要的,我想要的,我会用尽手段强取豪夺,我不想要的,我会毫不客气的摧毁。苏雪惜,你的爱给了我,我就不允许你有任何退缩。”
“你太霸道了。”雪惜被他这番话震慑的无言以对,原来不是他爱不爱的问题,是他想不想要的问题。而她,是他想要的女人,所以他才不会放她走。哪怕她在他身边慢慢枯萎,他也不会放她走。
“池斯年,我到底什么地方吸引你了,让你非要我不可,你告诉我,我改,改到你讨厌我不要我为止。”
池斯年全身的血液都被她这句话冻成了冰渣渣,他冷笑道:“苏雪惜,你才是那个最狠的人。”
………………
“幸”集团会议室,空气压抑到极点,众人察言观色,看出老板今天心情极度不好,于是众人极有默契地报喜不报忧,以免撞在枪口上。比如今天某个项目验收成功,比如收回了一笔巨大款项,再比如与某某公司合作成功等等。
当某个高管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丰功伟绩时,空气中突然一声脆响,那人颤抖了一下,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池斯年手中的名贵金笔已经被折成了两段。
众人心有戚戚焉,看来老板的心情不是极度不好,是非常恶劣,谁来救救他们?
安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的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众人神经绷到极点,都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机,千万别是自己的手机响啊,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池斯年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下属们,接起电话,“李局,你好。”
“池总,乔震威想见你。”
拘留所,乔震威坐在椅子上,浑身都笼罩着一股颓败之气,他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当初的小狼崽已经长大,长成了一匹凶狠的狼。他真后悔当初念在与他妈妈的情分上,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
“池斯年,你赢了,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舒雅在哪里?”
“我凭什么相信你?”池斯年斜睨着他,商人多诡诈,乔震威这只老狐狸更是狡猾,之前还死活不松口,现在居然肯告诉他,让他不得不警惕,他会不会耍诈。
“你想找到她,除了相信我,你没得选择。”乔震威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以为我会放虎归山?乔震威,十年我都等了,还在乎这一年两年,你信不信,没有你,我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
“你已经试过了,不是吗?”
池斯年冷漠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他的话的可信度,良久他说:“好,我放你出去。如果你敢骗我,我想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
从拘留所出来,池斯年一身疲惫。十年了,舒雅,你知道我在找你吗,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避而不见?
池斯年没有回公司,他直接回了别墅。走之前,他已经将密码改过了,除了他,没人可以出入别墅。他走进去,看见苏雪惜的行李箱还扔在门外,他拧了进去。
此刻,他迫切想要见到她,哪怕早上才被她气得半死。
他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躺在床上的小女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她脸上泪痕斑驳,他坐在床边,伸手却拭她的眼泪,她却突然睁开眼睛,凶狠地咬着他的手,眼底有着噬骨的恨意。
池斯年吃痛,感觉她的牙齿陷进他肉里,他急忙掐住她的下巴,将自己的手解救出来,刚要训斥她,就发现她的神情不太对劲。
“苏雪惜,你怎么了?”
“混蛋,你放开我,不要,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池斯年一瞬间就想起那天在仓库里,她被人绑在床上的情形。该死!他低咒一声,连忙弯腰去解绑住她手脚的领带,刚解开她脚上的领带,正准备帮她解手上的领带。
她突然发了狂,尖叫着乱踢,他没来得及躲开,被她一脚踢中要害,他捂着下身,痛苦地倒在床上,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
他这叫自作自受吗?
他顾不得疼痛,扑过去解开她手上的领带,将崩溃的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没事了,没事了,宝贝乖,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
池斯年心疼,他说没人会伤害她,自己却成了伤害她最多的人。早上他是真的气狠了,才会失去理智将她绑在床上,才会忘记那件事在她心里的阴影。
雪惜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池斯年的安抚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她靠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挣扎。
池斯年见她呆滞的看着远方,他拍了拍她的脸,试图让她回神,“对不起,宝贝。”从不向人低头的池斯年,居然跟她说对不起,连他自己都诧异了。
雪惜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始激烈挣扎起来,池斯年将她紧紧锁在怀里,“没事了,那是噩梦,没事了,听话。”
“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雪惜带着哭腔大吼,被绑了一整天了,什么都能忍,就是这件事不能忍,太不人/道了。
池斯年松开她,看见她快速奔进卫生间,将门甩得震天响,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他考虑不周。
雪惜解决了内急,浑身都舒畅起来,她坐在马桶上,却没有立即出去。她该怎么面对池斯年,怎么面对心里这段欲爱而不能爱的感情?
池斯年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出来,他站起来走过去,敲了敲门,“你掉马桶里了?”
雪惜满脸黑线,反射性抬头看着玻璃磨砂门后那道欣长的身影,她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乱跳起来,怎么办?她怕现在不走,以后他赶她走,她都不想走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靠在门边,“池斯年,你放我走吧。”
池斯年皱了皱眉头,“出来说话,待在厕所里不臭吗?”
雪惜怒了,“我跟你说话,你不要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好?你把我留在身边干什么呢,二女共侍一夫?你明知道当初刘言心的存在,对我是多大的伤害,你还要让我的身份这么尴尬,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吗?”
外面沉默了,雪惜以为他已经在认真思考她的话,孰料,“该死的,你还惦记着乔少桓是吧?”
“你!”雪惜气得头上的火蹭蹭蹭直冒,“你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这么特别,我们现在是在说我的存在会伤害申小姐,我不要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