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斯年伸手揽着她的腰,柔声道:“这有什么,只要别人不欺负她就行。”
雪惜气鼓鼓的,“这是什么道理,我知道你宠她,但是不能失了最起码的原则,小孩子打人就是不对,打了人还不认错更该罚。”
“那我回来怎么看见她在看电视?”池斯年一语中的,雪惜顿时失了声,是啊,她一直说不要惯着她,但是她做错了事,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惩罚她。
“惜儿,小孩子有些脾气,是应该的,否则出去了会被人欺负,但是有暴力倾向的动画片,我们是否可以让她减少观看的次数?”池斯年说。
雪惜想了想,池斯年说得对,她在很多事情上其实一直在纵容兜兜,就算她是幼儿教师,但是适用到女儿身上,她就做不到严格,比如灰太狼与喜羊羊的动画片,其实她也明白这个动画片对孩子负面影响很大,但是她还是放任她去看。
“我知道了,斯年。”想要律人必先律己,否则说再多也是空谈。
池斯年轻轻拥着她,“惜儿,等天气暖和了,我们明天去登记好不好?”
“明天?”
“嗯,把绿本换成红本。”池斯年点点头,五年前他们就是这一天登记的。
雪惜认真想了想,“好。”没什么可矫情的,他求婚都求了好几次了,她也答应了他的求婚。选到五年前的同一天,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池斯年脸上布满笑意,他挽起袖子,将雪惜推出厨房,“来,乖乖去陪兜兜看电视,我来做晚饭。”池斯年最近忙,很少下厨,今晚好不容易准时下班,他想大展一下厨艺,犒劳一下妻女。
不过他的厨艺委实有限,除了那两道拿手好菜烧得色香味俱全以外,一个烧排骨让他烧得黑乎乎的。不过这并不影响雪惜跟兜兜的胃口,兜兜破天荒的吃了两碗饭,嚼着排骨一直说好吃,虽然嚼了很久才咽下去,但是也足以安慰池斯年了。
吃完饭,雪惜去洗碗,池斯年哄兜兜去洗澡,两父女不知道在浴室里玩什么,时而传来愉快的笑声,雪惜一边洗碗,一边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心里涨满满满的幸福。
池斯年给兜兜洗完澡,给她穿上睡衣,然后抱着她进了卧室,他拿吹风给她吹头发,兜兜说:“拔拔,我想听小鸡的故事。”
池斯年给她吹干头发,跟她一起躺在床上,然后讲起了小鸡的故事,故事以兜兜为主角,以不能打人为主题展开。大概孩子们都喜欢听到自己成为故事里的主人翁,池斯年的故事很快被兜兜接纳了,故事讲完了,兜兜说:“拔拔,以后我要当个乖孩子,再不打人了。”
池斯年欣慰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嗯,宝宝真乖,那睡觉了?”
“好,拔拔,晚安。”
“宝贝晚安。”兜兜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池斯年给她盖上被子,轻轻走下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
“睡了?”雪惜正在客厅里修改稿子,听到脚步声,她从电脑上抬起头来。
“嗯。”池斯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中药袋,然后放进微波炉里热好,拿出来倒进碗里,然后端着碗走进客厅,在她身边坐下,看到她电脑上的稿子,他问:“新书?”
“嗯,要交稿了,我正校正一遍。还有两章,马上就完了。”雪惜接过药碗,浓浓的中药味让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她喝了快一个月中药了,感觉没有以前畏寒了,身体好像也好了许多。否则上次被人推进人工湖里,肯定会大病一场,但是她回来后,连感冒都没有。
她闭着眼睛喝完了苦涩的中药,都说良药苦口,这药苦得让她喝一次想吐一次。
池斯年瞧她苦得直吐舌头,他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剥了颗糖放进她嘴里,“还有几包就喝完了,自从喝中药以后,你的气色好多了,下次回海城,再让妈妈去给你捡两副回来喝,好好调理一下,将畏寒的毛病彻底根治。”
雪惜苦得眼睛眉毛都皱一起了,“还要喝呀?”
“嗯,下次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瞧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池斯年实在不忍,但是这药对身体好,就算苦也要坚持喝。
“我不想喝了,我觉得我身体好多了,你看上次我掉进湖里都没感冒,不用再喝了。”雪惜努力想证明自己的身体相当结实了,她挺着胸,抡着自己的小胳膊,却不知道池斯年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了。
池斯年说着,将她手里的电脑放在茶几上,下一瞬,她被他压在沙发上,他气息紊乱,贴在她耳边哑声道:“老婆,需要我侍寝吗?”
雪惜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可不是她新书里的台词,她红着脸捶他,这家伙别的记住,就能记住那些暧昧的台词。
雪惜觉得自己嗓子都在冒烟了,“我找衣服,口渴。”
池斯年一直浅眠,雪惜一动他就醒了,他爬起来,穿上短裤,“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水,我还以为你欲求不满呢。”
“……”
一会儿功夫,池斯年倒了水回来,他坐在床边,将她扶起来,然后将水杯送到她唇边。雪惜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她闭着眼睛将杯子里的水喝干,池斯年拿走杯子,柔声问道:“还渴吗?”
“不渴了。”
“那继续睡吧。”池斯年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钻进去,搂着她继续睡,雪惜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可是却睡不着了。
“斯年?”她试着喊了一声。
“嗯?”
“我们说说话吧。”雪惜睁开眼睛,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她忍不住伸手轻触着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硬硬的,触在手指上痒痒的。
池斯年将她调皮的手指握在手心里,“想说什么?”
雪惜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她睡不着,就随便扯了个话题,“斯年,我今天给妈妈打电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时不时跟提起白叔叔……”
“然后?”
雪惜忽然坐起来,趴在他胸膛上,屋内光线很暗,隐约能看到他的轮廓,她有些忐忑,“妈妈孤单了二十年了,如果她跟白叔叔两情相悦,你不要反对,好不好?”
池斯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脊椎上轻轻的按着,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雪惜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安道:“妈妈这些年太苦了,以前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她肯定放下过去,重新生活,我们应该支持她的,对不对?”
“惜儿,你不介意?”
“我介意什么?”雪惜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池斯年定定地瞧着她,良久,他吁了口气,“妈妈确实该找个人陪伴了,都说老伴老伴,老来为伴,如果白叔叔是真心诚意要跟妈妈在一起,我不反对就是了。”
“老公万岁,我爱死你了。”雪惜扑过去,捧着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她希望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幸福,所有人都圆满。
………………
正达集团顶层,因为报纸一则分析世界水上乐园与和城项目复工的机率的报道,正达集团股票今天开市就创了新低,舒雅看着电脑上整板的绿,绿得眼前直冒星星。她给李嫣打电话,李嫣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接起电话,“喂?”
“李嫣,太子爷那边有消息了没有了?”舒雅连寒暄都省了,直入主题。
李嫣半梦半醒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太子爷啊,你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烦不烦啊?”李嫣将手机扔出老远,舒雅在这边气得鼻子都歪了,她连喂了好几声,那边都没有反应,她挂了电话,又拨了过去。
手机铃声实在吵人,李嫣扯过被子捂住头,还是不能忽略吵人的铃声,她爬起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拿起手机,“喂,我说你烦不烦,不能晚点再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