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安给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你吃醋了？”
“你看我像是会吃醋的人吗，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程总号称冷漠无情的罗刹，很难有女人入得了你的眼。”
“那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呢，你想知道小诚的母亲吗？”
“与我无关。”
顾世安瞪着他。
自己爱说不爱，问她做什么，搞得她很像知道似的。
“小诚不是我的孩子但却胜似亲生，之前我也告诉过你的。”
看着顾世安一脸疑惑的模样，程淮就知道她忘记。
毕竟她七秒钟的记忆程淮也不是白白得来的。
在方宁死后，他有想过不结婚不要孩子，一辈子就这样算了。
直到她将自己整颗心占据。
“他不是你的孩子，那他的父母？”
“小诚的爸爸是我是好兄弟，但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我们被围攻，是霆尧救了我，临死前他将他的妻子阿幼交给我，让我照顾好她们。”
“那小诚的母亲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点她很疑惑。
“在生下小诚后受不了霆要的离开，阿幼在生下小诚后离开了，她们夫妻两人都是非常优秀的雇佣兵，想让人找到，确实不容易的。”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
但终究没有一点音讯。
可能她不想出来。
又或者她已经不在了。
毕竟他们的仇人太多了。
她又是一个女人。
为了报答霆尧的救命之恩，他把小诚带到身边亲自扶养，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他。
他只能给他这些东西。
“没想到小诚却有这样伟大的父母。”
“嗯。”
想到好兄弟惨死，程淮眼里都是仇恨。
那次埋伏，他不知道是谁，但这些年已经有了头绪，真相已经慢慢浮上水面。
希望不是那样，不然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为霆尧报仇。
“你们认识多少年了？”
“在认识你之前就认识了。”
顾世安一愣。
在认识她之前就认识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我并不是A国公主的亲生儿子，所以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感情，我只是她报复我父亲的一颗棋子。”
在他还是A国伯爵的时候，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自己从来只有严厉的管教，却没有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自己并不是她的孩子，只是她从江城带回来的婴儿。
顾世安愣在原地。
“那你为什么会称为孤儿来到江城？”
这一切都太荒缪了。
“A国皇室里面的夺权，有多残忍你可能想象不到，从小我就知道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所以他从小就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遇到她全是是一场意外。
第一次见到顾世安的时候，他至今都还记得，并且记得清清楚楚。
小时候的顾世安很精致，像个瓷娃娃一样，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儿，五官却很精致。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怎么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太美了。
特别手她说，“我带你回家吧。”
或许看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特别，想也不想就跟着她回家了。
顾世安，江城的千金名媛。
脾气不好很嚣张。
但也是惹人喜爱的。
他甘愿在她身边给她当保镖，做她的玩伴陪着她一起长大。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他没有被被算计，这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们应该会很幸福。
顾世安不说话。
她自认为对程淮很了解，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
就像他是贵族皇室，身份尊贵。
比如他的经历。
“程淮我以为我对你很了解，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有多搞笑，我并不了解你，你的为人你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
程淮眼里都是惊慌，连忙将人抱进怀中，“不……世安有很多事情不让你知道，是因为知道越少对你约好，而且那我的世界太黑暗了，你是纯洁无暇的天神，不应该被黑暗吞噬。”
他知道自己是怎样的。
但这一切不应该是她拒绝自己的理由。
他不怕黑暗，不怕没有阳光的地方，也不怕自己身入地狱，但他害怕自己没有她。
只能待在无尽的孤寂中。
“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并没有你说得这么好，其实程淮你有点是对的。”
程淮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我当年确实很嚣张，无恶不作。”
“但你也很善良。”
顾世安笑笑。
她善良吗？
不见得吧。
她还记得他怒火冲天的对自己说，她就是一个魔鬼，没有感情不懂得他人之苦。
“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小诚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以后多陪陪他吧，其实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很孤独。”
说完顾世安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程淮心里一紧，连忙拽住她的手，生怕她会消失似的，“你要去哪儿？”
“很久没见我妈了，有些怪想她的，想去看看她老人家怎么样了，放心，就算我想走也跑不了，孩子们就拜托你了。”
顾世安在他眼前渐减消失。
程淮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晚上—
程淮亲自做饭，放学回来的小诚进门并没有看到顾世安的身影，眼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看着厨房里的爹地，想要去询问，可又不敢。
只能一直强行忍着。
程淮自然是看出了小诚的心思，“有心事？”
“没有！”
说着准备离开。
程淮拉住他，“是不是在想妈咪为什么不在家？”
小家伙性子很倔犟，闭嘴不语。
他才没有这么想呢，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那个女人去哪儿他也不关心。
抱着奶瓶过来的小瓜帅忽然抱住小诚的腿，嘴里叫着“哥哥……哥哥”
然后又将自己的奶瓶双手给他，“给……哥哥奶奶……”
小诚眉头一皱，身体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爹地说这个小娃娃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如果他受伤了的话，那个女人肯定会伤心。
算了，他还是不动吧。
以免被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