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对姬如雪远去的怒吼和毒骂置若罔闻,也丝毫不生气。
“烈性点倒还有意思,要是这么快服软了,朕反倒觉得无趣呢。”
“陛下,接下去去哪儿?如月宫月妃娘娘那儿吗?”
江策正准备点头,但突然眉毛一挑。
“不急。”
自己后宫上百群芳的盲盒,至今为止还没正经的开一个呢,姬樱不算...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眨眼间,江策响起了荣国公那个奇奇怪怪的怂包,还有他那总是挂在嘴边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兰儿’。
本就有兴趣的江策当即乐道:“贾兰何在?”
小德子一愣,从袖中拿出一叠册子,流着汗焦急的翻找着。
“不急不急。”
江策乐了,这叠册子越厚,他的盲盒就越多啊。
若是前世...这任意一个盲盒,可都是女神级别的,哪里轮得到他千挑万选的随便想去找哪个就去找哪个。
“陛下,在芷兰宫。”
“摆驾!”
江策大手一挥,兴冲冲的去拆自己的第一个盲盒。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皇宫,已经暗流涌动。
... ...
皇城外墙上。
佐方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将自己的安排纷告了下去。
闫晌上前禀报道:“统领大人,留下的都是可信的兄弟,那些刺头该安排休沐的已经安排休沐了,不服从该杀的也杀了。”
“唯一只有一个人,驻守宣德门的高适,他是个死脑筋,我怕一旦把计划说出,被拒绝也就罢了,万一打起来,一时间怕是拿不下他。”
“总不能闹出动静来。”
佐方皱了皱眉。
“一个小小的校尉,仗着有些武艺敢如此跋扈!”
“不用管他,等今日事成后,要是再遇见他不识相,直接一刀砍了便是。”
“遵命!”
佐方看了看天空的夜色,此时一片乌云遮盖住了一半的月亮,原本狡黠的月光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夜袭皇城!”
“得令!”
佐方觉得自己的血液仿佛在燃烧一般,整个身体都发热,一想到自己能够将至高无上的天子踩在脚下,打断他的一条腿,他就激动的不能自抑!
“今夜,是属于我佐方的。”
“皇城之内,我佐方,就是皇城的王!”
“哈哈哈!”
佐方俯视着皇城群宫,癫狂的大笑着。
... ...
芷兰宫。
江策刚走进芷兰宫,就听见一阵悠扬的琴声。
江策一愣,这都那么晚了,还弹琴?是在幽怨自己把她掳进了宫中吗?
“陛下,听说贾才人的琴艺冠绝京城,而且通读诗书,对于诗词作画都有不俗的造诣,是京城出了名的女才子呢。”
“哦?”
“只不过,据奴才所知,这位贾才人确实身子不大利索,从小病到大,是个病秧子。”
江策瞪了小德子一眼。
“朕的女人,轮得到你说病秧子?”
小德子立刻吓得掌自己的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行了。”
江策摆了摆手,已经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往殿内走去。
很快,江策就透过窗户,看到了那位荣国公口中‘柔弱不能自理’的兰儿。
只一眼,江策竟是看的有些痴了。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朕今日终知什么叫做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了。”
贾兰轻抚着琴弦,身姿绰约,亭亭玉立,一身书卷气让她的气质更加婉约。
容貌自是不必说,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牵动人心,也难怪胡杏儿那般自负的女子都会嫉妒于贾兰,偏生要挑事。
关键是此刻在窗外按着贾兰抚琴的这一幕,让江策回忆起了前世偶然在图书馆看到惊艳的女神的那一幕。
那股书卷温柔的气质,清纯而又优雅,一颦一笑都像灿烂的阳光一样,令人挪不开眼。
一时间,江策竟然生不出亵渎之感,原本那些‘有的没的’心思也荡然无存,只想进去和贾兰聊聊天。
“啊!”
可江策正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中时,尖叫声却突然响起。
江策皱了皱眉,只见是贾兰的小宫女看见了他,此刻一边惊叫出声,一边瑟缩着往后退,还拉着贾兰一起后退!
“陛下来了,小姐快跑!”
“???”
什么鬼!
江策顿时气结,只觉得所有的氛围都被这个小宫女给毁完了。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至于看见自己就吓成这样吗?
江策气愤的走进殿中,正欲开口呵斥,可看到贾兰那双清澈的眼眸时,心中的火气竟然一瞬间全消了。
“小姐,我誓死保护你,你快跑啊!”
“大不了,今天我以身饲虎,我来服侍...”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江策的脸黑了下来。
可一声轻笑却传来,不是那种银铃一般的清脆笑声,而是带着点含蓄,但又十分好听,如清晨推开窗户感受到第一缕清风吹到耳边时的声音。
“傻丫头,别惹陛下生气了。”
贾兰轻笑着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侍女,而后面色平静的对着江策行礼。
“臣妾贾兰,参见陛下。”
江策目光炯炯的盯着贾兰那绝美的脸庞,可贾兰却丝毫没有惊慌,那张脸依然平静而又显得温柔。
“你不怕朕吗?”
“为何要怕?”
贾兰虽然看着软柔,语气也平静,可是话语却显得十分有力量。
“朕把你们抢回宫,朕这两天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还让你的父亲荣国公跪着离开皇极殿,一路学狗叫。”
“你不该怕朕吗?”
贾兰轻轻的摇了摇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以陛下的身份,选京城贵女入宫本是平常,哪来的抢之一字?”
“虽然兰儿并不认同这种做法,但也说不上畏惧。”
“陛下诏书已下,礼已成,兰儿就已经是陛下的才人了,此刻见着陛下,并不会有畏惧之心。”
江策有些好奇的问道。
“并不畏惧,但是也并不表示心中是愿意的?是吗?”
贾兰苦笑了一声。
“生于今世,女子之命本就如浮萍,万般由不得自己,既本就不得己愿,那嫁谁,怎么嫁,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