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纤峰下,露露与她师兄天哥仍被悬掉着。他们寻思着已经过了大半天了,那红裙妖艳的盛阴想必早就走了吧。过才胆肥的大呼起“救命”来。只听得他师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呀?”其声从山峰底朝上传了过来。但期间,挂着露露一只脚的那根山藤抖了一下,差点把他俩人吓个半死。其实有时候一下子去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给你一点生的希望让你死。
而在此时,古韦立已然来到九纤峰前。他一眼朝对岸望去,当自己第一次偷玩下山,回去的时候为了赶时间不被师父发现我偷偷下山,就是从这儿回去的。当我十二岁时,险些丧命于此,今日我算是故地重游了。古韦立看着眼前的群峰回忆当年的事情,而后,他便运起气来一座山峰一座山峰的跃了过去。至少中途每踩到一座山峰,他都可以趁机换一口气,这对他来说到达对面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可是刚跳了几座山峰,便听到山峰下传来人声大呼救命。古韦立当即停在了山峰之巅,用心细细听来!果然,这山峰下面果真有人在大呼救命。听其音,还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古韦立寻声而去,锁定了救命声是从不远处的那座山峰之下传来的。当即运起气来朝那座山头飞去,可是这一用力,他突然觉得后背无比的疼痛,但是救人当前必须忍着。
那救命声呼着呼着,突然就断了。一头载下去乃知,天哥肩上所受的伤有毒,他一直忍到了现在。只不过现在毒性已经攻心,他被痛晕过去了罢。露露在上方见得天哥一动不动,连叫数声他也不回,这把露露急得要死。当她看见了天哥的右肩一大块黑色弄湿了他的右肩时,她不由得大惊!那盛阴果真阴邪!所发的掌力都带毒素。她想好好的离师兄近一点的照顾他,遂双手缓慢收缩起那块白锦来。因为动作快了容易坠下山峰去。可是,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那根山藤还是没能支撑到最后,猛的便将他师兄妹二人扔坠下去。在这万分紧要的关头,露露向下飞去一把抱住了天哥,道:“天哥放心,露露要陪你,哪怕是死。”当露露在说此句的时候,天哥的眼里挤出了一颗泪来,他一定听到了,虽然他不能开口,但他一定听到了。不信你摸,他流出来的那颗泪多么滚烫啊,滴在了露露的手上,把露露也给烫哭了。
露露紧紧的抱住天哥,把他深深的抱在了怀里,不停的抽泣着。正在她以为自己终于能与天哥共赴黄泉的时候,又是一根粗硕的山藤缠住了他二人,露露感受到了为人所救,乃猛的抬头朝上望去,自己已经坠了很深了,虽然山峰上云雾甚多,根本看不清晰上面是个什么情况,但露露透过那层浓雾隐隐约约,时隐时现的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崖边正奋力的拉着山藤,露露看了一眼昏迷了的天哥,不禁对他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后将自己的头靠在了天哥的头上。也许心中还在高兴的感叹还能游戏人间,做一对快活的林中比翼鸟吧。
视野朝山峰移去,透过了一层又一层的雾层,终于看清了那个时隐时现的高大身影,原来真的是古韦立在生死关头及时的出现了。见他手中所持的山藤数百米长,全仗此地地势深险,百年来也近乎没人打扰,像这么长的山藤并不难见。古韦立拿起山藤,一头拴在山峰旁的巨石上,一头朝下扔去便缠住了那对坠崖人。而此山藤的中端则在自己腰上缠了两匝,他正奋力的拉着山藤。可是他背上的疼痛感愈加的强烈了。古韦立心中想道:“怎会如此奇怪?今日我只要稍作用力,后背就像要炸裂一样的疼!若再这样下去,恐怕我还未将崖下的人拉上山来,自己就先不行而倒地了。”想到此处,古韦立的额头不禁急出了一阵汗露。其实这是中毒之象啊。可是在哪中的毒,连古韦立自己都不知道,他又怎会认为自己中毒了呢!总之,不管是不是中毒古韦立自己不知,但他知道自己背痛是真的。
想到此处。古韦立一咬牙,硬是活生生的忍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猛的由丹田运起力来,双脚猛的蹬在地上将山藤往上抛起,地面的沙石也被双脚瞪得四处飞溅!只见这根山藤在往天空飞扬,紧随而至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古韦立也随着抬眼一看,那对男女已然飞至山峰之上了,古韦立半刻犹豫不得,再次握着山藤往后用力,便见得那对男女有往山峰迂来的势态,他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的撕裂感愈加强烈了。
那对男女受到古韦立的这股拉动,便猛的朝山峰迂来,至地面,两人抱着旋转了两周,这才顺势倒在了地上,露露躺在天哥的胸膛上,叫道::“天哥,天哥,你醒醒啊!”古韦立见了,乃向前一步问道:“姑娘,这位兄台怎么了?你们又怎么会掉落在崖下呢?”露露听了古韦立的话,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自己的教命恩人言谢呢,遂抹干了泪站了起来,刚从口中跳出一个“谢”字,那古韦立便吐了一口气后倒了下去。露露见了,急忙向前查看。摇了摇他的身子,同时呼道:“恩公,恩公你怎么了?”口中甚是着急之意。好在她将两个手指放在了古韦立的脖子大动脉上,还有脉搏在震动。露露这才安心了下来,遂将他二人拉在了一棵大树之下。
古韦立躺在一旁大口的呼着气息,令人实在搞不懂他是怎么了。或许是累了?而在他身旁还躺着一位有明显中毒现象的男子,又见露露侧坐在他的身旁抽泣,连连哀道:“天哥,说好的一起仗剑天涯,我们才刚刚踏足江湖,你怎么可以负了我们青梅竹马的时光?你快起来陪我练剑啊鸣呜呜……”不管露露如何哭号,她的天哥却无法回她什么。看着天哥受掌伤而发黑的肩膀,露露擦了一擦眼皮下的泪水,俯上身去一把便撕开了他肩上的衣布,黄皮肤上一块黑色的掌印跃然于眼前,露露看了此伤,张起嘴巴便吸了上去,而后吐出一大口黑血,如此周而复始,天哥终于动了一下并且舒了一声。
露露一见此法有效,那血也不再浓黑了,遂两人相对盘坐起来,露露双拳调息提起真气运转,分别放在了天哥的双肩上,再顺他的手臂抚摸过来,至天哥双掌,乃立于空中静止,便开始用自己的内力助天哥调理经脉血气。说什么他们也是吴优的弟子,且天哥也刚中毒不久,再加上露用嘴帮他吸了大部分的毒,最后用功力调理一下经络,肯定是难不倒露露的。
良久,他二人均出了一席汗珠,但运完了气,露露却显出了一张轻松的脸。遂又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抚了抚额头上的汗,看着他笑了一笑。自言自语道:“天哥,我们平安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于是她慢慢的把她师兄放倒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在他的胸膛上,总有一种温暖往她心里涌去。这就是露露深爱着他师兄的理由。虽说天哥体内的毒已被化清,不过要让他立刻苏醒过来还是有些勉强的。而露露也太过劳累,趴在他的胸口上也睡了过去。就这样,他们三人在这山峰上沉睡了一晚。
次日一早,天哥终于苏醒了过来。今日的九纤峰还算不错,没有往日那么大的晨雾。阳光居然也洒了过来,天哥双眼缓慢的睁开,便看见了师妹露露娇小可爱的躺在自己的怀中,那缕微黄的阳光印在露露洁白无瑕的脸上,她的天哥都不忍心再动一下了,生怕惊了师妹的美梦。
而在这时,露露也微微动了一下,随即抬首睁开了双眼,见得师兄正看着自己。她急忙揉了揉眼睛,高兴得嘴巴都难以合上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身过去,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说道:“天哥,昨天你吓死我了。”天哥也顺手搂了上去,并在她的后背上较轻拍了几下,回道:“好了露露,天哥对不起你。”露露听了,将他搂得更紧的道:“你才没有对不起我呢嘻嘻,你是我的。”
天哥听了轻声笑了一声,而后转移话题的问道:“咦,我记得昨日我的黄龙剑脱手掉下了山崖,我纵身跳了下去,随后你也跟来了。好在我们中途被山藤缠住而没摔下去,那我们是怎么上来的呢?”
露露听了,回道:“我们昨日差点双双殒命,多亏这位少侠恩公在生死关头救了我们。”天哥听了露露的话当即起身,与露露一同走到了古韦立的身前,他们一同看了古韦立一眼。而又相互对视,天哥笑道:“这位少侠恩公可真能睡呀!看他睡得多香。”露露转眼看了一眼古韦立,他还是像昨天那样大口呼吸着,一副酣睡淋漓的模样,奈何露露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皱起了眉毛,很是不安的样子。遂道:“天哥,这位少侠恩公有些奇怪!”
天哥听了,很是吃惊的回道:“奇怪?这怎么说?”露露与之说道:“这位少侠恩公自昨日救下我们,我本正打算与他道谢,他却一下就晕迷过去,就一直打酣到了现在,可我看他面目,却又没有半点不对劲之状,再加上当时你危在旦夕,我便全力救你,便没再管少侠恩公了。可是恩公现在也未醒来,可能并不是件好事啊。”天哥听完,赶紧俯身蹲了下去,一把就握住了古韦立的手腕细细用心听了两下,道:“真是太奇怪了,恩公的经脉居然四平八稳,并没有异常啊!”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苏醒呢?想至此处,天哥试着叫了少侠恩公两声,奈何古韦立愣是酣睡不醒。这时,露露说道:“天哥,你说恩公这种情况是不是“假迷”?”
天哥听了之后双眉锁了起来,道:“这位少侠恩公的种种迹像的确像是“假迷”。可是能让人“假迷”的阴邪武功属于西域毒功,此地是属南蛮,怎么可能受到西域毒人的攻击?”两人都心情沉重的呆了一会儿。
露露再次惊道:“哎,天哥,你肩上所受的伤也是西域毒人的专有毒素!那偷我们“金丝蚕弦”的女人自称盛阴,此姓氏也只有西域一代才有,说不定那盛阴正是西域人氏,而这位少侠恩公的伤势也恰是盛阴所伤呢?”天哥听了,道:“那女子打扮得极为艳丽,倒还真有几分西域人氏的模样。先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想办法将少侠恩公救醒才能知晓前因后果,如果真的是西城毒人让他“假迷”,那即使我们运功强行将他逼醒也会无济于事的。”露露回道:“可是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天哥,我们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