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慕祁云的应酬明显多了些。
通常从早上开始就不在公司,直到晚上后半夜才一身酒气地回来。
但每每回来心情还都不错。
白鹭就不一样了,慕祁云应酬不带着她,她就只能每天按部就班地去上班。
江亭云还活着的事,于她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刚开始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怕太激动,导致美梦一醒,随之而来的失落感会让她更加难以承受。
她是过了有好几天,才逐渐接受了这份惊喜。
但接受过后,她对季屿川的情感就变得复杂起来。
她是真的冤枉了他。
对方不仅没伤害江亭云,相反,还救了江亭云一命。
而她却做了什么?
联合他最讨厌的人,泄露他的报价背叛他。
虽然并没有让他遭受到财产上的损失,但她还是后悔了。
她做错了。
她欠季屿川一个道歉!
这天,她鼓起勇气来到总裁办门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白鹭轻轻推开门。
办公室里,季屿川坐在大班椅子上,一边看着手中文件,一边神色淡然地朝门口看来。
瞧见是她,他略微皱了一下眉,“怎么是你?”
白鹭关上门,轻手轻脚来到他面前,“我来,是向你道歉的。”
季屿川挑了一下眉:“嗯?”
“之前冤枉了你,还想着要替亭云报仇,把你的报价泄露给慕祁云……”白鹭垂着脑袋,发自内心地感到深深自责,“对不起!”
季屿川将文件扔上办公桌,摆正姿态:“那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弥补?”白鹭皱了一下眉,她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是可以弥补他的。
毕竟他应该讨厌极了她,连多看一眼都会很烦吧……
“你过来。”他向她招了招手。
白鹭老老实实走到他身边。
季屿川懒散靠坐在大班椅上,双腿交叠,双手交握在小腹上。
出口的语气淡漠没有温度:“你知道的,我很讨厌慕祁云,如果你是诚心道歉的,至少应该先离开他。”
白鹭的面色带着为难:“我也想,但是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什么是你能决定的?”漆黑幽冷的眸子里带着质问,让白鹭咬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屿川看了一眼她交握在前、紧张不安绞在一起的小手,忽地,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小手。
白鹭怔了怔,不等出口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力道,她被骤然拉到了他怀里。
清冽的熟悉气息包裹着,让白鹭很是不安:“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弥补,我想要的,你又办不到,那你的作用,也就还剩下这点了,不是吗?”
季屿川一手揽着白鹭的腰,一手抚上白鹭的脖领,熟练地解开了上面的第一颗纽扣。
白鹭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她下意识捂住了季屿川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你、你不是嫌我脏吗?”白鹭笑得勉强,唇色都是苍白的。
“带回家的女人才会在意脏不脏,随便玩一玩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意。”
一番话,让白鹭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色惨白一片。
季屿川丝毫不在乎她的想法,被阻止的那只手毫不客气推开她的手,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再加上白鹭几乎是完全被他禁锢在怀里,让此刻的季屿川对她而言,可以说是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她逃无可逃。
很快,她眼睛就红了,颤抖的嗓音带着哀求:“可以不要这么对我吗?毕竟我现在还是慕祁云的人……”
她以为,提到慕祁云,至少会让季屿川没有那么大的兴致。
但她错了。
季屿川不仅兴致没失,薄唇还凑到了她耳旁,低低笑了起来:“那不挺好?之前他和孟希柠瞒着我暗度陈仓,如今我和你一起瞒着他暗度陈仓,这个仇,我也算是报回来的,不是吗?”
他的笑声没有任何的温度,甚至还带着几分淡漠讽刺。
白鹭周身的血液倒流。
无力地闭上眼,她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他的魔爪了……
……
一个小时后,季屿川简单扣上皮带,轻松恢复成那个一丝不苟的大总裁,像是之前的动欲根本就没存在过。
相反,白鹭可以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红着眼,捡起散落的衣服套上,迅速逃离了这里。
整个过程,她不是察觉不出来,季屿川要的根本就不是欢爱。
而是惩罚。
狠狠的惩罚!
惩罚她对他的不信任!
惩罚她和慕祁云在一起!
惩罚她对他的背叛!
他不苟言笑,来者不善,从头至尾都是满满的羞辱,而她却只能被动承受。
谁叫的确是她做错了呢!
回到工位上,白鹭许久都还是魂不守舍的状态。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牵扯进这俩兄弟的恩怨之间,愈发的剪不断理还乱……
终于熬到了下班。
慕祁云今晚又是应酬到半夜才回来。
他一身的酒气。
白鹭给他喝了醒酒茶,又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他衣服上沾染了浓郁的女人香水味,但白鹭丝毫不在乎,内心更是毫无波澜。
毕竟她早就清楚了慕祁云什么尿性。
等忙完这一切,回到床上。
慕祁云今晚突然有了兴致。
他翻过抱住她,缠着她拥吻着。
因为白天和季屿川发生的事,白鹭这会儿有点难以做到毫无想法的顺从。
她想拒绝。
但,让她没想到的,还不等她想好措辞,慕祁云这边倒是又一次败下阵来。
白鹭察觉出,慕祁云最近似乎有这个身体方面的困扰?
犹豫了一下,她试探着开口:“要不,明天找个医生看一下?”
黑暗中,白鹭清晰听见慕祁云磨了一下牙。
“祖宗没问题!”
说着,他躺回去,拉上被子盖好,俨然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在生白鹭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
翌日,季氏集团。
一大早,慕祁云如往常一样,接了个电话又走了。
白鹭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副总裁的办公室门外,感觉自己愈发像极了一个吉祥物。
上午九点,她面前的内线电话响起。
接起电话,是季屿川的嗓音。
只有沉沉的两个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