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皱眉。
她觉得季屿川对她宠爱倒是挺宠爱,但是还远没到这种程度吧?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被苏雅晴抢了话:“昨天在拍卖行,就是他抢了我的耳环,只为拍下来博你一笑?”
白鹭哑然,这下是真的理亏了。
尽管她也没有缠着季屿川非要那对耳环不可,可事实就是,她的确抢了苏雅晴的耳环。
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苏雅晴在公寓里环顾了一圈,又冷笑起来:“他那么喜欢你?就让你住这么小的房子?”
“不过这屋里堆的宝贝倒是挺多。”
高跟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她随手拿起一个包:“全球限量三个,国内唯一的一个,原来在你这里。”
“我想买都买不到。”
“这款首饰也怪好看的,季屿川的眼光不错啊。”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宠爱你。”
“你真幸福!”
她一口一句地夸着,让白鹭没有丝毫的愉悦,甚至一颗心还在不断地下沉。
这时,苏雅晴又发现了昨天拍下来的那对耳环,就放在床头。
她走过去,把耳环拿起来,随手从保镖的衣兜里掏出一张消毒湿巾,将耳环细致的擦了擦,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上了。
“这是我妈去世前设计的作品。”她对白鹭说,“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我妈遗留在世上的作品,季屿川明知道这对耳环对我的特殊意义,他还故意和我抢!”
戴好耳环后,她照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
接着,她又说:“价值不到三百万的耳环,被他以四千万的价格拍下!”
她回过头来,看着白鹭冷笑,“他当真是爱极了你。”
察觉到苏雅晴话里滔天的寒意,白鹭自知今天走投无路,“扑通”一声给苏雅晴跪下。
“苏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破坏你和季先生感情的,我也是被他骗了的,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骗我是单身!”
“他的确是单身啊。”苏雅晴笑得肆意,“他为了你,不惜和爷爷作对,不惜和我们苏家反目成仇,甚至,我爸亲手奉上千亿合作大单作为我的嫁妆,他也能眼睛都不眨地直接拒绝!”
白鹭吃惊不已!
季屿川竟然为了她,暗中做到了这种地步!
可他们明明才只交往不过短短一段时间,他何至于就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他真的,喜欢她已经喜欢到了这种程度?
可既然这么喜欢,那为什么在她快出事的时候,她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甚至还被他拉黑了!
白鹭心里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
但是看着苏雅晴那满脸的不甘心,以及对她的冷嘲热讽,她又觉得,苏雅晴完全没有向她撒谎的必要。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这个小妖精呢?”苏雅晴盯着白鹭,问得还挺一本正经的。
白鹭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弱弱提醒:“苏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
苏雅晴挑了挑眉梢,甚至还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是法治社会,所以你以为我会把你怎么样吗?你错了!我今天来啊,是帮你的!”
白鹭疑惑?
帮她?
只见苏雅晴从包里掏出来一张体检单,拿给她看,说:“你瞧瞧你,平常不注意洁身自好,子宫那儿怎么就长了个瘤子呢?”
白鹭诧异!
她明明没做过这种体检,苏雅晴手里怎么会拿着写着她名字的体检单?
而且报告上还写着她子宫那儿长了瘤子!
这一看就是伪造的体检单!
白鹭焦急地想说点什么,被苏雅晴抢先一步:“所以我说,我是来做好事的,我给你联系好了医生,一会儿就去把手术做了吧,虽然子宫是保不住了,但是你至少还能有条命呀!”
白鹭的脑袋“嗡”的一声,瞳孔骤然放大!
然而这还没完!
只见苏雅晴顿了顿,又故意皱了皱眉头:“不过也不好说,手术都是有一定风险的,万一你就是那么倒霉,死在了手术台上呢?”
一番后,不亚于晴天霹雳!
白鹭瞪大了眼,直接傻在原地。
也是这一刻,她才终于切身体会到,苏雅晴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只要她们想,就能有多为所欲为!
这是真的奔着要她的命来的啊!
而且以苏雅晴的能力,把她的死伪装成是普通的医疗事故,简直不要太易如反掌!
白鹭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
她全身战栗着,后背的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后背衣服顷刻间就濡湿了一大片!
“苏小姐,我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再也不见季先生了!不,我以后再也不回连北市了!”
瞧着白鹭一脸的惶恐无措、卑微求软,苏雅晴没有丝毫的怜惜,直接吩咐保镖:“带走。”
“不!我不走!”
白鹭是真的吓着了,用尽全身力气抗拒着!
可她哪里是这些保镖的对手。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门口,这条小命即将不保,这时候,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昨晚季屿川给她看的资料。
“如果苏雅晴找我麻烦,你觉得我可以从哪方面入手,和她达成和解?”
人在危机的情况下,通常都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这一刻,白鹭就觉得自己的脑子正在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
猛地,一个主意从她脑海里蹦出!
她忙大声道:“苏小姐,你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想办法弄掉你爸爸情人肚子里的孩子!”
闻言,苏雅晴停住脚步。
回头打量白鹭,好看的眉梢颇有几分意味地挑了挑:“你刚才说什么?”
白鹭的额头都是吓出来的细密汗水,她吞了口沫,再次说:“我知道你爸爸在外面有个情人,那情人现在怀孕了,一旦孩子生出来了,他就和你同样享有苏家的继承权,你甘心本来属于你的偌大财产,被一个小三的孩子抢走一半吗?”
苏雅晴笑了,像是看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蚂蚁,居高临下,“我当然不甘心!但是你提前做过调查吗?自那贱人怀孕后,我爸就给她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了二十多个保镖轮流保护,就连我都近不了她的身,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又有什么办法弄掉那个贱人的孩子?”